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冻得发僵的小脸,瞬间露出了傻乎乎的笑意,仿佛抓着了什么天大的宝贝。
周围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见了,眼中也露出羡慕。
另一边,老孙头和几个伙计负责发放那些捆好的厚棉布。
老孙头嗓门也不小,一边发一边扯着破锣嗓子喊:
“都看清楚了哈!这靛蓝的厚布!一尺宽!上面压了‘风城’的印戳!就在包布里层角上盖着的!针脚都数得清!别想着拿回去用墨染染冒充其他布!风城布的印,墨染上去也盖不住!”
他故意对着那几个脸色发白的济慈堂婆子喊:“王大娘,你的布!拿回去剪开了做件褂子,暖和!记着咱们的印啊!”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打补丁棉袄的老婆子抖着手接过布,浑浊的老泪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蜿蜒。
她不住地点头,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那厚实的布料,像是感受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生机。
整个济慈堂门口彻底活了!孩子们抱着米和皂角,虽然还冷,但脸上有了希冀的光芒;老人们捧着布,裹着刚拿到手的厚棉衣,佝偻的腰背似乎都挺直了些许。
不再是之前死水般的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小心翼翼的热闹。
那些桐油泡过的板车,油毡布盖着东西时闻不到,现在东西搬下来了,又在这么多人眼前晃悠,那股防水的桐油味儿和崭新的布料米粮味儿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清晨的空气里,特别冲,也特别提神。
这味儿,就像是风城皂记刻在东西上的魂儿,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孔德泉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窟窿,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透心凉。
他看着那些衙役——这些废物现在完全成了摆设!粮库司的人被捆着!张奎的兵在那维持着一种奇特的秩序!周田的人发放得有条不紊!
更让他绝望的是,张奎那莽夫居然还安排了两个嗓门大的丘八,就在发放点旁边杵着,手里也拿着个小本本儿,在那扯着嗓子复读机似的念:
“记清楚了!周堡主风城皂记!捐济慈堂新米三百斤!厚棉布一百五十尺!新棉花填的棉衣五十件!棉裤四十条!皂角一百块!”
念得震天响,唯恐天下人不知。
这还怎么悄悄搞小动作?怎么在账面上拆东墙补西墙?他孔德泉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当着全城明晃晃的眼睛,把三百斤抹成一百斤!
“孔…孔吏目…”旁边一个心腹书办凑过来,脸比苦瓜还苦,压着嗓子,“这…这还怎么记啊?”书办手里捏着笔,看着眼前这“无法无天”的赈济场面,脑子一片浆糊。
“记?记个屁!”
孔德泉气得嘴唇直哆嗦,声音从牙缝里挤出,“都是明证!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点算清楚了!我们…我们只能记下!”
他感觉自己胸口憋得生疼,几乎要吐血。
这姓周的手段又黑又正!简直是把“证据”两字刻在脑门上了!还有张奎这个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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