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会查封五十雀街,三通会一众人被逮捕。
一早醒来,听到消息的北苍城民众还处于茫然状态。
人们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只一夜之间,五十雀街被强制关停,周围都是猎魔人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一个个被黑布遮盖的铁笼被从仙阙坊里运出,目测之下都有上百个之多。
五十雀街是三通会的产业,因为双方协约,协会成员不得踏足此地是人尽皆知的规矩。
没成想竟有一天,协会会撕毁协约,将三通会直接一锅端了。
大部分民众虽对此惊讶好奇但并不会质疑协会的决定,但三通会在北苍城却也有一部分随众,这其中自然也有盲目者,稍一被人煽动,就聚众上街,要协会给个说法。
“你们凭什么封街!协会怎么了,协会也不能滥用职权,三通会为北苍做了那么多贡献,你们为什么抓人!”
“把人放了!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
“你们这是徇私枉法!”
这些人堵在路上,拦着协会众人不让走,甚至动手拉扯,他们仗着自己是普通人,法不责众,以及赌协会的人不敢当街对他们动手。
负责把守五十雀街的领队是协会治安组一队的队长陈默,此刻被好几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大妈胡搅蛮缠扒着不让走,又不能还手,憋屈得很。
陈默护紧身侧的银月刀,防备在纠缠时被人拔出抢走,同队友一起双腿死死的钉在地上,身体形成一堵墙,不让这些人冲关,闯入五十雀街内。
那里正陆陆续续运输铁笼子出来。
“协会办事,闲杂人等退避!再这样纠缠,我们可要动手了!”陈默发出警告。
“哎呀!协会动手打人了!年轻人打老人啦!天老爷,这里有人仗势欺人啊!”
对方恶人先告状,扯着嗓子叫唤,惹得路人驻足围观。
陈默又气又急,好好一个腼腆少年被污蔑得脸都憋红了,“胡说什么!不许再靠近!”
治安组巡查队队员皆是年轻的小伙小姑娘,哪里是这些倚老卖老胡搅蛮缠的老恶霸的对手。
对方只是相貌装得老实,却一点不老实。
“诶!诶!干什么!别拉我裤子!”
混乱中,有位猎魔人的裤子竟被人卑鄙地扯下去,年轻的猎魔人没有经验,伸手去救自己裤子,结果就是弯腰低头的一瞬间,他们巡查队拉起来的人墙有了松懈,被一个身手矫健,身材矮小的青年冲了进去。
那少年见自己闯过放了人进去,连忙回手去抓,只可惜没抓到被溜了,其他人又挤过来,他只能先稳住更多人。
“回来!”
“不好!”
“不要靠近铁笼!”
冲进去的青年却根本不听警告,滑不溜秋地跑向最近的一个铁笼,一把扯下笼子上罩着的黑布,他以为自己揭开的是协会这样肆意妄为背后的遮羞布,却不想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吓得腿下一软,惶恐地坐在地上往后挪了几步。
“是、是、是……”
负责搬运铁笼的协会成员急忙跑过来,一人控制住对方捂住他的嘴不让出声,另一人快速把黑布重新盖上。
但已经晚了,那些凑热闹围观的路人早已经看清笼子里关押的东西。
“是魔种!笼子里关的竟然是魔种!”
一石激起千层,围观群众一听到是魔种就应激了,像看到洪水猛兽一样纷纷推搡逃窜。
就连那些来闹事的,都惊呆地停下动作,畏惧地后退。
他们只是拿了钱,被人挑唆着来闹事,但并不想死,更不想被魔种害死。
北苍城作为评级C级的中危安全区,每年还在遭受大范围魔种侵袭,年年有人因此牺牲,没人不畏惧魔种。
混乱下,有几个人还想趁机溜进五十雀街,一根根冰刺从天而降,精准地射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将那几人冻在原地。
冰刺的寒意从原点扩散,让骚乱的人群都瞬间禁了声。
随即一个裹着势流,威严霸道,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起。
“三通会偷渡魔种入城,进行非法营生,严重危害人民安全,违反安全区管理条例,现已将魔种控制,三通会所有参与者收押,若有妨碍和闹事者,皆以同伙之罪逮捕!”
