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我阿娘中了蛊?”
林知夭琥珀色的眸子睁得老大,眼中全是惊恐。
蛊虫这种东西,她以前在影视剧里听过,却从未见过。
事实上,林知夭一直以为它只存在于传说里,没想到竟是真的。
传说蛊虫剧毒无比,能杀人于千里之外,几乎防不胜防。
就是不知阿萨中的到底是什么蛊,还能不能解?
林知夭此时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所以我阿娘疯癫的原因,与这蛊虫有关?”
“可我阿娘第一次发疯,是在7年前。”
“莫非从那时候起,阿娘便已经中了蛊?”
梅七捋着胡子沉吟半晌。
“这蛊虫如今已成了气候,恐怕在阿萨夫人体内待了不止七年。”
“所以到底是什么蛊?怎么治?”
秦砚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太师椅上,神情有些不耐。
他看见林知夭着急,心头总是有股莫名的火气。
“你有事便说,别学太医院那些老家伙,总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人猜来猜去。”
梅七却是朝林知夭招招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分毫没理会自家上风的臭脸。
他笑呵呵带着秦砚林知夭七拐八绕,令身后的二人满脸莫名。
好在梅七也没走多远。便停在了一间房门前。
林知夭顿时满脸黑线。
眼前的门扉虚掩着,门缝里还透着一股饭菜香味。
却不是厨房又是哪?
林知夭唇角抽了抽。
莫不是梅先生嫌刚才的小聚结束太早,还没吃饱?
只见梅七在角落里翻翻找找,竟掏出两颗鸡蛋来。
他手指翻飞,很快给鸡蛋来了个蛋液分离。
蛋黄与蛋清分别盛在两只白瓷小碗里,非常完美!
林知夭:……
什么鬼?
接下来是要开始打蛋了吗?
莫非解蛊还要先做个戚风?
好在有黑脸的秦砚在,梅七也没敢卖关子。
“这养蛊之法,最早出自湘西,后经代代相传繁衍,又有一小支流入了西域。”
“蛊虫有雌雄之分,不能一概而论。”
“雄蛊凶险,可控制、迷惑人心,甚至杀人于无形;”
“雌蛊却温和,作用是影响雄蛊,一般不会伤人性命。”
“好在阿萨夫人中的正是雌蛊,遇上了懂蛊的人,易解得很!”
林知夭不由松了口气,她看向梅七端着的蛋清。
“所以这蛋清……是用来解蛊的?”
可……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若用蛋清便可解,那蛊虫也并没有传说中的可怕邪门啊!
梅七看表情就知道林知夭在想什么,不由摇着头笑了。
“丫头,知道这雌蛊一般都是谁在养吗?”
他停下脚步回头,对上了林知夭困惑的视线。
“是下蛊之人!”
“想要控制雄蛊,下蛊之人必须以身为容器,喂养雌蛊。”
“雌蛊解去不难,也不损害宿主身体,原因就在此处。”
林知夭一怔,旋即双眼瞪得老大。
“下……下蛊之人?怎么可能?”
“我娘她……”
“我自是知道不可能。”
梅七摆摆手,回身继续往后院走。
“雌蛊虽不伤身,但顶多老老实实待在体内十年,超出时限,宿主身体多少会出些问题。”
“比如……像阿萨夫人这样,神志不清。”
“所以我才说,下蛊之人并不是阿萨夫人本人。”
“若是她本人,应该早在十年期满前,便将蛊虫取出了才对,又何苦如此?”
