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兰人如其名,心态还是很好很会摆烂的。之所以怨气那么重,就是因为想摆烂摆不成,不干活又会饿死,主要还是上班和贫穷惹的祸。
跟她的好心态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点阎王爷就搞错了,与其说她是怨死的,倒不如说她其实是穷出了人命。而且总是有那么点儿劣根性在身上的,虽然说着要摆,但是偏偏就是个四十五度青年,不上不下,可不给自己怄到了。
柏,岁寒三友,兰,花中君子者也。夺好一个名字。
父母给她取这个名字便是希望她高洁优雅。但奈何事与愿违,名字虽然可以寄托美好的意愿,有时候也恰好是缺了什么才要用名字补,所以她完全没有美好意象的珍贵之处,反而像了她的名字,很爱……摆烂。
姑爷就姑爷吧,只要能不重回地狱下锅,人间应该也没有更可怕的炼狱了。
柏兰很想抬起手来掀开帷幕,索性看个究竟,但身上不能动弹,所以只好作罢。
趁着距离还远着,她又小声问了一边的侍女道:“诶?为什么我的帷幕还放着。”
侍女睁大了眼睛,想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但语气依然恭敬道:“小姐未出阁,外男探望自是需要放下帷幔的。”
“那……”柏兰迟疑着,又想问,外头那个说是姑爷的又怎么回事?
只是现在听说自己未出阁,高低还是放下心来安稳了那么一点点。
其实她上辈子就完全不能接受结婚生孩子,态度可以用惊恐来形容。
如今一上来就有了个夫君,在古代即便是正妻也有“夫为妻纲”一说,她初来乍到很不认可这些。
尤其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谁也不熟悉,谁也不认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
不过,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只听那所谓的未婚夫君道:“柏兰小姐,今日身上可还有不适之处?”
柏兰一惊,眉头紧锁。
这人竟然还真和自己重名了?
而一边的侍女却完全会错了意,以为她又不高兴了,连忙对着外头使了个眼神。
如此,帷幕外的郎君很识人脸色地拱手作揖,温声辞别:“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打扰小姐休息,先告辞了,望小姐保重。”
他的言辞无疑是礼貌而又客套的,只是声音有些发紧,语气颇为庄重。而在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又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话音落处有丝叹气松气的尾音。
而还没等柏兰反应过来,他便后退了几步,已经离开。
这人似乎也并不想来。
见侍女看她的眼神,也是很紧张的,生怕又出什么乱子。
可柏兰还是一副置身之外没有入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一脸懵地眨眨眼,任凭着太医给自己把脉。
侍女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姑爷今天来小姐没有多大的反应,终于安心了一些。本来想拦着姑爷,但是老爷不同意,说这毕竟是规矩,也不能任由着小姐一直任性下去。
幸好小姐今天情绪十分稳定。
但是……小姐的脉象就没有那么稳定了。
太医搭着柏兰的脉,眉心越收越紧,表情也原来越凝重起来,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柏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奇地问:“咋啦?”
而侍女又是一个震惊的眼神,似乎是回过头来示意着她安心在床上坐着休息,接着又转过头去向太医行谢礼。
只听太医说:“莫小娘子的身体,恐怕得多费点心思了。”
这侍女似乎是个忠心的,只听了太医的这半句话,本来好不容易消肿的眼睛,这下又有些泛红,只点头应着,又顺手拿了帕子出来,“章太医还请借一步说话。”
就这样,柏兰身边的领头侍女带着太医一起走到了屋外,又留着她在房里发呆了。
她倒是还挺镇定,东瞧瞧西望望,暂时接受了自己现在很胖的事实,也欣然决定留在这里好好当个小姐,慢慢洗清自己身上的怨气,不要随意求死。
就是那章太医的话,再加上一醒来就对上一个个侍女哭红的眼睛,还有她自己感觉到这副身体上的吃力……让她感觉事情又不太简单。
似乎已经不是她想活就能活得下去的。
这身体的原主人虽然年轻,但是身体素质却并不乐观了,这才会有她来到这里,而至于具体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柏兰觉得和那个来探望她的未婚夫应该脱不了关系。
不消片刻功夫,领头的侍女又回来了,只是这次虽然还是捻着帕子,脸上却扯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才柔声道:“小姐这几日只管在府中静养,其他事情都不要去想了,咱左右养好了身子最要紧,旁的事情以后再说,老爷和夫人还有其他小姐也会帮姑娘想办法的。”
柏兰半蒙着点了点头,又看她实在心酸难过,猜哑谜似地随口安慰着:“好啦,我现在醒了,就已经没事了,天大地大,活下去性命最大,我不会再想不开的!”
“当真?”侍女闻言,抬眸看向她,眼神还是水润润的,“如此,阿碧也能安心了。”
“当然啦。”柏兰笑着应了。
有了她这句话,闺房内死气沉沉的气氛又终于活跃了起来,众侍女瞧着她看起来也确实比之前精神了些,于是放心地只留了两个人,其他人都出去干活禀报了。
还细碎着感叹:“小小姐经了这一遭终于能想开,也算是天大的好事了,莫家也终于有了希望,还了却了一桩久久不解的大事了。”
柏兰靠在床上听着,还是打哑谜。
只知道了原来她姓莫。
连起来就变成了莫柏兰……
这可不是一个好名字。
柏兰在心中暗暗否定,来到这个世界竟然还不让她摆烂,这是什么破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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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侍女们相处了半日,直到晚膳前终于认清了自己房中的这些人。
幸好她之前也是个搞设计的,虽然对人脸还是不太敏感,但好在是服装设计,对侍女们穿的那些不重样的衣服样式还是很敏感的,只凭着她们的服装样式就记住了名字。
就是担心换了衣服之后,万一又要重新认一遍就难了。
但是,看了许久,她却没分清楚这到底是哪个朝代的衣服样式,感觉穿什么样式的都有,民风比较开放,又有些大杂烩。
只听着她们口中说着“胥临四年”,“大立”,便也没细究到底是到了哪个年代。
反正她除了衣服样式,对古代其他的东西都没什么研究,知道与否都没什么关系,反正不会开天眼,所以并不要紧晓得。
只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成远侯家的嫡幼女,因为是老将军和夫人老来得女,很受宠,所以性格难免娇纵了些,行为也比较放纵。
因为喜欢做什么,只要不伤天害理,就不会有人拦着,吃穿用度又是最好的,不喜读书女红,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皆废。再加上长期肥胖,门当户对的男子一般不愿意娶她,门户低的她又看不上,所以一直嫁不出去。
直到最近科举放榜,新状元泸州景氏郎,景风年轻有为,还尚未婚配,只是泸州景氏当朝已经没落,沦为了寒门,没什么背景,又因为成远侯往前对他有恩,陛下又恰有撮合的意思,遂降旨赐婚。
这下不嫁也得嫁了。又听说原主其实已经芳心暗许了他人,两人同龄,青梅竹马。得知如意郎君又被陛下赐婚了昭阳郡主,自己不日也要嫁人,两人就此缘尽。
一时之间想不开,就想喝了毒药一了百了。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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