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的几个兄弟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的兄弟数量众多,虽然和楚宜差了一个年级,但在楚宜的班级上,也分布了整整三个。他们立刻冲上前去,想对楚少爷施以援手。
问题在于,他们所用的胶水针对性极强,粘性也极强,楚嘉都被拉得龇牙咧嘴地喊疼了,也没能从地上起来,仍旧维持那种跪着的姿势。
他瞬间化身一头暴怒的狮子,要不是因为半个身体还粘在地上,就该扑出去咬人了。
最后还是同在班上的方妙涵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她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沿着楚嘉裤管上被粘住的部分剪开,终于让人顺利地站了起来。随后她又贡献了毛巾让他擦脸,并搀扶着他走出一片狼藉的教室。可惜的是,楚嘉的鞋还□□地立在地上,他出门时,只穿了袜子。
三月倒春寒的低温刺激着他的脚、他裸露在外的腿,往外走的一路上,楚嘉都在打哆嗦,看起来凄惨至极。
楚宜在那个装满污水的塑料桶掉下来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教室里的一切布置,原本都是奔着她来的,不过现在,却成了针对楚嘉。
如果麹尘没有提醒她的话,此刻的她,应该正跪在教室的地面上,任由一大群同学围着她,发出肆意的嘲笑,不敢有任何反抗或挣扎的尝试。
她仍然看不到麴尘站在什么地方,但还是轻声道了句谢。
“先别急着谢我,咱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该怎么做?”
与昨日和刚刚的被迫接受不同,现在的她,已经愿意主动开口,询问下一步的计划了。
麴尘注意到这点微小的进步,笑了笑:“会打架吗?”
楚宜摇摇头:“不会。也不敢。我……我怕痛。”
“猜到了,现在开始学也不迟。我给你准备了一张痛经选手快乐卡,一会儿教你怎么用。”
在麹尘看来,楚宜想要解决眼前的麻烦,要么向上,将事情闹大,让养父母为了脸面不得不介入其中,要么向下,以两倍、三倍甚至十倍的狠劲儿对付回去,让这群人再不敢惹上她。
楚嘉的狐朋狗友们敢动手,是因为他们清楚,楚嘉的态度就能代表他父母的态度,就算他们不小心把“玩笑”闹大了,有楚嘉在前面挡着,叔叔阿姨也不会追责。而方妙涵则是看出了她的怯弱,知道她不管被怎么欺负,也不会反抗不会挣扎,才会如此为所欲为。
楚宜果然还是犹豫:“可是我……”
“总要试着去反抗一下。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在吗?要是你真遇上了什么危险,我一定不会放着你不管的,就像刚才一样。”
也许是因为这句保证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下来,楚宜虽然从不敢付诸行动,但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对着施暴者挥拳的畅快场面,在一阵不算短的沉默后,她点头应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早上的第一节课,楚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上,完全不在状态中。不过,早在高一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班主任认定为“教不起来的学生”提前放弃了,所以就算她的眼神一直飘忽着,也没让老师关注到。
下课铃响起,讲课的老师按照固定的习惯,拖堂了三分钟,随后才离开。
老师一走,楚宜身旁的一名学生立刻行动起来,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整桶垃圾尽数倾倒在她的桌面上,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你不是喜欢屎尿屁吗,这些都是我们赏你的。”
前一天的厕所事件发生后,方妙涵和几个朋友立刻就将此事告诉了班里的其他同学。可是,大部分人都不相信,觉得就算太阳从西边升起了,楚宜也不可能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除非是被鬼上身了。
今天,他们齐心协力布置了陷阱,就是想要一验真假。他们哪里会想到,推门而入的人不是楚宜,而是楚嘉。惹祸上身的他们心头火气更甚,终于忍不住在这时候出手搞事。
垃圾布满了楚宜的桌面,其中还有些细碎的东西落在了她的头上和身上。她和过去几年来的她没有任何区别,缩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倒垃圾的同学一下就有了底气,向着刚刚回到教师的方妙涵递了个眼神,二话不说拖起楚宜就走。楚宜被拖得一个趔趄,连着小跑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由被拖行变成了半强迫性质的跟随。
那名学生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没有将人给拖到厕所去,而是选择了教学楼下的一块小草坪。
他只负责将人给带到,带到后,将由方妙涵一行人亲自报昨天的大仇。
楚宜看着越走越近的七个人,心脏擂鼓似的狂跳。她今天不想显得这么可怜,可手脚还是不受控制地发抖。麹尘已经告诉过她该怎么做,她也把那些“经验”反复学习了一整节课,但她并不确定,一会儿,她是否有将其运用到实践中的能力。
七个人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还拿了根木棍。当那根木棍被猛地朝挥下,她知道她应该避开,身体却不受控制,几乎是被钉在了原地。
木棍重重地敲在了楚宜的后背,她被打得猛地往前一扑,然而……不痛。
最开始,她只是觉得木棍砸下来有些重,当对方将棍子抽走后,这沉重的一击仿佛不存在一样。
此前麹尘说过,这就是转移卡所具有的特殊能力,能将她的痛觉单向地转移到别人身上。真正使用过后,她才相信了那并非虚言。
一时间,围着她张牙舞爪的七张脸孔不再像过去那样令人胆颤,反而带上了几分诙谐。
楚宜半跪在地,终于做好准备,打算给予反击。
具体该怎么做、怎样打人才能用最小的力度使人感受到疼,刚才麹尘很仔细地、一一跟她讲明了。她全部认真听完,还在脑中演示过好几回。
可真正到了这时候,楚宜把那些全都忘了。
她只是凭着本能去行事,去抓、去挠、去咬,扯她们的头发,抠她们的眼睛,咬她们的耳朵,从地上捡来砂石、杂草和垃圾往她们嘴里塞。那是她在五年的时间里,一点点积攒下来怨气,在体内养成了一只“怪物”。现在,怪物得到释放,该自由地反击了。
她的肩膀、后背、大腿都被木棍所重击,眼睛中了重重的一拳使得视线模糊,右手手背处也被某种锐器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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