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人有时候也是挺贱的。
明明上辈子恨上班已经恨得要命,但如今闲久了,还是忍不住想去街上看看这个朝代的时装。
怎么不算是一种自愿加班呢?
于是,趁着景风早朝的功夫,柏兰跑到了六姐姐莫竹菊家,清早敲门,叫上自己的唯一嫡亲姐姐,一起去街上逛逛。
实在是太好奇了,她以前在书本上学了半辈子的东西,身临其境见到那么多实物,该多么有研究价值啊!
那可是活生生的设计史摆在眼前,够她写好几篇论文,狠狠研究一把真·案例。
大立到朝最时髦的衣装应属京州所有最多,而京州最会打扮的夫人小姐又聚堆在花市买衣服。
这个花市可和现代网上那个能写脖子以下的花市不一样啊。
花市此处,地如其名,街上走的是如花美眷,笑颜如花穿的是锦绣衣裳,连空气中漂浮着的都是馨甜香气,牡丹开在这儿都要羞闭几分。
但人多的地方就也不是那么友好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柏兰刚跟着竹菊到街上,迎面走来的就是个穿素衣的小姐。
这女子的装束上能称得个沉稳文静,但看面相和表情就很不好惹。
柏兰现在根本都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还在回神的时候,那女子便开口了。
“许久不见呀,兰娘。”
柏兰:“……”不是很想理。
回忆了半天,这人的声音确实挺耳熟的,似乎是婚礼那天听过,但毕竟盖着盖头,所以见不到她的脸。只知道那天她累得要命,但这个女子却跟打了鸡血一样在她耳边叭叭个没完。
她结婚这人搁这又唱又跳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演技在现代人眼里看来也当真只是个小姑娘,太过拙劣。柏兰心里头黑云压城,但还是只能礼貌地先问竹菊:“六姐姐,这人谁啊?”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对面女子听了脸都绿了。
竹菊也没想到柏兰如今的记性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一边心疼着自家妹妹,小声告诉她:“这是你曾经的好闺蜜,俞家二小姐,俞秀儿。”
秀儿?
好名字。
柏兰不清楚她和原主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又经历过什么,总之在她这儿,这人暂时还不太行,顶多算个见过面了的,绝对称不上朋友,更称不上闺蜜。
柏兰:“你好呀秀娘。”
俞秀儿脸直接黑了。
竹菊倒吸一口气,告诉柏兰:“俞秀儿最讨厌别人叫她秀娘了。”
“为啥?”
“听起来感觉像在这条街上打杂的。”——那种要把眼睛熬红了才能挣到苦力钱的绣娘。
“噗!”柏兰没绷住,这谐音梗给她笑出了声。她并非看不起绣娘们,毕竟她上辈子也没少亲自上手改衣服,但是看到俞秀儿的奇怪表情,她就很难憋住。
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形,大概打个岔就会随便找个理由走了,但俞秀儿显然不一般,她又没完没了,“呵,看样子兰娘这几天是大婚刚过,都还没缓过神来呢。”
说完一副看戏的表情,但柏兰毫不上当,“是啊,每日我和夫君都忙到很晚,白天又有事要忙活,毕竟是要管家的,确实没时间缓神。”
这话有歧义,俞秀儿听了前半句刚准备窃笑,但又笑不出来,她想不通柏兰现在怎么又能和她那个夫君感情这样好的。
竹菊倒提醒着她:“青天白日下,姑娘家的稍稍顾忌些。”
“噢。”柏兰点头,差点忘了这是在古代,谈性|色变。
俞秀儿还是不服气,“你说得这样恩爱,怎么他却不陪你来买首饰呢,据我所知他可没给你准备多少彩礼!”
兰可忍,竹不可忍!
竹菊:“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莫家倒不至于连小小姐逛街的钱都没有,倒是俞小娘,勿以己境揣测他人。”
俞家前几年家道中落,俞秀儿嫁了个武将当侧室,虽说是侧室,但她根本没有当侧室的自觉,常常恃宠而骄顶撞正室,府中人也越来越避着她,见到就躲得远远的,扫把星似的。
奈何她除了长得还对那个武将胃口,其余一无所有。日子其实过得很不如意,平时还靠莫柏兰的恻隐之心帮衬着。莫竹菊这话无非在她伤口上撒盐。
眼见着莫家要和自己翻脸,俞秀儿不敢再暗暗绵里藏针了,换了副嘴脸和好语气,求着柏兰道:“我自知没有兰娘那样的好福气,今日既然正好碰见,何不一起去逛逛?”
柏兰挽住竹菊的手臂:“我跟我姐姐逛,你?”算个什么东西?
俞秀儿穷追不舍:“顺路的事嘛……”
柏兰烦死她了:“不顺路!我一会儿还有要事得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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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不是随口一说。
今日到花市逛街,除了看看衣服,她还想自己开一个服装店。
柏兰有这样的想法,似乎又回到了上辈子,干回了老本行,但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清楚,对服装设计,依然抱有初心。
当走在这样琳琅满目的街上,这种想法更加被唤醒。
小时候她就有这样的愿望,设计出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舒适、最受欢迎的衣服。直到长大之后,她正式走进了这个行业,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凡事不可能有“最”字出现,更何况是受主观影响、评价参差不齐的服装设计行业。
好不容易学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服装设计专业,又进入了一家不错的国际快时尚女装品牌设计部,才发现现实狠狠给她的梦掐灭。
屡次改方案却不能通过只是其一,所有的设计要求都必须按照老板的要求来,而最大的要求就是挣钱,有市场。
她不是看不到现代社会中女性对衣服的要求,诸如“尺码太小,比童装还要小”、“这么细的裤管,连女明星都穿不进去,到底还有谁能穿进去?”、“质量太差了,和卖家图片上的完全是两个东西”、“给了差评,卖家威胁我删评,又贵又烂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人管管?”……
这样类似的抱怨在互联网上实在是太多太多,当她被用户们顺便问候祖宗十八代的时候,自己心里其实也很委屈。
衣服最终的样子已经不是设计师能决定得了的了,她也深受其害。
甚至不只是衣服,还有很多其他事情。
如果说,反复又麻木的工作,已经让她丧失了成就感,感受不到自己在服装设计行业的价值与意义了。
那么,她的设计奖项被另外一位男同事篡夺,而评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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