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夫人老脸一僵,赶紧摆手道:“道长息怒,这可不是妖孽,这是吾儿秉添啊!”
范凌舟欺上一步,坚定道:“贫道所指,并非鲁老爷,而是鲁老爷背上负着的女怨!那女怨煞气冲天,想来是溺毙之鬼,身上还滴着水呢!”
此言一出,邵老夫人和鲁秉添不由得对视一眼,面色尽皆惨白,还不待他们做出反应,范凌舟便一挥拂尘,喝道:“摆阵!莫让那女怨跑了!”
话音才落,数名道士微步凌波,身随影动,将鲁秉添团团围住。
鲁秉添只来得及仓皇地喊出一句:“诶诶!?娘——”下一瞬,人便被范凌舟一脚踹在膝窝上,面朝下扑倒在地,摔得鼻血横流。范凌舟翻到鲁秉添的背上,双腿紧紧箍住他鼓鼓囊囊的腰腹,一手钳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反手抽出桃木剑,用剑背狠狠拍在鲁秉添的背上。
“啪”地一声脆响,紧缀着一声鲁秉添杀猪似的惨嚎,直冲云霄。
范凌舟这一剑背打得极巧,既不真伤筋骨,又疼得鲁秉添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一剑拍下去,又追上一剑,让鲁秉添的惨叫更上一层楼。
范凌舟心中暗道:我答应过西楼,绝不对女人动手,可你就不一样了,便替你夫人受过吧!不对,罪魁祸首本就是你,这顿打也算便宜你了!
想到晏回那夜脸颊上微红的指痕,范凌舟下手又重了几分。他倒是打痛快了,鲁秉添却疼得几欲昏死,像条肥硕的鲶鱼般拼命扑腾着,“你这牛鼻子,你敢动——啊!”
话音才起,第三剑又落,把鲁秉添的骂骂咧咧化作一声凄惨的呜咽。
“你这女怨,还敢反抗!道爷我今日要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邵老夫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踉跄着扑过来要拽范凌舟的道袍:“道长!莫要伤了添儿!这……这是为何啊!”
范凌舟双眉紧蹙,满眼的忧急之色:“老夫人,千万莫要拦阻,若不将这女怨逐走,只怕鲁老爷的性命岌岌可危啊!”
邵老夫人惧得哭出声来,又想拦又被吓得不敢拦,只能双手捂脸,大放悲声:“不是人偶精吗,怎地又来了个女怨?她们是想让我家宅永无宁日啊!”
“老夫人莫急,只消再抽几剑!”
范凌舟扬起手臂,势大力沉地重重挥了下去。
一时间,惨叫声,呜咽声,喝骂声,鼓乐声,惊飞的鸟叫声,下人的低语声响成一片,在日头初起的鲁府蒸腾起一派热闹的烟尘。
大宅西北边的僻静小院里,冲着醮坛一侧的轩窗微微打开了一条缝。晏回倚窗而立,望着范凌舟手持桃木剑,后仰成一道拱桥的背影,眼尾漾开极浅的笑,但那层笑容只是一瞬,便很快被更深沉的冷意代替,凝成苍白的冰寒。
“第七剑!”范凌舟终于长出一口气,松开钳制着鲁秉添的手,收剑入鞘。鲁秉添此刻连呜咽声都没了,如同一滩化开的猪油般扑在地上,只能看出臀部和大腿处还有着微微的颤抖。
范凌舟活动了一下酸胀的手腕,翻身而起,冲老夫人一礼:“老夫人,负在老爷身上的女怨已散,只需休养几日,老爷便能活动如初了。”
邵老夫人哪敢反驳,只能咬紧惨白的下唇,无力地点了点头。
范凌舟微微一笑,冲众道士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人站出来,将瘫软在地的鲁秉添拉扯了起来,半抬半抱着往房里送。
大仇得报,范凌舟志得意满道:“老夫人,万事俱备,还请将那位‘女眷’请出来吧!”
邵老夫人赶紧将目光从鲁秉添的背影上撤了回来,惶急道:“道长,你是说那妖孽?”
“除了她还有谁?”云淡风轻的笑容从眸中敛去,范凌舟摆出架势,右足后撤,一手持符,一手持剑,满脸的视死如归。天青色的春风灌满了他月白的袍服,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
“布阵!”一声清喝,众道士若归位的天罡北斗,严阵以待。
一番折腾下来,终于让邵老夫人等来了斩妖除魔的时刻,拉长的老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红润之色,邵老夫人清了清嗓子,道:“把那小蹄子带出来!”
不多时,西北角小院的门扉应声而开,众人呼啦啦地让开了一条路,屏息凝着那缓步而出的身影。袅娜,苍白,平静,却暗含锋芒。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一瞬不瞬地盯着晏回,范凌舟也得以缓了口气,短暂卸下伪装,同众人一道望向那淡青色的影子。她同初遇时一样,有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吸引力;亦如同初遇时一样,藏着无人可战胜的隆冬。
他们已经合作了两年,她对他算得上了如指掌,而他对她,依旧可以称得上一无所知。范凌舟几不可查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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