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书房暗格中拿出了一个黑金匣子,平放于书桌之上,慢慢打开搭扣,竟是那把七寸短刃!
仇耿古一路抚摸过剑鞘,又将它彻底拿出,突然横刀一把抽出,露出剑锋上的寒光,倒映出他平静的双眼。
“余觉是说,老夫是不服命运,永只坚信自己所为,这才几次三番想毁了那矿洞,其实不然……”
风翎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此话何意。
只听他接着说道:“多年前,我和其他三大姓一齐下洞,曾经历过一场幻象。”
“我在那幻象中见到了自己。”眼睛紧盯着刀刃上的寒冽冷光。
“见到是笑一手持此刃将我一击毙命。”
风翎顿时双眉紧蹙,震惊得无以复加:“怎么会?”
仇耿古又果断合上刀鞘,将其放回原位:“起初我也并不相信,只当它是一场莫须有的虚妄罢了。”
“后来笑一行冠礼,我托人用乌兹钢锻造了一把上好之刃,作为他的生辰礼。此刀炼成交于我手时,我方才猛然惊觉,这刀正是幻象所见之刀……”
“可我依旧将此刀送与他,心里却不免惊惧烦忧,这才千方百计欲毁了那矿,只为聊慰私心……”
“此刀尘封武库多年,却让老伍惨死,后被衙门收押,几经辗转,竟又回到我手……”
“我如今也命不久矣,倒是有些不得不相信了……”
风翎却对此全然不信:“仇笑一绝不会做出此等悖逆之事。”
仇耿古望着她不置可否地一笑:“风姑娘,老夫能否请求你一件事?”
仇耿古从座位上起身,绕过书桌,正面向她,俯身作揖,风翎一头雾水:“仇老爷,你这是……”
“风姑娘,我知道我接下来这番话,可能会让你陷入不仁不义之中,可我有不得不开口之偏私。”
风翎也严肃起来:“你说。”
“若有一日,夫人或小儿上门求你一救,万望姑娘严词拒绝。”
“我人生至暗之际,是夫人鼎力相助。二十几年来她待我更是情深义重,我此生都无以报答她的恩情,更不愿见她为救我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吾儿笑一,是我这后半辈子难得的幸福圆满,我视他为世间珍宝,他尚还年轻,大有风光前途,我亦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知道这对姑娘来说,会是两难的选择。老夫也恬不知耻一回,做了这胁迫勒索之徒。”
说完又是一个躬身,一直长拜不起……
此时风翎脑中早已混沌一片,不知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若论私心,于她而言,仇耿古只是个陌路人,仇笑一却是她两世的至交,她不愿见他再次舍己救人而命丧黄泉……
可这世仇耿古是他的亲生父亲,仇笑一又如何会让自己置身事外?
他若来求自己救仇耿古,她选择不救,便是对挚友的背叛,对两人生死情义的无情践踏……
她不知该如何抉择,好像不管如何选……都难以两全……
“我……”
风翎迟迟开不了这口,仇耿古接着拜喊,逼着她做出抉择。
“姑娘!老夫求姑娘了!”
说着还觉不够,双腿一曲,作势就要对着她直跪下!
可还未至半途,便被一股外力稳稳承托住,仇耿古向下望去,竟是一团蓝色烟雾承接住了他整副身子!
再抬首向她望去,只听见被抛掷半空的冷沉低语:“我答应你。”
仇耿古闻言起身,风翎早已不在眼前,远远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身影,他直身立于屋内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径直又是再还一拜……
月到中天,醉风荷大门依旧没有风翎回来的身影,荣屿不禁有些着急了。
“风翎还没回来吗?”
惊风总觉那老头特意留下翎姐,是为他那破事,也有些担忧:“不知道啊,再等等吧……”
无思量往契木下。
风翎不间断地连敲着往契木,不把三姑神闹出来誓不罢休。不消一刻,往契木周身震动不已,三姑神成功地被她吵醒……
这次倒是没有上次那样脾气大……
三姑神轻手轻脚走到风翎面前,温柔无双,言语也无比关切。
“呀!是风丫头啊!好久不见了呀!找我有什么事吗?”
得!又变脸……
不过今天她没心情计较这些,只想快些解了现下的迷局。
“三姑神,回极丹一毒,可还有其他法子能解?”
三姑神很认真地思考了她的问题,如实道来:“回极丹此毒由命衍镜之碎片熔炼而成,是至阴之毒,需……”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我是说还有没有其他法子?”风翎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标准答案。
三姑神也不恼,绞尽脑汁仔细搜索脑中记忆,可惜没有找到只言片语,微微替她难过了下。
“其他法子?好像没有诶……”
风翎不死心地接着问:“真的没有?”
看她这么急切,三姑神也怕是自己搜索得太快,错过了解救之法,又闭上眼,一字不落地翻遍了脑海所有记忆,依旧是一片空白……
三姑神惋惜地摇了摇头,风翎这下心真是沉到谷底了,无奈搬出后备之选:“那有没有什么能延缓毒发的神药?”
鉴于两次没能帮到她,三姑神这次十分着急地找着替代之法,一个白光突然闪现,办法找到了!
三姑神欢喜地告诉她结果:“有一个!命案司绛武所辖乌有崖,崖顶住着位乌有仙,他手中的乌有草,或有此神效!”
她在无思量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劳什子……乌有仙?
算了!管不得这么多了……有总比没有好……
风翎微微一拜,谢过三姑神今日对她如此温柔体贴,正要转身去找绛武,身后传来她担心的声音——
“风丫头!”
风翎茫然回首,只听她接着说完了后半句:“乌有仙脾气古怪,你一定要小心哦!”
风翎再次顿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随即立马转身朝绛武所在的命案司去了。
“你少时多行鸡鸣狗盗之事,后又专为劫匪骗娶适龄女子,大婚之日又将她们典当发卖至青坊,两头牟利。”
“被你骗婚的最后一位女子得幸出逃归家,却被你以贞节有损之名,拒之不纳,致其含恨跳井,你也因此被其父乱棍杖死。”
“以上可有异议啊?”
说话的正是命案司的绛武。
他一人高坐于案台之上,左手拿着案书,右手抽着烟袋,吐出一阵滚烟,冷眼瞧着跪在正中的小鬼,一一罗列此人生前所犯之罪行。
“大人!我冤枉啊!这上面写的都做不得真啊!您可千万别冤枉了我这个冤魂啊!”跪地之人抬头怒喝,强烈为自己做着辩解。
绛武收回眼神,不再多看他一眼,抬起朱笔就开始批画起来,落笔一个响指,手上的文书霎时变作了四份一模一样的文书。
他拿起四份案书,懒洋洋地单手递给一旁的小鬼。
小鬼拿着文书就依次分发给了下面围坐四方的四大命案官。
左上方的命案官率先提出异议:“主案,这是否判得有些重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