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想维持一丝官威,却连“本官”的自称都忘了,更像是个落荒而逃前放狠话的地痞,“赈济大事,纷繁复杂,岂是……岂是你等江湖手段能窥全貌!
这封存令乃上峰所命,非我孔某人与你为难!此事…此事自有上峰定夺!你们好自为之!”
他猛地甩袖,像是要拂去满身的**和唾沫星子,冲着那几个同样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腔子里的衙役和书办吼道:“还……还愣着干什么?!把粮库司那两个不中用的废物押回去!走!立刻回去向上峰复命!”
他甚至不敢再看周田和张奎的方向,更不敢再看那些抱着“记号货”的灾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身就走,脚步踉跄,连官帽歪了都没顾上扶正。
那两个被捆成麻花的粮库司头目如同死狗一样被衙役们拖走,留下歪歪斜斜的拖痕。
孔德泉带着他的人,在满场毫不掩饰的嘘声和鄙夷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消失在街角,如同一群夹着尾巴逃窜的野狗。
“呸!装什么大尾巴狼!”
张奎对着孔德泉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转头看向周田时,脸上立刻换了副神清气爽的表情,大手重重拍在周田肩上,“周兄弟!痛快!忒**痛快!这**的玩意儿,就得这样治!让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下鸡毛都让他自个儿吞了!哈哈哈!”
周田脸上那道疤的冷硬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丝,但眼底深处依旧是古井般的沉静。
他摇摇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千帆过尽的苍茫:“狗吠罢了。
不必计较。”他抬眼看着老孙头和刘凯,“剩下的东西,赶紧发完。
一点尾巴都不许留给他们可钻的空子!”
“东家放心!”
老孙头和刘凯立刻应声。
风城皂记的伙计们动作更快了,分发最后的米布皂角如同行云流水,彻底堵**任何“封存”的可能。
张奎的手下也乐得帮忙维持秩序。
很快,所有的物资发放完毕。
济慈堂门口,领到东西的人小心翼翼却又脚步匆匆地散去,像是捧着一小块刚从泥沼里扒出来的炭火,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它捂在怀里最深处。
……
一个时辰后,万象城东门。
城门内,一辆略显朴实的桐油布围车厢马车已然准备停当。
拉车的是两匹精神抖擞的塞北健骡。
风城皂记的车把式老李,精神头比来时更足了,稳坐在车辕上。
旁边坐着的正是刘凯,他抱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记录济慈堂物资发放的薄册和按察司那份空洞的收讫凭证。
在刘凯稍后一点的位置,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瘦小身影紧紧贴着车厢站着。
他身上的破烂单衣已经被一件打着补丁但干净的半旧棉袄替换了,冻得青紫的小脸也搓洗得能见点本色,正是那个叫刘宇轩的半大小子。
他紧抿着嘴,眼神带着怯意,却又透着一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坚定。
马车旁,张奎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尊铁塔。
他用力抱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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