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婉晴佯装镇定地看着他。
她自然不知道大姐姐写给太子什么话?
此刻刘丛裕问起来,她又不能含糊应对,大脑飞快运转,想必,只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语?还是勉励之词?
左右不可能是莺词艳曲之类的········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刘丛裕挽起她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兀自感慨:“孤那时候境遇艰难,亏得你这几个字,勉励了我。”
华婉晴心里徒然松了口气,原来是勉励之词,还好还好········
她勾起一抹淡定的笑容,莲藕一样白皙的手臂从暖被中伸出来,松松挽住刘丛裕的脖颈,将他拉进自己几分:
“殿下近日事务繁多,妾身不能为殿下分忧,实在心有愧疚。”
刘丛裕见太子妃难得如此主动投怀送抱,心头不禁一热,揽着她耳鬓厮磨道:“婉宁,孤此生能够娶你为妻,属实心满意足。如今朝堂中虽然艰难,但有华家鼎力相助,孤只觉得未来可期。”
华婉晴点点头,她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若是大姐姐在,此刻应该能说出很多至理名言令太子倍感欣慰,反观自己才疏学浅,既不懂治国之道,又不擅长后宫理事,此刻唯有词穷······
刘丛裕见太子妃忽然神情低落,忍不住问道:“婉宁你怎么了?”
怀里的人摇头轻叹:“妾身只是有些累了。”
他莞尔,温热的大掌自她身前滑过,将女子素白身躯拉入自己火热的怀里:“都怪孤,一见你就情难自禁。”
黑暗中,他好似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将华婉晴搂在怀中,那份珍重爱护之情,却令怀中的人坐立难安。
夜色昏晓,太子饕餮餍足浑然睡去;太子妃却如惊弓之鸟,久久无法入梦。
*
豫章华府,庭院深深,曲水流觞,花木扶疏,静雅脱俗。
丙安脚下踩着精美的雕花地砖,他不自觉深吸一口气,用力挺直了腰杆,让自己尽可能显出几分沉着淡定之态来。
可内心,早已经惊诧万分。
这里居然是六嫂的家!!!
偌大的豫章华府,居然是六嫂的娘家!
他从前隐约也猜到六嫂或许出身不凡,六哥高攀了她。
可今日六哥带自己来到此地,说要正式拜会六嫂的父母,丙安这才晓得,六嫂出身绝非一般高贵,而是贵不可攀。
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的桑青野,心中不禁替他捏了把汗:六哥啊六哥,虽然你如今是军功在身的安远将军,但,这门婚事,看起来依旧不堪相配啊!
仆从恭敬的地上茶水,慈眉善目的管家客气的请桑将军用茶。
今日门房来报,有一位自称是安远将军之人前来拜访家主与夫人。
管家对安远将军这个名号略有耳闻,新晋功臣,击退了南晋叛军,是蜀地威名赫赫的战神!可,蜀军与华府素日没有往来,不知为何他会上门拜访。
但来者是客,清贵如华府,自然不会将人拒之门外。
华渐弘今日同至交好友在北苑论道品茶,听管家来唤,才从宴会中抽身。
此时,华夫人已先他一步,接见了桑将军。
等华渐弘出现时,华夫人的眼眶中已隐隐已有泪花闪烁。
桑青野见婉宁的父亲气质清雅,眉宇间略有几分威严之色。
他立即起身行礼:“晚辈桑青野,不请自来,还望华大人海涵。”
华渐弘自然含笑应对:“桑将军客气了,华某素日听闻将军战绩辉煌,歼灭叛军,守卫黎民,实在钦佩不已。”
他看了一眼夫人,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正厅,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探究的目光落不禁再度在桑青野脸上。
他见此人年岁不大,五官肃正,虎背蜂腰,倒是很符合他对武将的印象;只是不知他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夫君,这位桑将军便是咱们婉宁的救命恩人。”华夫人忍不住开口向丈夫挑明。
只见华渐弘眉头微蹙,一脸笑容:“夫人可是糊涂了,咱们婉宁如今身在东宫,何来救命恩人?”
桑青野垂眸,不忍看华夫人泪眼婆娑。
华夫人:“夫君,桑将军并非局外人。你不必对他防备!”
华渐弘蹙眉,郑重其事地盯着桑青野:“不知桑将军与小女有何渊源,但小女如今已加入东宫,贵为太子妃正妻,还请桑将军慎言。”
华夫人见丈夫仍有疑虑,便唤来了杜坚:“你来说,眼前这位将军是何人?”
杜坚这才将方才对夫人说过的话,又对家主说了一遍:“回禀家主,小人在眉州郡寻到大姑娘时,这位桑将军便护送左右,大姑娘当时也说过,多亏有他施以援手,才能保住性命。临别时,大姑娘还赠送了很多银票给桑将军。”
丙安本来还挺有骨气的,可听到最后,忍不住偷偷摸了摸鼻子。反观他六哥,倒是十分淡定,似乎拿女人的钱,也不是啥丢脸的事情。
华渐弘沉默片刻复开口问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敢问桑将军今日上门,所谓何事?”
华渐弘到底不是妇人轻信于人,对从天而降的桑青野充满了戒备。
桑青野深吸一口气,对上华渐弘审视的目光:“晚辈今日前来,一来是想正是拜会华大人与夫人;二来,是想向二位说明,晚辈求娶阿宁的决心。”
华渐弘轻咳一声,难以置信的望着桑青野:“求娶?”
见桑将军郑重其事的点头,他忽而有些气恼,轻斥一声:“荒唐。”
大厅中瞬间鸦雀无声。
华夫人不忍心看气氛如此,索性开口:“夫君,这位桑将军······”
华渐弘:“夫人,慎言。”
他转头看向桑青野:“既然桑将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一定也晓得,我华府如今头上顶着巨雷,本就如履薄冰,你这时候说要求娶婉宁,请问你安的什么心?”
华渐弘虽是文人气质,可发起怒来也有几分威严之态。
桑青野并不反驳,反而低眉顺眼十分恭顺认错:“华大人教训的是,晚辈思虑欠妥。”
华夫人方才听他说与女儿在蜀地的种种,心早就纠成了一团。
“婉宁送嫁途中遭奸人所害,被迫流落到我青城寨,当时我的伯父要我娶她为妻。我只是想着各取所需,应付了事,待日后寻个机会送她离开便罢,权当我做了一件好事。”
他抬头,目光澄澈地望着华大人与夫人,将自己的心思坦率地曝露在烈日之下。
“我原以为她这种高门贵女段然过不了乡野城寨的日子,可她适应的很好,不仅懂得寻医问药治疗疫病,还通文识字在寨子里办起了学堂······”
“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皆令我倍感钦佩,我渐渐钦慕于她,可深知自己不堪相配,所以后来她一心要离开蜀地,回到豫章郡,我便依照约定,送她离开。”
华渐弘也曾年轻过,这些心思他不难理解,于是充满敌意的望着桑青野的脸:“你既知自己配不上,还来这里求娶什么?”
丙安心里咯噔一声,偷摸望了一眼愠怒的华大人,心中惴惴不安的想:六哥啊六哥,你就不该空手来,好歹买些礼物,怨不得人家觉得咱不配啊,小弟我也觉得您不配啊。
桑青野抿唇,羞愧的低下头:“确实不配,她这般玲珑剔透的人,自有门当户对之人相配。我本也是这样劝自己的。”
许是桑青野的语态过于谦卑,令对面华大人舒心了几分,他盯着桑青野缓缓开口问道:“那你为何,会得知后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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