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的推测是对的,但也不全对。
黄四郎这一刻的确对张牧之心生杀机,因为他认为这个马县长不但没实力,还贪心不足蛇吞象。
马邦德是被张牧之绑架来鹅城的,这事儿张牧之和唐颂知道,但黄四郎却不知道。在他的视觉看来,这三人都是一伙儿的,自然是自家人了解自家情况。因此之前马邦德一句“没胆子”让他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新县长根本没什么实力,只是图钱而来的。
而且进城那天枪毙的麻匪,在黄四郎此刻看来也必定是假。
要是真的,你们怎么能没胆子剿匪呢?
既然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张牧之再说钱对半分也好,一百八十万不用还也好,在他看来都是贪婪。因此,他对这个贪婪的县长已然心生杀机。
唐颂没猜到的是,此刻黄四郎越看张牧之越眼熟。
他已经开始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张牧之了。
随着张牧之话音落下,现场有片刻的宁静和尴尬。
良久,黄四郎脸上才重新浮现笑意,他眯着眼睛看着张牧之道:“如果你真有胆子剿匪,钱可以照你所说,对半分。胆子,你是有的。但本事呢?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剿了张麻子?”
张牧之脸上浮现淡淡笑意,但他刚要说话,却再次被唐颂打断。
“黄老爷,我们一进城就枪毙了十多個麻匪,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们的本事吗?”唐颂笑呵呵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有没有剿匪的本事,日后自然见分晓。”
张牧之微微皱眉,这回他get到了唐颂打断他说话的意思,便忍下了吹哨和老三他们联络,向黄四郎秀肌肉的意图。
“哈哈哈,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黄四郎哈哈一笑,目光又重新落在张牧之脸上,“马县长,我早看出,你非等闲之辈。不过有胆子剿匪的人,九死一生!”
“哦?何以见得?”张牧之眉毛一挑问道。
“张麻子非同凡人,二十年前,我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黄四郎盯着张牧之的眼睛道。
“竟有如此的缘分?”张牧之面不改色笑呵呵道,“那么,缘从何起呢?”
“灯火阑珊,他蓦然回首,而我,却隐藏在灯影里。”黄四郎似笑非笑。
“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马邦德听得入神,忍不住道。
“嘘——quiet!quiet!”黄四郎伸出一根手指在马邦德面前轻轻摇了摇,但眼神却死死盯着张牧之的脸。
“那么彼时彼刻……”张牧之也看着黄四郎。
“恰如,此时此刻!”黄四郎眯着眼睛。
唐颂看得眼皮子直跳,这一幕几乎可以完全说明,黄四郎在怀疑张牧之就是张麻子。
为什么怀疑?
因为黄四郎二十年前的确见过张牧之,而且他也知道张牧之落草为寇,成了张麻子这件事。
但毕竟二十年太久,时过境迁,他的记忆不可能那么清晰精准,因此也只是怀疑。
但对于黄四郎这种人来说,怀疑就已经足够了,他想杀人不需要确凿的证据。
“黄老爷不会是想说,我爹就是张麻子吧?”唐颂干脆把话直接挑明,“这岂不荒谬?”
“呵呵,当然不是。”黄四郎一怔,呵呵笑道,“我只是感慨,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可惜,我爹的脸上没有麻子。”唐颂笑道。
“哈哈哈……六爷果然是耿直之人!”黄四郎哈哈大笑着举起酒杯,,“来,六爷,敬你!”
“不敢!”唐颂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两人齐齐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马邦德喜滋滋道:“黄老爷,要是真能剿匪成功,缴获的烟土,我们只要两成就够。”
唐颂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也是个心明眼亮的老狐狸。
马邦德已经知道张牧之就是张麻子他还说什么剿匪成功,显然他说这话目的不是为了真的分烟土,而是为了暗示张牧之真的不是张麻子。
“不行,对半分!”黄四郎很豪爽地一摆手。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分钱的事情,假麻子是干什么的?除了和他配合演戏,假麻子还专门杀县长回收资金。历任的鹅城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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