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夏佳楠不对劲的是夏佳楠的执行经纪人,两人合作多年,从夏佳楠大学作为青年艺术家出道时对方就一直负责她的签约和活动安排。
原本两人约了第二天一早分别从所在地出发到邻城碰头去参加一个多国画师交流会,可等时间过了夏佳楠也没有出现在现场,经纪人联系不上夏佳楠,着急之下打了秦肃的手机,发现秦肃的私人手机关机了。
这个经纪人和秦家兄弟俩都认识,想到秦琢如今人在北京,也想起秦肃最开始的嘱托,当即没犹豫,转而给秦琢打了电话,拜托他去夏佳楠的住处看看是出了什么状况。
秦琢和许助赶到夏佳楠住处的时候人已经晕了快十个小时了,一摸身上都是凉的,等不来救护车,秦琢抱起人就赶去了附近的医院。
秦肃没开机,秦琢等在病房门口,许助办完手续后过来对他说:“秦总昨天晚上伤口崩坏重新做了一次小手术,麻醉过后又睡着了,吩咐了李秘书谁的电话都不接……要不要让季秋姐去看看情况?”
秦琢下意识皱眉,不知为何,这件事他不想让季秋掺和进来。
夏佳楠为什么会突然病倒,秦肃又为什么同时伤口崩开,想也知道是昨晚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冷静的大哥会有这样的反应。
然而秦琢还没等来夏佳楠清醒,倒是先等来了夏佳楠的检查报告,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秦琢脸色凝重。
夏佳楠在输液后又休息了几个小时就能出院了,人也清醒了过来,只是脸色仍旧苍白,看着很憔悴。
秦琢担心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更担心这件事会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便把夏佳楠带回了自己家,让管家照料。
下午秦琢在公司难得心不在焉,想到那份报告,还有夏佳楠疲惫苍白的脸色,心神有些不宁,下午还是提前回了家,许助也跟着。
刚进门就被管家拦住,对方一脸为难:“夏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不让人进,试着敲过门,但门反锁了。”
秦琢要了钥匙,径直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门。
浴室里有动静,秦琢顿了顿,试着拧门,没锁。
夏佳楠脱得只剩一件打底摔倒在地面,淋浴还在出水,她神情落魄狼狈,回头看到秦琢,似乎是想站起来,但因为一天没吃东西所以四肢都没有力气,只能苦笑着坐在原地:“站不起来……”
管家于心不忍地转过头,发现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恒温系统经不住北风这样造,房间里连带被褥都变得一片冰冷,他连忙把窗户关上。
许助连忙递过来一条干净的大毛巾,秦琢接过,一个人走进去,先关上了淋浴,随后缓缓蹲下身子,凝视着她,叫了一声:“夏佳楠。”
夏佳楠仿佛被这一声唤回了魂,眼睛眨了眨,眼睫上的水珠淌在一起往下掉。
秦琢用大浴巾把夏佳楠裹住,把人横抱起来带出浴室,一抱上她秦琢身前都湿了一片。这房间冷得没法呆,秦琢转身上楼,让管家安排人上来。
到房间后秦琢把人放在床上,此时夏佳楠的脸已经冻白了,他把人交给上来的佣人,转身进了自己的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等他收拾完自己,夏佳楠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被佣人吹到几乎干透。她靠坐在床头,盯着窗前一排兰花,也不出声,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她仍旧一动不动,像陷进了自己的情绪里,显得很是难过。
换做之前,秦琢看着这一幕会觉得很难受,他明知道她想的是谁,看着他种的花想着别人,再难受也只能往下咽,但如今他却觉得自己很平静,只想跟她好好谈谈。
秦琢找来手帕递给她,掏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单刀直入地说:“他昨晚伤口崩开重新进了手术室,到现在手机都关着。”
流再多泪的人听着这句话也没什么反应,只“嗯”了一声,不愧是说过“女人都是心狠”的人。
一片沉默中,秦琢低声问:“他知道吗?”
