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津是在一阵颠簸中转醒的,如蝉翼的眼睫轻颤,抵上他下颚的是一个冰冷坚硬的触感,他的目光慢慢下移,入目的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他的脑袋微微向另一旁看过去,是被塞住嘴巴,焦糖色的眼睛里充斥害怕,身体颤抖,却强装镇定的鹤时序。
仅仅是瞟了一眼,那蒙脸的黑衣人,就用手枪向上顶了顶,陈见津难受的向前伸脖子,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死也总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陈见津冷声开口,坐在前座的人轻笑一声,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传来:
“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听到这句话,陈见津挑眉冷笑,霎那间,他借黑衣人腰间的刀,将手上的绳索割断,双手将抵在下颚的枪扭转过来,指向前座发声的人,又肘击挟持鹤时序的人,将另一把掉落的枪别在腰间。
“从车上下去,放我们走,不然我就开枪。”
前面的人似乎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对方轻轻弯了弯手指,示意着手下不要伤害陈见津,司机竟然也乖乖地停车,他们就这样下车,在风雪里变成了,渐行渐远的黑点。
陈见津疲惫地将塞在鹤时序口里的东西拿出来,身后是一身冷汗,疲惫让他难以细想,劫匪如此轻易放弃他们的原因,他有些无力地靠在驾驶座上,长吁一口气。
身后却传来鹤时序虚弱却一贯毒舌的声音:
“陈见津,你在山区练驾照吗?开的还不赖。”
陈见津听到这句话,湛蓝色的眼睛却陡然睁大,他踩了踩脚下的触感,又看向车的表盘。
他根本没有开车。
于此同时,耳边传来的是滴滴答答的秒表走盘声,鹤时序也意识到事情不对,用力地拉车把手,却绝望地发现怎么也拉不动,绝望的泪水就这样从眼眶里滑下。
深吸一口气,陈见津的眉眼沉下来,以极为平静的语气总结了糟糕的处境:
“这辆车被锁了,下面是炸弹。”
说完,他不等鹤时序反应,就开始找趁手的东西砸窗户,他用手枪打,却打不透,最后只能像野外粗鲁的野兽一样,他将额前的碎发撩上去,将手腕的西服卷起,眼睛里全是对生的渴望,紧抿双唇,紧握拳头,一拳一拳地砸下去。
余光里,他瞥见了靠在一旁,失魂落魄而不为所动的鹤时序,陈见津砸的满头大汗,看着对方半死不活的样子,另一只手,一巴掌就是扇了过去,而后冲对方大吼道:
“你要死,你一个人死,我要活,想活就一起砸。”
鹤时序才大梦初醒了一样,和陈见津一块砸,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见津整双手鲜血淋漓,被碎玻璃划的地方甚至深可见骨,朱唇轻咬,忍不住地嘶嘶抽气,他垂眸,脚下的炸弹倒计时越来越少。
他一把扯住鹤时序的衣领,将他拖到破碎的窗户那里,望着那双错愕的眼睛,陈见津不耐烦地抹开黏在脸上的长发,一字一句地说:
“你先走,如果我死了,记得报答我,钱一半给我出身的孤儿院,一半给柏斯甜。”
说完,陈见津像是自嘲地轻笑了声:
“我的命可没你的值钱。”
鹤时序张了张嘴,满眼震惊,他复杂地看了眼陈见津,他一贯不被作为首选,更不会有人为了他放弃生命。
眼睛传来刺痛,眼泪流满了脸颊,跳出车窗,滚落在雪地里,他摸了摸前的刘海。
太长了,都戳到了眼睛,他不会承认他是为陈见津落泪。
明明他逃出来了,可心下的窒息感感却越来越重,他连忙爬起来,却看见那辆车笔直地向前冲过去,而后便是爆炸,汽油与烧焦味。
鹤时序心跳地几乎要停止,他在一片硝烟的废墟里疯狂地寻找,指甲里沾满了污垢,指腹被坚硬地铁皮划地皮开肉绽,他被烟熏味呛地咳嗽,一贯最洁癖的人,此时比乞丐还要肮脏与邋遢,只为了找到陈见津。
他边哭边喊着陈见津的名字,他想让他死,却更想让他活。
雪下,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了出来,鹤时序连忙爬过去,雪被鲜血染成了不详的绯红,而迷途的羔羊,终于找到了埋在雪地下的珍宝。
陈见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他只感觉很热,嘴唇干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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