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空技艺雕铸的黄金香炉,高贵典雅,此刻被摆在宫殿一角,默默为寥寥烟雾陪衬。
巨大的狐皮毛毯通铺内殿,可容五人的床榻之上空空如也,对面的一座金丝勾勒的软卧上,此刻一道着白纱的妙曼人影浅眠着。
她右臂侧靠在罗织引枕之上,右手撑着脑袋,闭着眼,感受着双腿被人按揉时的惬意之感。
盛夏之日,殿里各处放置了冰块,身侧侍女拿着圆扇将凉风送来,宋宁宁觉得有些冷,便挥了挥手,侍女收回扇子,赶紧垂头跪地,瑟瑟发抖。
“下去。”
不用想,宋宁宁也知道她们是个什么胆小如鼠的样子。
侍女们如释重负,缓缓退了下去。
双腿之上的触感还在,细致轻柔,知晓她最喜欢的位置,手法也愈发的熟练,宋宁宁睁开眼,对上一双满是期待,还带着眷恋的眼睛。
她心底轻叹,看着眼前之人眼中曾经的高洁倨傲尽失,她一时觉得满意至极,一时又觉得可惜。
“裴将军,可想回家去?”
宋宁宁微眯着眼,感受着小腿上那人的掌心愈发的火热,他抬眸,右手撩起轻纱,直直触碰到了她冰凉的肌肤之上。
宋宁宁眸色一冷,但她身形未动,静静等候着他的答案。
“不...求三公主垂怜...”
薄纱轻覆娇躯,即使性子恶劣,也难掩她动人心魄的美,左眼角下一滴泪痣,更是画龙点睛出她的楚楚动人。
他声音带着沙哑,眸子里已经升腾起了欲,他缓缓起身朝宋宁宁靠近,后者却抬起了右腿,赤足直直抵在他的肩膀之上,他不得不半跪着身,期待着看她。
宋宁宁勾起一丝笑,正要说话,门口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缓缓放下了玉足,看着奶妈神色带着些焦急的走了过来。
“三公主,宫里来了宴请的帖子。”
“不去。”
宋宁宁没有丝毫犹豫,本来惬意的神色一瞬阴沉,看着眼前还等着自己宠爱的狗,一瞬也失了玩弄的心情。
她挥了挥手,让他先下去,可裴玉却开口道:“此番宴请必是边境小国进献贡品一事,举国欢庆,是皇家头等大事,公主莫要使小性子。”
他说着,又靠近了几分,带着些迫人的气势,宋宁宁能看到他上下滑动喉结上紧致的肌肤纹理。
“滚。”
裴玉身形一顿。
宋宁宁看着他眼中受伤,心中更是冷硬:“跪下!”
裴玉怔愣着,好半晌才缓缓跪了下去。
她眼中升起显而易见的厌烦,头微微斜着,靠着自己右手托着,玉足脚尖勾起他的下巴:“不乖的宠物...本殿便不要了。”
声音里不带任何的温度,将裴玉的心冻得生颤,他受伤的眼中划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又沉寂了下来。
他哑着声音,缓缓道:“微臣告退。”
奶妈魏娘带着些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不论他是否动心,于他而言,皆是苦果。
魏娘看向宋宁宁,后者无知无觉地侧躺着,衣着不整却毫不在意,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留恋,她心口生了些痛。
她摇着头将殿门关上,认真道:“皇上传来口谕,此宴,三公主必须出席...还说,就算病了,也要抬过去。”
她每一次拒绝进宫都以身体不适为由,看来这次是不管用了。
宋宁宁坐了起来,握紧双拳环抱着自己,是孩子在母体之中的那个姿势,下巴搭在膝盖,赤足踩在柔软的锦缎之上。
她抬头看着一脸担心的魏娘,问道:“老东西还没死,他不敢的,对么?”
魏娘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忍着哽咽,点着头:“是的,夫人在天上也会保佑公主的,会没事的。”
宋宁宁逐渐放松了下来,无妨,若终是逃不过,不过也就一条烂命罢了。
她恢复了过来,又是往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神态:“裴玉说小国进贡,怎么,他们还要来进贡这半死不活的大周?”
魏娘吓得跪地:“公主,隔墙有耳呀。”
宋宁宁未再开口,只起身回了榻。
魏娘替她将帘子拉过,又嘱咐侍女再添置些冰块进来,接着便去内殿整理华服,选了几套,等三公主醒了再做抉择。
此刻又有侍女进来禀报:“姑姑,裴将军家人又在正门口跪着了。”
魏娘冷了脸,转身朝外走去。
七进的公主府,从公主寝殿快步走至正门也要一刻钟,魏娘疾步穿过各院抄手游廊,直直朝着正门而去。
如今国都以回字型布局,最里面是皇宫,外面一圈是皇城,住着皇亲国戚以及贵族门户,再往外一圈是内城,主要是达官显贵和富裕之户,再出去便是外城,普通平民百姓之家也。
而公主府在皇城最南端,离内城极近,不少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时常进来玩乐,自打公主府开府出来以后,时常有不少好事之人在外头游荡围观。
此刻,公主府门口已经站着许多好事之人看着热闹,裴家家主老裴将军花白着头发,一马当先跪在府门之外,后头还有自家兄弟儿子,穿着素缟,好一副委屈模样。
魏娘踏出府门,外头立着四位高大侍从,齐齐向她行了一礼。
“魏姑姑,求三公主放过我这小儿子吧!”
魏娘神色冷峻,周围无数人观望着,公主府已经成了这一带的笑话。
“裴老将军,是你家将军自己不肯走...”
老裴将军身后蓄着胡子的中年男人立刻道:“我家小裴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若不是两月前赛马比武之时被三公主看上后强夺,又怎么会逗留在这公主府中,甘愿当个男...男宠?”
话音在最后两个字处咬牙切齿,既是羞愤又是谴责。
“三公主仗势欺人,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怎得行事总是这般跋扈嚣张无法无天?”
一旁围观之人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此刻,一辆精致马车从内城进来,跟着训练有素驮着几十架货物的队伍,从此街走过。
刚刚还围观的人此刻纷纷让出道来,马车之上的镶金玉坠吊牌是进入皇城的通行令,就算是富贵人家的也不敢随便挡道。
马车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车帘,朝着公主府门口的喧闹看去。
一旁的护卫立刻解释道:“殿...公子可能不知,这大周国三公主臭名昭著,想来又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引得长者这般卑微求全。”
被唤作殿下的男人缓缓收回玉手,他靠着软枕,轻阖上眼,浓密睫毛根根分明,不似寻常男人的粗犷,他温润如玉,此刻只淡淡道:“未知全貌,不可置喙。”
“是。”
护卫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开口。
队伍通过,溅起好大的泥尘。
裴家后辈赶紧将家主扶了起来,一人忿忿道:“不过来进献寻求庇护的,也这般大排场。”
“既然他国访客到了,你们还不赶紧离开,杵在这儿丢了大周国的颜面,也不怕圣上怪罪下来!”
魏娘立刻发难,裴家人脸色五彩缤纷的,最后也只得灰溜溜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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