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竹风院时先碰到两人,魏成她是认识,那另一个便是魏彪。
卫宓看看对面两人,又侧着打量晏硕。
幸好晏硕跟他们不是亲兄弟,否则她便是被杀掉,也断不会选择与他成婚。
“三弟,这便是弟媳,果然是个美人儿,如此标志。”魏彪说着凑过来。
晏硕脚一挪挡在她身前,“大哥说笑了。咱们还是早些进去,省的父亲多等。”
卫宓由他拉着进屋。
她暗暗观察一圈,这院子由竹子建造,屋内陈设简单,摆了几瓶野花作点缀,颇有几分意趣。
乍一看,一点也不像是土匪头子的居所。
屋内没人,他们四个前前后后进屋,只坐等人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院子里有了动静。
“阿爹,我摘这花好看吧,我去找瓶子插上。”
很爽利的女声,卫宓听着莫名觉得熟悉。
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
前面的少女一身红色骑装勾勒出窈窕身姿,梳着高马尾,手捧一束野花。
这人她见过,是在寨门口拦路那姑娘。
卫宓视线与她对上,她先是瞧眼晏硕,接着又瞪她一眼进了里屋。
卫宓不傻,那姑娘喜欢晏硕。
后面进屋的是位长者,卫宓跟几人一同起身问好。
不见几人行问安礼,她也没动。
初时她还不了解,还会行官礼以示问好。
日子久了卫宓也觉出,寨子里甚至平民百姓,日常都不会行礼。
遇见熟人,客道几句便算作打招呼问好了。
老寨主视线扫一圈,直接坐在上首。
几人先是说些寨子的事情,然后才问道卫宓。
“卫娘子是哪里人?”
卫宓起身应话,把当初对付晏硕那套说辞拿出来,“我从小被卖入宫中,只记得家是在京郊。”
“卫娘子也是可怜人。阿硕这孩子也是命苦,你们成亲之后可要好好相处。”
卫宓点头。
她以为会再细问些什么,来之前便已经斟酌好,却只嘱咐两句便完了。
午时几人在竹风院一同用饭,过后老寨主把卫宓单独叫进屋。
送她一把刀,并一只钗。
出来先被魏菱拦着,她对着卫宓上下打量一番,冷哼一句,“也就长得可以,他怎么就喜欢你这种娇娇弱弱的女娘?”
卫宓能感觉到这姑娘对她敌意没有那么大,或许是还没有情根深种。
不过她没接话,毕竟晏硕与她只是假成婚,她还真不是晏硕的心上人。
此时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魏菱也没指望对方说什么,撂下这句就走了。
“老寨主给的。”
两人已经回了院子,卫宓拿出老寨主送的东西。
晏硕拿起刀,短刀刀身锋利,刀鞘镶嵌各色宝石,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你自己收好,防身用还是可以。”
卫宓把玩着刀,晏硕在她旁边坐下,斟酌着开口,“魏菱算是老寨主半个养女,养得性子顽劣,你若不喜她以后可以不用搭理她,包括寨子里其他人也是。”
“为何是半个养女?”
“据说她娘是被老寨主强撸来的,当时她才三岁,后来她娘死了,老寨主也一直将其当做女儿扶养。”
卫宓放下短刀扭过头,“我倒并不讨厌她,你也不必如此小心,我知道她喜欢你。”
她看晏硕愣了几分继续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她又说,“咱们两个是假成婚,若日后你遇到喜欢的女子也可以同我说,咱们和离就行。但一件,未和离前,你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卫宓因着从前身处环境,能理解一妻多妾。
但是她贵为公主,身为驸马是不可以背叛她的。
如今晏硕她俩假成婚,她也不要求他会真心待她,只是他们婚内他不许做出格之举。
以后和离,那边是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那你呢,以前有喜欢过人吗?男女之间的喜欢。”
卫宓脑海里浮现出顾蘅来,又回神摇头,“没有。”
她对顾蘅,更多是当做救赎般,期望他能拉她脱离沼泽。
而晏硕一直盯着她,没有错过她那瞬间的失神。
心头突然一堵,他起身出去。
一直到晚上入睡,卫宓才觉出不对劲儿,他好像自回来之后就没再同她说话。
她躺在床上,隔帘挡着她也瞧不见人。
可回想,今日她也没招惹他生气啊。
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早,卫宓是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的。
她穿好衣服出来,便看到院子里劈柴的晏硕。
抬头确认,还真的未到卯时。
被闹醒她也睡不着,就去洗漱。
晏硕劈柴,看她出来洗漱,又去厨房找吃的,没有就又去看书。
不觉间下手更重。
没劈两下,斧头卡木头上掉了。
他一把扔了斧柄,去烧火做饭。
用完饭卫宓收拾东西,准备待会儿讲授的内容。
从她去寻刘青失踪又回来,学堂便暂时歇课。
后来几日两人要成婚,晏硕翻修院子,也不方便授课,便一直拖到现在。
步入六月,天气愈发炎热。
卫宓便带着小孩儿去榕树下授课。
这棵榕树据说已经百年,树冠高大,枝繁叶茂,树荫下刚好能容下他们这些人。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窈窕……”
……
“这是诗经里的名篇,讲述着……”
“不好了,打起来了!”
卫宓放下书,坡下跑上来一人,是寨子前的护卫。
他匆匆去院子寻晏硕,接着就见晏硕与他前后出来。
“发生何事了?”
“寨子外闹起来了,今日课先到此,让孩子们回去。你若害怕,先去王阿婆家。”
晏硕嘱咐几句带着人离开。
孩子们散去回家,阿宝拉着卫宓要她跟着一起去家里。
或许上次的事情吓到他了,阿宝变得比之前沉默少语些。
“阿宝怎么不来找卫姐姐讲故事了?”
之前便是没有课,阿宝也回来找她说故事。
卫宓低头看一直拉着她的小人,闷头走,不回答问题。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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