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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移花木

小说:

师妹演我千百遍

作者:

有恨生

分类:

穿越架空

天衍学宫岁朝共给假一月,顾峥回春风堂的日子就在爆竹声中一连串烧下去,转眼就尽了。

顾峥回天衍学宫了,留在春风堂的江菀之日子还得继续。

兴许是看在顾峥的面子上,卫四长老那日只深深打量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但自那日后,钱先生是清净多了,江菀之却在应付完乡塾教书的夫子后,又多了位要应付的教画的女师。

女师哑不能言,每月至春风堂都只是静静地给江菀之演示一些基础的技法,而江菀之只需要仿着就可以。

钱先生认为江菀之修行不通,有个一技之长在凡间也好安身立命;顾峥认为符与书画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日总有用处。

虽都未曾过问她的意愿,到底本意还是替她着想的。

至于那位苍梧卫家四长老,在江菀之眼中心思太多。

换旁人怕是看不出来,但那位女师的笔法她是再熟悉不过——出自太岳江氏,一个极富盛名的画道世家。

*

江菀之漱洗完后,只浅浅将乌发束起,挽出一个髻来,用简朴的木簪加以固定,便当是梳好发了。

正逢秋冬交替之际,乡人时有咳嗽,钱先生诊金太贵,听竹箬说,钱先生有个称号叫“三金先生”——无论贵贱,凡请钱裕医治的都要先献上三两黄金作礼,且要是成色不佳,重量有差分毫,皆一律不见。

因而春风堂内平日里也不过是其弟子坐诊,很少见钱先生亲自问诊。

春风堂内人来人往,事务繁忙,江菀之便照旧守着自己的小院度日。

旭日初升,朝晖懒懒地洒在庭院内,衬着洒在地上还未作完的纸卷宛若一片雪亮的云。江菀之便立在那云里,执笔沉思,引着纷繁的思绪汇入一处,久久未动,终滴落在空白画卷上。墨色晕染开来,方惊醒这个画外之人。

小院中植有一树亭亭如盖,江菀之常在此树下作画。

钱先生知道她如今颇好丹青之道,闲时也会替其寻些颜料,如群青那般昂贵之物便直接管棠侯府要。同年某日,还从棠侯府讨得了一株上好的幽兰,用白玉盆培着,正借给江菀之作画。

棠县的人都已渐渐忘了,原来棠侯膝下有二女。

而钱先生和苍梧卫氏多半也不想还有人记得江菀之本为棠侯之女,替江菀之采买画纸之类的开销虽一律由棠侯府报销,面上却一概由钱先生的侍从包揽。

“你是哪家的孩子?”

江菀之循声看去,只见一人头戴帷帽,衣着朴素,通身气质不凡。

微弱至极的灵气波动,几乎只能勉强与现在的江菀之比比修为,在到访钱先生的春风堂有修士中从没这般境界低微的。

然而此时她本就在细心描绘兰花清姿,且竹箬叮嘱她莫要与生人搭话,以免给钱先生惹麻烦,她不接话合情合理。

那人见江菀之不理睬她,也不气恼,只拿起用石头压在一旁的草纸,自顾自的观摩道:“焦、浓、重、淡、清,一墨即远胜着色,寥寥几笔而意远。”

江菀之跟哑女学画已满三年。

画法与哑女略有差异,但仍能看出大概是出自一脉。

待翻得一卷近乎全由淡墨写出,独花蕊墨色略浓的幽兰之作,一时赞不绝口——其笔法刚健,笔势古朴,运笔流畅婉转,所撇兰叶刚柔兼备,自成一派清逸儒雅君子之风,隐隐若清香盈袖,问江菀之可愿割爱。

江菀之看出此人不似凡尘中人,本不愿惹是非。

那人却像是看出她为难之处,笑道:“我看你虽年幼,钱裕却请人教你习画,想来是个惜画之人,我若拿画相换,不知可愿考虑一二?”

