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禄又做梦了。
梦见陌生人这事听起来可笑,可她总是能梦到那个身影。
偶尔会想,“要是那时候留下联系方式就好了。”
可惜的是没有,她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不过是一期一会,此后再动念,也只是大海捞针。
时禄按掉闹钟,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眯着眼看日程表。
她的戏份,今天终于要拍完了。
十一月的华市,寒意逼人。
时禄又一次跃入水中。
她饰演古装偶像剧《沉香引》的小反派,此时正在反复录制被击败的戏份;毕竟主演情绪不到位,不得不重来。
好不容易顺利收工,工作人员纷纷说着“廷烨哥辛苦了”,水池旁顿时水泄不通。
时禄潜入水里,吐出一串泡泡,艰难游到水池边,一时找不到地方上岸,只得绕着路慢慢爬出来。
陈廷烨不经意回头,恰好看到时禄,轻薄的古装被打湿了,尽数黏在身上。
桃花眼,瓜子脸,明艳长相,本该是狐狸精似夺目的美人,湿身也该性感才是;却因为冷得打颤,一眼看去只像个湿透的落魄鹌鹑。
等主演随导演散去了,助理才慢悠悠地迟来一步,递上浴巾。
“时禄年纪小,当然野不到哪去。可惜没什么前途,公司的脏活累活都塞给她。”
去淋浴的时候,时禄还隐约听到助理如此抱怨,她自嘲一笑,可不是么。
《沉香引》杀青,时禄果然又接到公司电话,给她新接了个通告。
是个恋综。
到公司,时禄拿起合同一看——
节目名称:《十七夜谈》
创意:荒岛求生式恋综,八位艺人在岛上进行危险与浪漫并存的配对,四轮约会名额递减,只有一对情侣能参与最后的约会夜。
时禄不懂,“远哥,这综艺靠谱吗?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导演,创意也很……公司非接不可的理由是什么呢?还有,我这个年纪去参加恋综没问题吗?”
“你不是要满二十了嘛。生日什么时候来着?”
“……今天。”
“那很好啊,都是法定结婚年龄,参加个恋综有何不可。哦,生日快乐,就当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经纪人随意打发她。
时禄仍然在意朝幕娱乐签下这个合作的理由。
何远还算好说话的,只透露:“这个导演是我们公司投资方的亲戚,人家有钱有梦想,捧着呗。”
时禄不置可否。又是公司不看好的项目,派她去送人情。没拒绝的话语权,便干脆地接了活。
结果导演比想象中还要不靠谱,得知朝暮定好人选,即刻来通知,说综艺期间要没收手机,让艺人提前和家里人报备。
这年头半个月不用手机和野人差不多,难怪是荒野求生版恋综。
手指在寥寥无几的通讯录踌躇,最终只按下一个。
“喂,姐姐!”
妹妹雀跃的声音传来,时禄不自觉贴近手机,“荣荣,打扰你学习了吗?”
“没有,我现在回宿舍了。姐姐呢?最近好吗?吃得好吗?我看电视剧里你好瘦啊。”
时禄抬头看十几平米的出租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单人床和直播的桌椅空荡,剩下的空间都堆满东西。
小锅里咕嘟冒泡,盛着朴素的水煮菜。
“……我好着,不过没出场几分钟,不用看。高二学习紧张吗?”
寒暄几句,嘱咐妹妹好好学习。那头道:“嗯,我知道的姐姐,还有……生日快乐。”
“……谢谢。”时禄说了综艺的事,又给妹妹转了笔钱,叫她好好吃饭。
时荣得了转账,很不是滋味,“……爸妈最近还扣你的钱吗?工资那些能不能不让公司打去爸妈那里?”
时禄掐断她的话,“你安心读书就好了。”
时荣挂断电话前,又喊,“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一定要记得许愿呀。”
时禄抬眼,按了挂断。想读书,想赚钱,想走得远远的不回来,没有哪一项能做到。除此之外,还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不切实际的,抓不住。
……要是愿望能成功的话,这么多年也该实现了。
所以不必许愿。
恋综是直播式剪辑,连拍十七天,拍到圣诞夜。
剧组很有仪式感,坚决不提前透露其他嘉宾的信息。
十二月初,时禄飞到南边的海岛城市,稍作修整,第七个到达场地,里边三男三女已经坐好了;确实没一个有名的,但各有姿色。
乍一看去,时禄便觉倒霉,讨厌的男人亦注意到她,意有所指,“竟然是时禄,我们这里唯一上过热搜第一位的人诶。”
这人叫王端,来自晨星娱乐,和当红男星吴凌是好友。
吴凌曾顶“国民CP”光环,又唐突分手,时禄很不凑巧地在他剧组;被扣上插足者的帽子。
她成了被“狙击”的那个,拆散国民CP的大锅扣下,黑热搜在热一挂了三天,从糊,变成黑糊;风评如过街老鼠,至今未被覆盖。
时至今日,舆论终于淡去,吴凌这个始作俑者,还仍然怕被旧事重提,凡是出席的综艺和影剧,一律不准时禄同框。
时禄因此丢过好几个通告。
在场其他人,尤其是两位男嘉宾,看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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