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云打量方呈白,心里疑惑。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她也没兴趣刨根问底。
“你帮我做一件事。”
他立马变得严肃,仿佛下一句就要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孟望云颇觉好笑,“不是什么大事。”
她让他附耳过来,先是问了几句,得到他肯定的回应后,才笑着低声吩咐。
“记住了吗?”
方呈白认真点头。他不怎么明白,但既然这是她的吩咐,他便会依言照做。
孟望云满意,看他是越瞧越顺眼。
两人和上一周目一样,原路向墨香轩大门去。不同的是孟望云的心境,那时她还在思索杀手的下落,担忧杀手再来索命。
而此时,她已知晓会面临什么。前路不再未知,她可以掌握先机。
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便遥遥望见那群绯袍。她心道果然,每一次读档都是新开始,但大致的方向不会变化,注定发生的事情依然会发生。
方呈白再次护在她身前。孟望云看他的背影,他这个侍卫当的很称职。
紫袍又先发制人,把罪名扣到她头顶。
这次,孟望云注意到,侍女们听到紫袍的话,其中有几个剧烈挣扎起来,似乎想为她辩解什么,都被绯袍暴力制止。
她从记忆中找出对应的角色,那几个是原身从娘家带来的侍女,和原身一起长大,对原身忠心耿耿。
紫袍下令,绯袍们上前绑住她。她朝紫袍笑了笑,紫袍似是被她的笑容激怒,眼神仿佛要把她就地格杀。
到了靖王府大门前,她在门口看了一圈,门口围着一些百姓。有几个好像有点眼熟,似乎是原身娘家孟府的下人。
门口停了五辆马车,其中一辆黑色的马车离得较远看不真切,车门前那对雕饰却夺目,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此时,那车的车帘无风自动,仿若幻觉。
她收回目光,望向旁边的方呈白。
方呈白的双手被绳子交叉绑在后面,一手的无名指搭在另一手的腕上,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轻敲了四下。
下一瞬,绯袍压着她,上了最近的那辆马车,低声警告她不要有小动作。
孟望云笑了笑,从前往后数,黑色马车正是第四辆。
刚才那周目绯袍压她上车时,她去找方呈白,却望到有一个黑影闪过,消失在后面的一辆马车里。
那黑影速度太快,她没有看清究竟是哪辆马车。
之前反复读档刷方呈白的时候,有几次她可是一直面朝窗口,等杀手来杀自己的。
是以,她的大脑已经帮她捕捉过几次杀手的身形,即使她没有看清,直觉也立刻帮她分辨出来,不断在叫嚣,那就是杀了她不知多少次的人。
她吩咐方呈白做的事,正是让他在出靖王府大门时,留意偏后几辆马车的动静。如果看到那杀手的身影去了其中一辆马车,就从前往后数,杀手呆在第几辆马车,就用手指在手腕上敲几下。
而在她吩咐方呈白前,问他的问题其实有两个:你是否重伤了那个刺客?如若看见那刺客,能否再认出?
对于这两个问题,方呈白都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如今,应证只需最后一步。
她阖目,读了1号档,回到了墨香轩屋内,屋顶传来兵戈交接之声。
孟望云把食盒放在书案,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正摊开的文书洋洋洒洒地写着某地治水概况,孟望云瞄了一眼,没有找到相关的内容就不再细看。
她绕着书案走了一圈,在边角看到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沓书信。
原身认字,是以即使新上的字不是现代简体中文,孟望云也能大致看明白。她先看了眼信上的落款,原身听过这个名字,是当朝大将军,近年一直驻守边疆。
她拿了最上面的几张读,发现信纸的摆放顺序是按时间。从上往下,时间由远及近,而且每封信的间隔几乎是三月。
孟望云把信纸都拿了出来,直接看最后一张的落款时间。如今是十月,按规律,最后一封落款应该是九月才对,但这封书信的落款却是六月。
少了一封信。
是被别人带走了,还是靖王把信藏起来了?
她更倾向于后者。
翻遍书案上看起来能藏东西的地方后,她转战靠墙的随墙书橱。她把每本书都掏出来翻了翻,确保里面没有夹着纸张。
幸而这个书橱上摆放的书不多,摆在它上面的大部分都是杂物。
在抽出一本书时,她眼尖地看到书后一个小盒子,和那个装书信的盒子十分相似。
她把那个竖着摆放的盒子掏了出来,正要看,忽然发觉屋顶的声音消失了,然后是身后有风袭来。
孟望云飞快读档,读完档才发现自己读的是2号档,不远处的大火虎视眈眈。她又读了1号档,这回,她直接冲向书橱,把那本书和小盒子都取出来。
小盒子里也是一沓纸,她拿出第一张,看到下面那摞纸的颜色和信纸不同,触感也不一样,大概瞄一眼,似乎是行动记录。
她先看信纸,开头是寒暄,随后提及西陌近日来犯,损失惨重。
“吾疑有泄机密,故在军中排查细作,搜出数人。一人吐露,其与京师细作相接应,京师细作又与某官相勾结,斯言此次所泄机密便是官传。
虽已上书,吾仍忧心不已,望殿下搜查于京中。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孟望云明白那些记录是什么了。
大将军驻守边疆,正与西陌交界。他怀疑京城有西陌的细作,更甚者,京官之中还有人与细作勾结。是以给靖王写信,希望靖王能在京中找出细作与叛国之人。
而这些记录,正是靖王派人在京城排查百官数日后,找出的可疑人物。
纸上记录了此人一月来的一言一行,尤其是与一个行踪可疑的人先后出入相同场所,以及来源不明的大笔数目进账,进账时间还恰巧是出入相同场所之后。
此人,正是当朝绛衣卫指挥使,骆江。
而那行踪可疑之人,很大概率是西陌细作。
最后一页记录末尾,是靖王下属的汇报,言明骆江与细作再次出入相同场所。
在骆江包下的雅间,靖王下属找出骆江留下的情报并带回,同时在原处按照靖王先前的吩咐留下了假情报。
之后,他们跟踪出入雅间的细作,摸到了细作在京城的隐秘住所,等待靖王下一步安排。
孟望云神色凝重,这个汇报的落款日期是昨日。
她知道骆江急迫,也猜到是靖王掌握了足以影响他生死的把柄,逼得他又是派人刺杀又是纵火,但未想到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
给西陌细作传递情报,这可是叛国罪!
那时她托狱卒给他传话,也是想试探他究竟是幕后人,还是他只是幕后人放在幕前的棋子,却不曾想他胃口竟如此之大!
他不仅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在京城也近似权势滔天,如今他犯下此等罪行,以靖王为首的官员断然不会放过他,前提是她能够把这些证据带出去。
而且靖王下属汇报中有提到,他们截下了骆江想要传给西陌细作的第二份情报,他们必然会把那份情报带回交给靖王,就是不知靖王把它藏在哪里。
虽她认为情报上的字迹或许不是骆江亲笔,但证据自然是越多越好。且依照靖王的性格,事态发展到此,他或许会预备在近日弹劾骆江,肯定会搜寻骆江更多蛛丝马迹。
这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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