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自己想要报警的手，夏一沉下脸驱赶走这名离谱的黑面具。
心口发闷，感觉被气到了。
“贵客，看看这个?”一道尖细嗓音响起。穿着皱巴巴衬衫的黑面具又接连靠过来。
她正想推拒，就见这人摊开掌心，露出一个黑丝绒袋子。
见二人兴致不高，这人不放弃推销：“少见的货，成色一流。”
说着更加凑近二人，背过周围人群，打开丝绒袋，小心倒出里面的东西。
一颗拇指大的半球体宝石现于两人眼前。
宝石通体透明无杂质，通透无比，折射出冰蓝色星芒光束。
这里卖的宝石恐怕来路不正。更何况这种成色稀有，市面上也少见的。
毫无购物欲的夏一开口就变了味。
“多少点？”
路之遥：！！！
夏一：？？？
“500万点，一口价。”黑面具尖细嗓音回答她。
“失礼了，随口问问。”夏一凉凉说道。
还以为是新来的菜鸟，没想到是老手？
黑面具思忖片刻。
“看您刚来不久，400万点。”尖细嗓音底气十足地说。
这个价格懂行的都知道值了。
“你走吧，算我打扰你了。”夏一语气已透出点不耐。
喜欢讲价是吧？
想到被追踪的痛苦，黑面具虽有不甘却也下意识抖了抖。
难得抓到一个感兴趣的，他不能放过。
尖细嗓音透出一些痛心说道：“350万点，不能再低了。”
“不——”夏一话方出口一半。
“300万点。”路之遥怯怯开口。
夏一：？
路之遥：讲价还真挺带劲！
黑面具：上瘾了是吧?
黑面具此时内心一番挣扎。300万点够他马上买个假身份改头换面，再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然后再找机会。
他咬咬牙准备应下。
“200万点，马上转给你。”
刻意压低了声线，夏一微微挑起了眉梢。
很急吗？那再压压价。看他这副样子，这宝石来路会惹上不少麻烦。
“你、你、你......”
黑面具气得血压骤升，怎么又变卦了？
这人懂不懂啊？
这可是......
紧迫现状却又令他冷静下来。毕竟，能马上转帐不走污点流程的顾客可不多。
200万点。黑面具内心又一番挣扎，细想也足够他马上买到假身份改头换面，再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冷静！
现在要的是迅速脱手，切莫贪心！
“行，马上转。”
啊？这回换夏一愣住了。
这么容易？
她还等着他抬价，然后把人婉拒结束这场闹剧。
算了。这个价格也不算她亏，只是见不得光。
夏一带着亿点心痛把200万帝国点划过去。
[王大雷向您转来200万帝国点，是否接收?]
黑面具看到提示，心下一松，把丝绒袋交给夏一检查。
她取下手套检视掌中宝石。触手冰凉光滑，通身透亮无一丝杂质，璀璨的冰蓝星芒闪烁其中。
宝石没问题，但她感觉越看越不顺眼......
“贵客，我先跑......先走了。”
见她把宝石放回丝绒袋，黑面具点了接收，脚底抹油般消失。
夏一揉揉眉心，像是应付完无数贴脸卖货的推销员。
新的黑面具又开始靠过来。
“贵客，有想打听的吗?信誉卖家，第一条消息半价。”黑面具亮出耳蜗全息，向他们显示自己“污点”交易数。
一万笔以上交易数？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
她知道路之遥终于等来想要的，压低声音开口：“少爷，我去旁边看看，您谈完了叫我。”
“好。”路之遥声音闷闷传来，心思已经全在消息贩子那边。
夏一默默注意路之遥那边动静，转到吧台不远空位坐下。她也在找到能帮上她忙的“黑面具”。
她轻轻拍了拍右边肋骨位置，内侧口袋里，正放着她带来的“药”。
“您在等什么？”穿着颇为讲究的黑面具在夏一桌边停留。
“你能做什么？”夏一冷淡询问回去。
“不可提及的事、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属于我的商品范围。”黑面具缓缓说道。
“这么肯定？”
“当然，我们这行靠的是诚信。”黑面具全息显示出自己的交易数。
交易笔数不多，但每一笔的点数都颇大。
口气很大，做事的本事看起来也不小。
见路之遥那边一切正常，她正要把药拿出来。
“我想调查......”
变故突生。
地下酒吧一角传出几声闷响，角落随着闷响和玻璃破碎的声音燃起剧烈的火光。
“快跑，有袭击！”
有人发出惊叫。
四周人群慌乱地往电梯口涌过去。
老式机械电梯载客量有限。一次只能挤进3、4人，场面一时拥挤而又混乱。
夏一本就离电梯口不远。但意外发生后，慌乱人流不断往电梯方向挤，她就被人群往外挤去。
直到离电梯越来越远。
糟了，路之遥！
视线所及全是面具和背影，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她此时已被挤到酒吧靠里，完全没办法凭自身想法移动。
室内火光愈盛，浓烟开始充满整个空间，夏一捂住口罩伏低上半身。
她在人群外围隔出一点空间给“王小可”发去信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混乱的场面、翻滚的浓烟，和路之遥的情况不明都让夏一不太舒服。
呼吸不畅，心脏剧烈颤动，头脑也有点发热起来。
冷静。
她内心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在浓烟下，眼镜显得碍事。夏一收起眼镜，心里不太平静。
“这里有出口，都过来。”
离她不远处，同样被挤到外围，酒保打扮的人朝人群喊道。
他在一处暗门扫描打开了门。
两边都是生路，人流越发混乱。黑白面具们互相推搡，咒骂声不时响起。
夏一抬手护住自己。还好带了外骨骼手套，她才没有再一次被挤开。
她回头在浓烟中又张望了下，依旧看不到路之遥踪影。
只能先出去再说了。她顺着打开的出口移动。
逃离地下，她发现出口通向别墅废弃花园旁的车库。
浓烟还在不断向外冒。
她吸入了不少，正呛得慌，眼睛也被熏得视线模糊。
呼吸到新鲜空气不仅没让她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更憋闷起来。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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