昨夜审问结束沈韫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东宫,她知道这么做一定会暴露行踪,她更知道杜蘅派了人跟着她,可她还是故意让他们看到了她溜进东宫。
今日一到执御司,众人就一副审问的架势看着她。
“沈大人这么快就换好了这身衣服?”一个黑衣卫不怀好意地挡住她的去路。
沈韫一记冷眼看去“你们今日不用当值吗?都在这里做什么?”
“当值?”众人讥笑“我们就是在当值啊。沈大人,哦不,应该是沈姑娘,今日你恐怕地把这身官服脱在这里了。”
沈韫面露愠色,厉声喝道“你们今日发什么疯!”
那几个黑衣卫也做出一副要拔刀比试的模样,刀剑划过剑鞘,发出刺耳的声音,场面几乎要失控,幸而一道声音传来,这些人才安静下来。
“吵什么?”杜蘅冷着脸“都皮痒了是吗?嫌过得太舒服了?”
几个黑衣卫低下头“属下不敢。”
杜蘅的目光在他们脸上轮番碾过,最后落在风暴中心的那张冷峻的脸上。
“沈大人这是怎么了?”
他的表情像是在拷问。
沈韫登时便知这几个黑衣卫在这里堵他,杜蘅早就知情。
她抬眼看着杜蘅,话里有话“没什么。属下是执御司的人,杜大人若想问罪,属下自然愿意配合。”
“沈大人言重了,谈不上问罪,只是我这些兄弟有些好奇罢了。沈大人今辰一早去了哪里?他们说去过沈大人府邸,可并未见到沈大人。”
终于问到这件事上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今日围堵不过就是想问出个勾结皇子之罪。
沈韫面不改色,吐出两个字“东宫。”
“好你个沈韫,私自联系太子,竟还敢如此坦然地说出来!你可知道执御司是为谁办事?”
刚才那个黑衣卫恨不得上前将她押在刀下。
杜蘅一个目光扫去,那人瞬间闭了嘴。
“沈大人去东宫做什么?”杜蘅的语气冷到了极点。
沈韫犹豫不答,似乎在思考如何才能诓过眼前的人。
“还能是去做什么?当然是通风报信咯!”那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这一次杜蘅没有让他闭嘴,而是顺着问道“沈大人,是这样吗?”
一双双眼睛如豺狼,恨不得将她即刻处死。
她毫不避讳地坦言“没错,我给太子殿下送去消息,可我此举并非帮他。”
“真是笑话!不打算帮他,为何要给他送去消息?你昨晚审问时明知道他与先太子之死有关!”
沈韫没有理会他,始终直视着杜蘅的眼睛“杜大人,可否给我一个机会解释清楚?”
杜蘅勾了勾唇,倒很想听听她如何辩解。
“你说。”
“我知道杜大人并不信任我,毕竟执御司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皇上,可我是太子塞进来的,执御司上下乃至整个朝中都知道我是太子的棋子。”
“可我并非邾国人,我也没有鸿鹄之志,从未想过参与朝堂之争在此立足。我来邾国只是为了寻亲,如今我已寻到双亲,可太子殿下以此为要挟,让我不得不卷入这些党羽斗争中。”
“我本就是一个江湖人,又怎么会安心替一个威胁我的人做事。我给他消息并非让他有所准备,而是想让他自露马脚,就如那日杜大人让我去钱汤府中一样。他得到蛊虫的消息,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证据,我们只需要静候他的行动。”
杜蘅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不幸的是,她的脸上似乎都是真心。
“你说你不愿为一个威胁你的做事,那你又为何要替执御司做事?”
“我也并非是在为执御司做事,而是在邀请杜大人与我做一笔交易。”
她这话真是胆大包天,以至于杜蘅忍不住笑出了声。
“交易?执御司为何要与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做交易?”