话音方落,女子不加掩饰,手中凭空化出一玉匣来,里面收放着一卷山水画。

当那幅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时,便在江菀之的记忆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全卷用墨浓淡干湿兼备,变化万千,苍茫浩水之中有数十峰出焉,一山一状,山上百树,一树一态,迥乎尘外,然诸般实态终又归了浩水之虚,江水滔滔,拍山而去。

其中依稀能辨得几分沛州山水之貌。

皓月冷山,孤寂肃杀,难免有凄神寒骨之意,江菀之瞻顾其迹,突然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自她重生以来十三载,这是第一次借着外化的画道意境真情流露。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画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画宗当年作此画时,她便于一旁侍立仔细观摩。

*

春风堂的人对她的身世都避而不谈,棠侯府也不愿与她扯上关系。

几方人都在有意抹去她重生后棠侯之女的身份。

江菀之想,兴许待她十五岁时很难再按原计划去那些小门小派,卫四大概会带她去太岳玉皇顶“认祖归宗”。

苍梧卫氏和春风堂间的事,与她本无干系,她也不想插手。

但如今苍梧卫氏即然有意攀扯太岳江氏,江菀之绝不会再作壁上观。

江菀之的日子实在太单调,平时从春风堂至乡塾两点一线,学画背书,枯燥无味。只每月十五时,因替在天衍学宫修行的顾峥祈福的理由会去趟山神庙,短暂地跳脱出平淡的线性生活。

从卫四第一次让江菀之跟哑女学画后,她在山神庙的那棵巨柳下说的话就多了。

偶有经过的人见怪不怪,只当她是顾峥走后,无人倾诉心事,只能自言自语。

可江菀之的那些话都是精心设计,专说给碧玉仙子听的。

从对顾峥的思念、辜负钱先生谆谆教导的愧疚,再到亲眼见春风堂内病人的哀痛。

小到日常琐碎,大到抒发己志——或像钱先生那样悬壶济世,或如顾峥一般平天下不平事。

从头到尾都是眼见民生疾苦,独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空怀救世之心。活脱脱一个涉世不深,天真善良的少女形象。

碧玉仙子对尚是婴孩的她的怜悯,钱先生带她求见时眼底的一抹悲哀,足以让江菀之确信碧玉仙子不会无所触动。

她所做的,不过是再添把火罢了。

*

且说那春风堂内的条案上已然摆放着沏好多时的茶,碧玉仙子轻轻地端起茶盏,小品一口,更觉浑身暖意浓浓,茶香留齿。不禁评了句,"好茶,不愧是此地有名的碧潭雪,果真如沐春风,只是这般浅酌倒是不够畅快了。”

钱裕道:“仙子若喜欢,我叫弟子多备些送去便是。”

二人早已屏退了其余人,屋内只有绘着符文的纸人翩跹,有条不紊地煮着茶。

“何必再遣人送,欲饮此茶时,但从沧水取一瓢饮便是。”碧玉仙子嘲弄道,“先生的逸趣果然还是不及那些富贵人家。”

碧玉仙子忽然想起那团在柳树下被反复揉皱、抚平的纸,上面只书着些并不连贯的语句:

鹤鸣别云去,月坠江水寒。

风起碧玉碎,千峰尽作岛。

江菀之说那是她自己做的梦。

上面的字的确不似碧玉仙子见江菀之向前所写,反倒是有几分学子所说的笔走龙蛇之感,像是抓狂时胡乱书写。

“水天一色,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碧玉仙子虽时常闭关静修,可这沛州的世事变迁却少有能逃出她耳目的。

自先帝逝世,少帝即位,太后殷氏以皇帝幼冲为由临朝听政,四方进贡方物,沛州怀山村一带又难出奢靡之物,独有灵茶碧潭春声名远扬,故年年进贡。

后又因运输之费开销过大,便改为差役,富者自能以钱代之,穷者却是徒有一力。

久居于此的碧玉仙子当然知道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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