陈绍歌的出现,如同一根定海神针,顿时叫骚动的人群平静下来,他们神色崇拜,目光景仰,望着前方出现的伟岸身影,心中的恐惧竟神奇地消失了。
“今日之事,在场若有人散播出去,引起恐慌,协会定会一一问责。”
人群中,一身便服的祝小米看见了躲在人群后的孟荷,面容藏在阴影中,看不清她的神色。
昨日孟荷没能将家主要她带回的人带回三通会,定然免不了一番责罚,且仙阙坊地下基地的事情,不是所有三通会成员都有资格知晓,只有得到家主信任的人,才能进入仙阙坊地下基地。
以孟荷出身协会的身份,耿裘戎显然不够信任她,表面上,耿裘戎将三通会在北苍城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她去做,是看重她,实则只是利用她对外做个幌子。
只她却一心感激耿裘戎,被他所蒙蔽,为他做事。
祝小米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务之急,还是要做好城防,抓到昨夜逃走的耿裘戎。
昨夜协会抵达大楼时,那里已经被炸成了废墟,有人先他们一步摧毁了那里,三通会其他人都被炸晕了,但耿裘戎却不在其中。
——
拉紧窗帘的房间内黑沉沉的,透不过一丝光线,只有一点微弱的光忽闪忽闪。
酒店房中,苏幼坐在餐桌前,面前的虚拟电子屏幕正在逐步解析着带回来的庞大数据,用手拖着下巴,看得专注。
在她身后,严熄靠坐在沙发中,身子往后仰,双手环胸,长腿打开支在地上,胸膛一起一伏,显然已经睡着了。
“滴”的一声,苏幼面前的屏幕停止闪动,发出数据解析完成的提示声响。
苏幼微瞌的眼睛猛地睁大,困意消失,她动了动坐麻的腿,牵动了底下的座椅发出声响。
沙发里的严熄微微惊跳一下,他睁开眼,先是摸了摸脖子,又缓缓坐起身,再翘起二郎腿,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目光四下打量,一分钟八百个动作,用来掩饰自己受到惊吓的事实。
苏幼现在正看的,是他们昨晚从三通会地下基地第五层的机房里传输过来的数据,这些数据皆上了很严密的锁,看起来不像是三通会内部的人能做到的,看起来三通会背后还有人指使,且几年来收集的数据极为庞大,就算是苏幼也耗费了一夜的时间才全部解析完成。
这些数据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已经要被人彻底抹去,应该是在发现他们闯入之后,第一时间就启动了自动销毁,想找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留下来的,都是一些人体实验记录和意识数据,但光是这些内容,日积月累数年,一个专业的团队看完也要花上几天几夜,这种枯燥且繁复的事情,对苏幼来说却并无难度,她一目十行地快速翻阅着。
苏幼端起旁边的水杯,想喝口水,发现已经空了,又默默放下,继续刷新数据。
片刻后,熬了一夜反应已经无限接近迟钝的苏幼后知后觉的发现手边被放了一杯新的温水,有人正站在她背后。
“熬鹰呢?”严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同她一起看着屏幕里繁杂的文字,“看出什么了?”
苏幼眼睛从屏幕挪开,双手捧起杯子饮水,视线恍惚地落在严熄撑在桌子上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掌是她的两倍大,手背浮着青筋,腕间凸出的一块很是性感,一条造型奇特的银黑色链子套在上面,链子上镶了一圈的钻。
他身上有很多这样叮叮当当的饰品,像是随意搭配,又从未见他摘下来过,不过有他这张脸在,即使是最廉价的饰品在他身上也能穿出奢侈品的感觉。
苏幼心思早已飞了,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腕骨,指尖划过他腕间的手链。
严熄问话却不见她回答,低头一看,某只小猫早就被别的东西吸引走注意力,胆大妄为地到处勾勾缠缠。
严熄无语片刻,收回手,语气凉薄,“脑袋不清醒了就去睡觉,可别猝死了。”
苏幼摸不到手了,又把目光放回屏幕上,刚才恍惚的感觉也好多了,感觉瞬间又有精神了。
“根据上面记录的,前面几年,他们在做人体极限测试,通过不断增加实验体的痛感,来收集他们承受这些痛苦的极限数据,一开始只是简单施加伤害,后来实验越做越变态,他们试图把人分成两半,甚至只留下一个头,来测试是否还能存活,检测他们的意识。”
“而做这些测试的目的,是想利用神经共感技术把人和魔种结合,制造出生化人,既有魔种的强悍的身体和力量,又能在断肢重组时保持人的意识,这是他们的一个实验方向。
以他们采集的实验记录来看,他们并没有成功,即便将魔种的躯体和人体强行缝合焊接,但神经共感手术是失败的,那些人通常在手术后不仅无法掌控魔种断肢中保存的力量,还会被魔种残留的力量感染,且无法自愈,这些实验体在被感染后,会不断经受污染折磨,直到死亡。”
这就是他们分别在大楼二层和四层看到的那些实验体所经历的事情。
对于这些人来说,死亡反而成了恩赐。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年来,三通会精心挑选的这些实验体,很大一部分都是觉醒者,而且有一些是早年间就被骗进三通会后又失踪的人。
每年魔种筑巢季后的活跃期,北苍城都会死伤多人,在这期间人口的失踪,再正常不过,不会有人察觉到,这些人其实已经成了实验室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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