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嫽听到承福的禀报,眉头一皱,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桌面上,站起身,神色冷峻:“走。”
喜檀自三日前便失了踪迹,本以为是回家探亲去了,一问尚宫局,却是说没这个人,四下打听也不见踪影,今日总算是找到了。
“殿下……”承福拦在她身前,声音哽咽,哭得极为难看,“喜檀……已经死了。”
冯嫽的脚步猛地一顿,桌上的茶盏“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溅,茶水洒了一地,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随即被冰冷的怒意取代。
“死了?!”
承福哭得难受,说话也断断续续:“在假山……后发现的,他们说,是她跑到冰上去玩,踩了薄……冰,掉了进去,可那冰冻得三……三尺厚,就是车马行过都无事,怎会……怎会因她一介女子踩上去便碎了。”
冯嫽的声音冷得像冰:“带我去看。”
承福擦干眼泪点点头,领着冯嫽快步走向喜檀出事的地方。
畏罪自杀还是收人陷害?
冯嫽一路皱着眉头到了假山后,几名侍卫正围在一处,见她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喜檀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一旁,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麻布,只露出一张泡得认不出的脸,发髻散乱湿透,显然是溺水而亡。
冯嫽蹲下身,轻轻掀开麻布,仔细查看,她的脖颈间没有明显的勒痕,但手腕上却有几道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抓握过。
而手,则一只呈抓握状,一只紧紧攥着。
冯嫽轻轻掰开喜檀紧握的手,
一枚青玉骰子。
是他,是她。
这宫中,只有她。
指尖触着青玉骰子沁骨的凉意,远远往向富丽堂皇凤仪宫,冯嫽只觉得遍体发凉。
骰角处缺了一块的螭龙雕纹,正是去年成婚时二皇子亲手刻给柳初的贺礼,雕错了不少,但好在取之不尽,错的便留在了凤仪宫中作打赏。
娘娘慈悲。
她曾如此说道。
而皇后回她,
不过是些边角料。
是啊,他们都是边角料罢了……
冯嫽凝视着喜檀肿胀发青的面容,脑海中只剩去年秋猎时,皇后那只误入围场猞猁撕碎场中的野兔的场景。
先折四肢,再断咽喉,最后慢条斯理地梳理染血的尾尖。
“殿下当心手!”承福惊呼着去掰她越攥越紧的拳头,骰子的棱角已在她掌心压出深深血痕。
冯嫽突然低笑出声,那日皇后抚着她手背说出“嫽儿与本宫投缘”之时,也曾问过她,
“可喜欢这雕琢之物,让不辞也为你雕琢一副如何?”
“皇后……”
冯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你念佛,抄经,是否也会看见佛祖的眼中流下血泪,带着荤腥。
承福见冯嫽面色冷然,小心翼翼地询问:“殿下,您发现了什么?”
“无事。”
她只想替凌久求些权势,让往后的日子好过些,她能忍的都忍了,不能出的风头也都避了,夺嫡之事她不想干预,可龙争虎斗,还是殃及池鱼。
只是因为,她不愿带着镇国公府助力于二皇子,便要下此毒手。
“去染织署取两匹云锦。”
冯嫽将染血的骰子收进袖中,“就说新年给宫女裁新衣,要绣着凤穿牡丹纹样的。”
承福红红的眼睛陡然睁大,那牡丹纹可是皇后宫里特供的式样。
冯嫽弯腰用身上的手帕盖住了喜檀的面容:“再取三百两银,送到家中,说是她年节当值的赏赐,待来年开春,再传死讯。”
她越过承福离开的背影,直直盯着前方燃起的白烟,凤仪宫暖阁之中,有多少是炭火,多少是白骨,只有皇后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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