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聚也没想到李琅月这么刚烈,直接就到了以死明志的地步。
李琅月毕竟是大昭的和亲公主,如果真的因此死在了西戎,对大昭完全不好交代,完颜聚赶紧上前夺了李琅月手中的刀,远远地扔开。
完颜聚涌上来的气血稍微冷却了几分,思绪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的确,短期来看,李琅月收养野利思罗的奸生子对她是有好处的。但是长远来看,如果日后他和李琅月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野利思罗的那个孩子必然也会引起无穷后患。
李琅月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至于如此鼠目寸光。
完颜聚鹰隼般的双眸再望向李琅月的眼睛,她额头上的血珠划过那双和野利思罗极像的眼睛。那双眼有惊惧惶惑,有委屈气愤,但更多的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傲气。而她的眼睛的下面还有厚重的乌青,一看就是接连夜不能眠备受煎熬所致。
完颜聚忽然想起来,李琅月想要与野利思罗做交易之事,似乎只出于索妃一人之口。
索妃身为后妃,在李琅月的迎宾馆安插耳目本就犯了忌讳,但因为索妃的心腹提供了那个尤为重要的情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完颜聚便也没对此事进行追究。
如此看来,难道是索妃……
完颜聚正在思忖之际,乌梁来报。
“大王,都罗妃那边,成功了。”
“好!好……”完颜聚一直紧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和完颜聚一同长出一口气的,还有李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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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麟殿中,一个血团被端出的时候,都罗妃吓得面无人色。
“太后,臣妾真的不知情,真的不知情啊!”
都罗妃今日本是奉大王之命给太后送补品。大王说前些日子与太后发生了冲突,不好意思自己去送,又听说太后近来身体不适心下挂念,便想托她走这一趟。
都罗妃自知是野利思罗强塞给完颜聚的,完颜聚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在宫中也一向安分守己。但听闻大王有事相求,她心中还是欢喜的。
大王说害怕太后还在生他的气,背后偷偷把汤倒了,要她一定要看着太后喝完。于是都罗妃便一直陪太后说话,看着太后把汤喝完,又看着太后腹痛如刀绞……
太后的人慌忙去请医师,结果竟是太后流产了……
怎么会?太后怎么会怀孕,又怎么会流产……
都罗妃呆若木鸡地跌坐在地上。她虽愚笨,但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切。
大王早就知道太后有孕,是故意借她的手来除掉太后腹中的孩子的。
因为她是太后的人,太后不会起疑。
也因为她是太后的人,大王要借杀子之仇,让都罗氏和太后结仇。
看到野利思律闯入天麟殿的时候,都罗妃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一直跪在地上哭。
野利思律冷冷地看了都罗妃一眼,吩咐手下将都罗氏控制起来,便急急忙忙地朝内殿而去。
寝殿中,野利思罗怔怔地盯着头顶的帷幕,脸色苍白得吓人。
“阿音!”野利思律赶紧上去握住了李婉音的手。
“阿律……我们竟然有一个孩子了……”野利思罗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像是悬浮在半空的丝线,随时都会被扯断。
“可是这个孩子……他还没出生……就……”
泪水顺着野利思罗的眼眶淌下,野利思罗慌忙地吻去野利思罗的泪水,紧紧地将野利思罗抱在自己的怀里。
“没事的阿音,没事的……”
野利思律不停地宽慰着野利思罗,但失去这个孩子对他来说亦是痛苦非常。当他在军营里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身体像是被雷直接劈成了两半。
他一直很想和阿音有一个孩子,可阿音是太后,是大王的母亲,牵系着整个西戎的政局,所以他们一直有做措施避免怀孕。
就那一次,就是从大昭回西戎的那一次,他们都因为太久未曾见面,被疯长的思念折磨地失了控。
这个孩子是意料之外,却也是上天垂怜。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保下这个孩子的。
可是意外,就是这么发生了。
正在这时,野利思罗的侍女绛云从外面进来,一见到野利思律和野利思罗便立马跪下。
“查的怎么样……”尽管全身上下都没有半分力气,野利思罗还是强撑着身子,焦急地询问绛云。
“是奴婢失职,请太后和摄政王责罚!”野利思罗的侍女绛云跪下,对着野利思罗和野利思律拼命请罪。
“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字一句给孤说清楚!”
“太后前几日在定国公主处用膳,定国公主提出让大昭的医师为太后诊脉,太后便应允了。应是那时便被定国公主知道了太后怀孕一事。”
“定国公主召集大昭群臣商议,他们本决定向太后投诚,提议让公主提前与大王圆房假孕,太后的孩子便可以寄养在定国公主名下,如此定国公主既有子嗣傍身与索妃抗衡,又可得太后的信任庇护。但是……”
绛云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但是定国公主和大昭众人商议的时候,被索妃安插在迎宾馆中的细作走漏了风声,索妃连夜将此事透露给大王,应是大王决定除掉孩子,便借索妃之手,送了一碗堕胎药。太后以为是大王的孝心,不疑有他便全部喝了……”
听完绛云的讲述,野利思律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完颜聚、索氏、李琅月……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就在都罗氏送堕胎药的时候,李琅月去了大王殿中,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是否需要我们的人出手?”
“绛云,你亲自去……就说是孤要见李琅月……要完颜聚立刻放人……他要是摁着不放,你们就……就直接抢人……”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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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琅月见到野利思罗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跪。
“臣有罪。”
“好孩子,这不关你的事,快起来。”
李琅月抬头的时候,野利思罗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口,伤口已经结了痂,血迹和泪痕还干涸在脸上。
“绛云,快把药拿来!”
野利思罗接过绛云手中的药,一边亲自替李琅月上药,一边心疼地问道:“这伤是怎么弄的?”
“是臣自己不小心撞的。”李琅月垂下了眼眸。
“孤这个儿子孤知道,一旦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必然是他伤了你。”野利思罗放下蘸了药水的棉签,轻柔地吹拂着李琅月的伤口。
“臣有罪,如果不是臣,就不会连累太后至此……”李琅月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眼中尽是痛苦懊悔之色。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明知此事凶险,却还想着将孩子寄在你名下,为孤考虑,孤感谢都来不及,哪来的理由怪罪你?”野利思罗不顾病体也要将李琅月扶起,“是孤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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