“不知道。”夏佳楠渐渐收起了眼泪,她的语气恢复如常,平静地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夏佳楠再开口,语气更淡了。
“别告诉他。如果真的要说,也等我们的事情了结之后再说。”
“这不是你可以一个人决定的事。”秦琢抿唇,“你还爱他。”
“我爱他。”夏佳楠的眼睛被泪水洗过,显得疲惫而温和,她低头看着秦琢,轻轻摇头“但欲望是双刃剑。”
“爱就是欲望。”夏佳楠看向那些兰花,眼睛里渗了柔:“正如这些花,我不问,没人说,这些花就只能是普通的花。”
秦琢静静地看着她。
一直以来,夏佳楠就像是他的情感启蒙,他在失去母亲后得到了她的陪伴与宽慰,因此得以从悲伤中重新走出来,他喜欢她的这些年,大概多多少少有被她对待感情理智和温和的一面影响。
她的确很理智,什么都知道,但永远不会问出口。
秦琢在她上一次到家里来的时候就明白了她没说出口的拒绝。
她给了他很多时间去消化和思考这段说不出口的感情,不管他是出于眷恋还是日久生情,她都能直接深入本质,明白这不是深爱。
或许他的确喜欢着她,但那还远远达不到“非她不可”的程度,人的一生或许会喜欢上无数人,然而深爱却万里挑一。
而爱代表着欲望。
对对方没有欲望的感情那不叫爱。
人的心很纯粹,尤其是他们这种生来就拥有许多的人,越懂得唯一的可贵,一颗心只装得下去那么多,一个心上人就足以填满了,哪里有位置给别人,更何况是那些连爱都称不上的情感。
她也让他在这个“消化”的过程中,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说不出口的情感,那就是虚无。
那一瞬间,那些让秦琢自己捆手束脚的线突然一下子全断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季秋的身影,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做那些梦,也为何会在这段关系中苦恼纠结。
之前他说不出口是因为没理清,可如今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感情,那……她呢?
秦琢的胸口莫名一紧,没来由的。
门口突然传来响声,秦琢猛地回过头去,只见许助捂住话筒一脸打扰到的尴尬表情,那一瞬间直觉让秦琢站了起来,盯着手机问:“谁的电话?”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许助莫名有些慌乱:“是……是季秋姐,惯例来电话报告,她今晚要出席酒店开幕酒会,我说您在……”
听到是季秋的电话,秦琢快步走过去拿过手机——
嘟——
电话挂了。
丝毫不带留恋。
秦琢面无表情地拨过去,被挂一次、两次……最后关机,似乎是调成了飞行模式。
许助看到秦琢的脸色,吓得差点哆嗦,还是努力把话说完:“我说您在照顾夏小姐,刚上来就……”
秦琢的眸色暗了下去。
死亡一般的寂静中,秦琢哑声道:“马上安排飞机。”
他的心在这一刻跳地很快。
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让人心悸的直觉——
若不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他会失去她。
今天是新酒店落成的开幕仪式,这是秦氏今年最后一个重点项目,秦肃准备多日,本来各方面都已经面面俱到,上午是记者招待会,傍晚开始剪彩以及举办酒店首宴,甚至请来了各界不少大咖坐镇,但因为这次意外,后面的工作都交给了季秋。
季秋忙碌了一个白天,下午马不停蹄地到达酒店,秦肃的助理安排的造型师严阵以待,争取让她今晚能压得住场子。
对此酒店这边的执行总监倒是全程配合,但仅限于白天,执行副总在这行是老资历,晚上的宴会只会露个脸,没了他协助,季秋只能靠自己控场。
造型师给季秋套上之前就选好的白色鱼尾高定长裙,长度到脚踝就恰恰收住,露出女人精致纤细的双足,她脚踩的高跟是国际大牌限定款,李秘托了秦肃的面子好不容易才向品牌方要来的,穿上后简洁利落的一身,气质瞬间拔高不少。
化妆师给她画上轻透的底妆,却在最后选了深红唇釉,重色唇彩让她原本过于精致的五官添上几分复古感,维持在了既不过于张扬又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上。
就是在快做完妆发后就连化妆师都看出来季秋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回到酒店那一刻她似乎十分疲惫,明明装扮得那么美,全程却连半个笑容都没给过,一直看着镜子出神。
今晚受邀的有不少家合作公司的股东和他们的亲眷,年轻的少爷们身旁的女伴有一些甚至是电视上常能见到的熟面孔,都是仗着投资私底下玩得很花。
这种场合总是少不了一些纨绔压场,不然气氛会略显生闷,而且酒店经营也需要与不少流媒打好关系,这些人出身本地世家,原本就有些看不起外地人的意思,今晚更是一直若有似无地为难这位没有实权的“代”总裁。
季秋应付了他们一晚多少有些疲惫,也被灌了不少酒。
商场就是这样,人惯会看碟下菜,对方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怜惜你,季秋既然选择了来接替秦肃,就预料到了会被为难,但她不能露怯,因为这样丢的就是秦氏的脸面。
等她从洗手间强行催吐完出来,那几位觊觎了她一晚上的纨绔们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开始带了些跃跃欲试。
他们玩过的类型很多,可走到季秋这个位置,同时也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却是不常见到,因此对季秋充满了兴趣。
已经有大胆的走过去,假装绅士地微微搀扶着她的肩膀,还低头看似礼貌地询问:“季总,你脸色不大好,需要到一边休息吗?”
季秋维持着唇角的弧度,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王总累了的话我差人给您开个房间,您可以直接上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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