“杜大人也清楚,当年的案子与周郯脱不了干系,可执御司始终是执御司,皇子始终是皇子,就算执御司有通天的权力,也不敢轻易对皇子动手。何况如今周显已失势,周沛又无母族权势,朝堂对这位当今的太子可是十分推崇,皇帝就算再想为长子报仇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废掉周郯。”
“可执御司作为皇帝手中的刀,应该为他分忧,替他斩该斩之人。我可以助执御司达成使命,执御司只需要将我双亲送至蜀地,我以性命担保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杜蘅眯起眼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他似乎从来都不认识沈韫,竟不知道一个女子还有如此胆魄。
“难怪太子殿下愿意和沈大人做交易。”杜蘅仅犹豫了片刻“好。即刻我便安排车马送走沈大人的双亲,从这里到蜀地最多十日,十日内,沈大人要给我献上一份厚礼,否则那匹马车只能调头回来。”
他真的答应了。沈韫松了一口气,由衷地露出一个笑来“多谢杜大人。”
杜蘅当即派出人手去沈韫附中,一纸文书下来,执御司以沈韫通风报信干扰查案为由将沈韫府中的人都带回执御司审问。
周郯派来监守的人立马将此事上报。
不到一刻钟,一辆押送货物的马车从城门出去,护送马车的是黑衣卫,城门的守卫只照例询问了两句便放走了他们。
马车在城郊十里地停下,车上的人匆匆上了另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一个时辰后,执御司得到快马来报,沈韫双亲及苍苍已经前往蜀地。
“杜大人。”送信的黑衣卫不解“为何偏偏要送他们去蜀地?”
杜蘅眸色沉沉,早就将沈韫的心思猜透“蜀地既不是邾国管辖也不是晟朝之地,那个地方于她而言是最信得过的地方。”
“可她当真能帮我们吗?”
“她能帮太子带回柳祈,自然也能帮我们查出真凶。”
“可是正如她所言,就算证据确凿,皇上怎么可能废掉太子?我们只不过是皇上手中的刀,刀就应该听话,到时候铁证如山,怕是要让皇上陷入两难之地。”
杜蘅听了哈哈大笑“你啊你,为什么连沈韫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偏偏你看不出来?”
那黑衣卫一脸茫然“属下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你的确愚钝,远不及沈韫聪慧。”杜蘅道“太子深得百官之心不错,又有母族作为仰仗,所有人都认为皇上不敢轻易废掉太子。可皇上是天子,你觉得哪个天子在位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踩在自己头上?皇上为何建立执御司,不就是因为朝堂上的重臣早就被人收买,如今百官都在盼着周郯继位,连执御司他都要迫不及待地塞入自己的人。你觉得皇上想不想杀他?”
“他的皇子有那么多,周显、周郯,还有一个最没有威胁的周沛。你以为这里面的三个人谁不想坐上皇位?储君不过是一个名头,储君之位更似一道催命符,宫中已经没有明君,那么就只能选一位最好掌控的。”
“皇上将此案交给执御司,便是要名正言顺地废掉周郯,这才是他所想,这才是执御司该做的事。”
黑衣卫恍然大悟“难怪大人愿意和沈大人合作,原来是沈大人早就猜中了陛下的心思。”
“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能猜中陛下的心思。”杜蘅轻轻勾唇,拿起手边的口供“高应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不肯。不过谁进牢狱不是这样的,一开始嘴硬,后来不还是都招了。”
杜蘅点了点头“他入狱以后可有人来探视?”
“没有。”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另一个黑衣卫的声音“杜大人!高应眠家中来了人,说是要探视。”
真是来得及时。
杜蘅与刚才那个黑衣卫相视一眼,问道“谁?”
黑衣卫脸上露出不解之色,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承云。”
承云?这个人恐怕整个永都城都知道她,高府原先的儿媳,将要过门却不了了之,最后没名没份的住进了高家。
听闻高家的人对她甚是不好,高应眠出事她应该最是开心才对,竟然会是第一个来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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