林知夭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她并不了解阿萨的过往,但却清楚阿萨的脾性。
她相信阿娘,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说话的功夫,几人已经又返回了房间。
阿萨依然如先前一样昏睡着。
梅七取出工具,在阿萨食指指尖划开个小口,血珠便从伤口流出来。
他将手指交给林知夭,示意将伤口浸入蛋清液里。
旋即梅七取出银针,隔衣刺入阿萨身上各处要穴。
林知夭一边扶着阿萨的手,一边观察梅七的动作。
只见他手法利落,认穴精准,分毫没因为隔着衣物受到影响。
无论在什么时候,一位医术精湛的医者总是令人信服的。
林知夭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总算踏实下来,她忽然对解蛊充满了信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觉手下传来一阵蠕动,有什么东西在阿萨皮下爬了过去。
她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碗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秦砚一直小心注意着。
此时还没等林知夭惊呼,他便已经把碗接了过去。
林知夭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缓缓舒了口气。
很快,三人便看见,有一只淡粉色、寸许长的蠕虫,落入了碗底。
那蠕虫一边贪婪吸食着蛋清,一边缓缓舒展身体,竟在碗中游动了起来。
梅七收起银针,从秦砚手里接过碗,凑到眼前细看。
旋即他不由“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玩意?”
此时阿萨的蛊虫已解,林知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跟着凑故去看。
“梅先生,这蛊虫……有什么不对吗?”
听先前梅先生的意思,蛊虫好像还分很多种。
先前她急着请梅先生解蛊,也没仔细询问。
此时听梅七如此一说,林知夭的心便又提了起来。
“这蛊虫的种类,我竟一时看不出……”
梅七皱着眉,表情有些困惑。
“不过,这么老实……应是属于蛊虫中较温和的一类,也难怪能在阿萨夫人体内待那么久。”
“没猜错的话,阿萨夫人体内有余毒未清,想必一直在服药吧?”
“以毒攻毒,这炼毒之人好深的造诣,竟能将剂量控制到如此妙到毫巅的地步。”
“阿夭能否将这药给我看看?也许能找到办法,替阿萨夫人清除余毒。”
梅七没问林知夭的药是哪来的。
毕竟有秦砚在场,便是怀疑,也该由秦砚亲自问。
他当然不会做多余的事,只管做好治病救人的本分。
但梅七话中的暗示,林知夭听得明白。
那所谓“妙到毫巅”只是托辞罢了,更大的可能是,那给她药的人,便是当初的下蛊之人。
林知夭想到那人的身份,额头上就冒出青筋来。
先不说给阿萨下蛊的事。
单论那人明知蛊虫只能在体内十年,却硬是拖着,不告知她们解蛊的办法,反而喂阿萨吃毒药,平白遭了这许多年的罪,差点连命都没了。
简直就该死!
何况那人还自称自己的舅舅。
她忽然想起阿萨提到舅舅阿檀时,眸中流露出温柔的目光,心里就是一阵发颤。
阿娘视他如亲人,他却给阿娘喂了蛊。
发病七年,加上潜伏期十年,一共十七年,刚好是阿娘来大周的时间。
所以那人早在阿娘成为战俘,出发来中原时便动了手?
简直是丧心病狂!
林知夭狠狠闭了闭眼。
此时阿萨体内盘踞多年的蛊虫已解,林知夭没了后顾之忧,有些事,自然没必要再隐瞒。
她深吸口气,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弦月给的玉瓶,双手举过头顶,朝着梅七躬身一礼。
“阿夭惭愧,事先未向先生说明……”
“那人以阿娘的性命威胁,阿夭实在迫不得已。”
“这是那人给的药,从七年前,阿娘便在服用,药量逐年递增,如今……”
“阿娘已对此药产生了依赖,每五日若不服用,便要咳喘不止,难以呼吸。”
“但请二位相信,我母女虽因这药受人挟制,却从未因此伤害任何人,也未传递过消息给对方。”
“对方控制我们母女,应是有更大的图谋。”
她抿唇,在秦砚身前跪下,一双清透如琥珀的眸子定定望向他。
“秦大人与梅先生肯替阿娘解蛊,阿夭此生没齿难忘。”
“阿夭愿配合秦大人,寻出背后之人,替我大周解除隐患。”
即便说得再冠冕堂皇,林知夭心里清楚,她不过是想要替阿娘报复而已。
她是真的很愤怒,她要看着对方失败、伤心、绝望,甚至所有图谋终成虚妄才甘心。
秦砚皱着眉,与林知夭对视半晌,终究是一声叹息,伸手虚托手肘,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起来说话,小心……地上凉。”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林知夭。
从第一次与她见面起,秦砚就曾怀疑过对方的身份。
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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