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坐在池边的亭里。因是冬天,这亭三方围上了帷幔,面水一方空着,方便喂鱼,赏鱼。
这池里的鱼是从江南运过来的,老爷极喜爱。
池子里的薄冰早被清理了。刘氏手里抓了把鱼饵,用力散向池子里,鱼儿一窝而上,抢食着饵料。
丫鬟见刘氏没系披风,怕她冷,便不让她再喂。
刘氏神色有些焦虑,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丫鬟自她进府便跟着了,忠心不二。平时也是什么话都一起聊。
这会儿,她思忖片刻,把鱼饵放下,拍了拍手,对着丫鬟道:“我今天在夫人那里发现了一件事......”
丫鬟习惯了她一脸八卦的样子,也挺上道的:“什么事?”
“我发现夫人的避子汤,与我的不同。”她说完看着丫鬟,一脸你快追问的神情。
丫鬟当然懂:“什么不同?”
这就是劲爆消息了,刘氏左右看了看,都是帷幔,也看不出什么来,便放心地压低声音道:“那个避子汤里除了基本的药材,还加了两味药。”
“两味什么药?”
“麝香和......哎呀,你问药名干嘛?问了也不懂,反正是两味可使人无法生育的药......”
丫鬟大声“啊”了一句,见刘氏瞪了她一眼,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刘氏出身中药赤脚大夫家,对药材懂得些。丫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可这府里的事,她们一个妾室一个丫鬟,是断不能议论的。所以两人都住了嘴,继续喂鱼。
帷幔外,一个婆子正匆忙往主院而去,细看身影,那人竟是继夫人肖氏的乳母。
临风居寝殿内,宛汐晚饭后便靠着椅背站了半个时辰。
她一边站着,一边拿着上午在墨苑时查出来的密码字。
又是诗!包括第一次与李景珩一起查了来的那四首,一共十五首。
她闲来无事,认真仔细地研究了这十五首诗,发现全都是游历一些山川名胜时写下的。前面的十首都只是纯粹的四句诗。
后面五首,前后两句诗后,各留有几个字,与诗无关,或是写心情,或是写期待。
所以前十首看不出什么,后五首可以看出,这果然是两个人的书信。
奇怪的是写完这十五首诗词后,似乎隔了好久才用到这个手札。因为后面的日期是两个月以后了。
后面的密码,宛汐还没来得及查。她窃以为,毕竟是人家娘亲的手札密码本,若真有什么秘密,起码得当儿子的在场。否则,她便会有很重的偷感。
李景珩今日下值比较晚,回来又去了墨苑处理了些事情。晚饭也在墨苑随便对付一口了。
直到戌时末,李景珩才回临风居。
宛汐正捧了本医书斜倚在贵妃榻上,一边打哈欠,一边有一个字没一个字地看着。
芳若姑姑伤还没好,早早便被赶回去休息了。玉嬷嬷也跟着过去了。斯清在教斯柠做女工,斯九捻了针给斯妍炫技。
看到李景珩进了寝殿,几人马上起身。倒的倒茶,铺的铺被,准备的准备洗浴的热水。
宛汐抹了抹眼角因打哈欠而溢出的泪,也起身了。
李景珩三两下收拾好自己,四斯便退了下去。斯柠守夜,除她去了门口耳房,其他三人回自己房里休息去了。
“怎么没先睡?”
李景珩一身月白中衣,一条同色寝裤,往床沿一坐,看着真养眼。宛汐心想。
“哦,这不等王爷呢吗?”寝殿地龙烧得很旺,宛汐也只穿了中衣寝裤,不过她披了睡袍。
“嗯?等本王?”
“嗯,不过王爷还是披件衣裳吧。别受了寒!”宛汐想待会聊的时间可能有点长。
“什么事?”李景珩坐着没动。
宛汐拿出那些手稿,交给李景珩:“这便是我上午在墨苑查出来的!”
李景珩一看,上面是十首四句的诗。诗是平常的山川美景的诗,可那字,是正宗的簪花小楷。柔美清丽,秀雅飘逸,当真配得上那句“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
“你写的?”李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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