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离天亮也快了。
洛维泱没什么睡意,就索性让喜顺给他穿戴好,去临时书房批奏折去了。
吃过早膳,就听到曾毅求见。
洛维泱挑了挑眉宣他进来。
“看来曾大人昨晚是审出东西了。”
曾毅昨日在寺里巡视,等跑过去救驾时,洛维泱都在回的半道上了。
还没请罪,就被洛维泱冰凉凉一句:“咱们大宴的禁军真真是好。”
给震的心肝直颤。
回去一问,更是如丧考妣。
这不是禁军问题都说不通。
陛下侍卫死伤大半,暗卫都出了。
禁军最多,遍布整个山头,陛下被行刺却让叶家军救了。
从头到尾没禁军影子。
一晚上没睡,他把后山离得近的所有禁军全押了起来。
“你是说,有人提前用令牌调走了那些守卫?”
“对,但臣的令牌并没丢,恐怕对方是提前伪造好了令牌,几处守卫也都言明,对方身上穿的也是禁军服饰,又焦急催促别处有异,都,都以为此处留守人多便去了,如此几番,剩下的便也好处置。”
“还有呢。”
曾毅僵着头皮继续回道:“臣连夜清点了人,禁军除了已经亡故的,倒是都没少,又再次巡检了整个寺庙,在后山发现了不少禁军服饰,想来剩下的刺客们都已撤走。”
“之前巡检后山的副官是陈明,不过,他抓到后他就直接狱中,自缢了。”
洛维泱似笑非笑:“所以现在什么都没有?”
“曾大人。”他红唇轻启。
“不说令牌,只说禁军,你作为兵部尚书,日常禁军清查你没有么,孤就不信平日他们就遁地不成!平白多了这么多人你不知?那这些刺客堂而皇之躲在林子里你也不知?出了事你拿这些鸡零狗碎的糊弄孤,其心何在!”。
明明只是少年,可他说出这话时气势冷冽,君王之气让曾毅一个武将都心一抖。
“继续查,查不出东西趁早辞官归家!”
曾毅灰头土脸的被轰出房子,就撞上了前来的叶韫。
心力交瘁的熬了一夜。
曾毅脸色本就不好,看见叶韫脸色就更难看。
小皇帝登基七载,什么时候遇到过行刺!
帝京当年上上下下有异心又有能耐的,罪过大的都被叶韫抄了家,罪过小的也都捐了大半身家给国库保命。
一时间,帝京门阀人人乖巧如鹌鹑。
他虽也日常尽职,但到底安稳多年,懈怠了。
叶韫这两年才刚开始一点点交权.
他还没感受到实权的乐趣,就给陛下来了个被行刺。
难免没脸。
他行礼:“拜见丞相。”
“昨日繁忙,下官都未来的及向您请罪,让您受惊了。”
“无妨。”
“曾大人刚见了陛下,如何?”
曾毅张了张嘴,无奈摇头:“卑职无能惹陛下大怒,不敢耽搁您见陛下,卑职先告退了。”
叶韫浅笑,目光在曾毅脸上一顿,颔首应了。
她才踏进门,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桃花眼。
几乎是瞬间,那眼就落在她腰间。
叶韫眼一眯,大大方方行礼问安。
起身正对少年:“陛下身子可好?”
洛维泱有些不自然的收回视线,暗怪自己眼珠子太灵活。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嘀咕。
他记忆中的叶韫永远鹤立鸡群让人见之忘俗,现如今看上去,她虽依旧气宇不凡。
却如何都算不上高大。
还有些消瘦。
不知为何,少年脸上怒气渐消。
眉眼发梢都带出丁丁喜气。
他下巴微抬,给叶韫赐坐。
叶韫看了眼左右随侍的几人。
洛维泱也没说什么,挥手让他们退下。
“刚看曾大人灰土土脸的出去,臣还当陛下怒气正盛,不成想,倒是小觑了陛下。”叶韫笑着说道。
少年笑意微收:“曾毅是自己渎职犯错,孤还得陪他丧气不成,多大脸。”
“陛下说的是。”
“……”
“……丞相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怎么有空来孤这?”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叩桌面。
她声音很淡,像隔了浓雾传来一般:“陛下对昨日的刺杀如何看。”
“不如何看啊。”
叶韫挑眉,示意他继续。
少年头一偏,双眼落在门外渐高的朝阳上。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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