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才是于家未来家主,可你活着,我便寝食难安。”
“于家如今已是吴国三大家之首,你的价值尽了,该退了。”
“这碗鸡汤是我让人给你专门炖的,喝了罢。”
“长兄。”
面前似乎还能看到那傲慢的少年,他微抬着下巴,明明稚嫩,却还硬撑起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斜睨着眉说出诛杀之言。
叶韫面色漠然,脑子里场景翻涌如新。
突然见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
她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发什么呆,怎么不喝啊?”
思绪被骤然拉回。
她目光落在洛维泱转瞬即逝的手上,一顿,猛地伸手过去拉住。
那本该白皙光滑的手心多了好几个红肿的包,和新填的刀痕。
叶韫眸色一寒:“怎么弄得?”
洛维泱没想到叶韫眼睛这么毒,一瞬间就看到了他手上的异样,没等他反应过来把手继续藏便被叶韫给抓住了
他挣扎着想抽回去,叶韫手劲大的却根本抽不回去。
他看着叶韫遍布寒霜的脸,只得讷讷开口:“我,我就是,炖汤的时候不小心,弄得。”
炖汤?
叶韫皱着眉,低头看向那碗金灿灿的鸡汤,声音难得带上了不确定。
“......这是,你做的?”
“为什么?”
他是皇帝,为什么要炖汤?
这种下人的粗活何时需要他亲自做了,她不明白。
说实话,叶韫虽然当年死的憋屈,但这里面未尝没有她的放任。所以纵观她一生,她可以算的上真正意义上的天之骄子。
女扮男装享尽了一个世家长子应有的荣耀尊崇,哪怕在外游历多年,也从未受过半分苛待。
她会的一些所谓生存技艺,从不是因为环境逼迫,叶韫自来对任何新奇事物充满探索欲,哪怕她有诸多使命在身,对她而言也不过尔尔,她从不担心成就,一生所求不过畅快肆意,当年她也几乎以为可以实现。
只是,造化弄人。
而今生刚苏醒不久,就被叶家接回,后弃家投戎,金戈铁马,执掌大宴。
叶韫两世为人,受到生命存活之难,但于心中所求更多的人来说,皆是荣耀勋章。
她未曾真正受过生活之苦,更理解不来为何这些事情会和他们有交集。
还将自己弄成这般伤痕累累的模样。
洛维泱眼神游移一瞬,被叶韫抓着的手指微微蜷起,片刻,对上叶韫疑惑的眼神,状似随意说道:“我就是,就是无聊想试试。”
“试试?”叶韫顿了一下,眉头拧的更深:“试试需要把自己弄受伤?”
少年本就不擅长对叶韫撒谎,看叶韫不悦看着他,只能垂着眼小声说道:“我就是想让你尝尝我给你煮的的汤。”
叶韫默了一瞬,看着少年沮丧的神情,与方才兴高采烈的激动不同,现在少年耷拉着脑袋,仿佛犯了错的小狗。
她垂眸又看向那红肿的手心,松开,目光再次落在那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鸡汤。
拿勺子缓缓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鸡汤还是热的,入口味道一般,但难就难在,这竟是正常味道。
她抬眼有些惊讶的看向少年。
少年正瞪着锃亮的眼睛巴巴看她,看她表情急忙问道:“怎么,难喝吗?”
不等叶韫回答,他又急匆匆皱眉补救:“我,我尝着还可以啊,对对对,我今天也知道怎么回事,尝不出好坏了,难喝也有可能。”
他说着就要伸手:“你,不行你别喝了,我下次做好点你再喝吧。”
叶韫挑眉:“我也没说难喝。”
鸡汤味道确实不够浓郁醇厚,但也咸淡适中入口鲜香。
这,不是一次就能做成功的。
哪怕天赋过人。
叶韫眸光不动神色的自少年红肿的手心掠过。
“以后莫做这些了。”
少年还没燃起的笑意就被叶韫这句话压住。
他扯唇干笑:“不喜欢是不是?”
叶韫摇摇头:“你做的不错。只是你是一国之君,心思该放在治国之上,况且你万金之躯不该做这种内宅之事。”
她声音一顿,叹声道:“现在朝中魑魅魍魉横行,我以为你知道什么是该做的。”
换言之,这种事就不该你做,你拎不清了。
“我只是给你做碗汤,顺手的事,何至于说这般话。”
少年眉眼微垂:“你要整治朝纲,你要我扶摇而上,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做好。”
“只要你想,你要什么我都听你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看着叶韫,声音平静,却满是不容忽视的坚定。
这是一个少年最真挚的承诺。
叶韫自然也能听出来。
她凤眸微动,沉沉看他,正对上少年专注的眼神,他扯唇却不含笑意:“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只剩这些,我想对你好,不行吗?”
叶韫一怔,心里怪异感更浓。
不行吗?
她这两世都是站在刀尖上为自己谋划,在她的认知里,所有的精力都只应当放在有意义的事上,不管是要学的东西,还是结交的人,莫不是图其有用罢了。
什么叫对你好?其实她并不懂为什么洛维泱似乎总对她总有莫名期待,这种期待热烈到她这种冷心冷肺的人都不容忽视。
她以为给了他人人都想要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却不想,他却愿意洗手做羹汤,只为对她好?
少年已经回房,叶韫一人坐在房间里,目光从信纸上挪开,过了许久,她张口:“把鸡汤端过来。”
“主子,需要热一下吗?”
“不用。”
侍从从旁边托盘里端过来那碗鸡汤,叶韫轻舀一勺,喝下。
鸡汤有油脂,并不凉。
她将那碗鸡汤喝完,看着碗底,轻轻笑了。
也许,鸡汤也没那么让人生厌。
洛维泱气嘟嘟坐在房间生闷气,就听侍从说叶韫让人给他送了东西,要不要看看。
他一愣,觉得无非又是那些“有用”的东西,心里觉得委屈:“放桌子上就行,看什么看!”
伪装成侍从的影三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在发脾气,可他更知道主子心思。
可不敢真的把这东西放在桌子上。
不然,一会不知道怎么怪罪他们。
他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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