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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舟以为汴京城只是单纯复制现实中的汴京城,结果刚到城门口便被迎面而来的阴风扑了一脸,他看不见,也未曾感知到汴京城中该有的禁制,只有阴风阵阵、怨气重重。
这是最不对劲的,汴京是个风水很好的地方,又做过一段时间的国都,按理来说城隍爷应当庇佑一方,此地应当管理得极好。
现在风水已破,不见城隍土地,这是很可怕的。
归舟下意识皱眉,低头伸手揉自己泛起酸涩的眼睛,指尖碰到眼上的白绫,默默放下来,安抚性拍拍腿下焦躁不安的毛驴,心下明白这怕是幻境中的魔考之一。
他没有看到,汴京城的墙根的红牡丹开得正艳。
归舟入城已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迎面而来的风还带着未散尽的、白日残留的灼热,街角、人家、河岸随处可见槐花,香味氤氲、热气蒸腾,浓郁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街道上已没有白日的热闹,店铺关门、行人寥寥,归舟侧耳听不见声音,连寻常的风声、虫声、落叶声都听不见。
无法,他只得任由毛驴乱走,随它将自己驼去哪里,随后拽下自己眼睛上那块白绫,只要不看人、不见强光,还是可以模模糊糊看清点影子。
毛驴绕街道乱走,撒开蹄子转向左边饭店,伸脖子啃啃门上挂的旌旗;闲庭信步拐到右边布庄,垂头挨着门槛挖挖。
它们从门缝中看见一身华服的归舟拉着毛驴乱闯,眼瞅着就要闯进汴京城最大的歌楼,再怎么垂涎三尺的妖魔鬼怪也收起自己的恶像,准备回去洗洗睡了。
修者身上那股子精纯的灵气是妖魔鬼怪们最喜欢的补品,更何况归舟如今眼上蒙布,显然是个行动不便的,此时不动手,欲待何时?
可是·····它们又心有余悸眺望富丽堂皇的歌楼,心下暗暗掂量自己的分量,心里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暗啐一口——算盘打出花儿来也是赔本买卖,实在犯不着为了一口吃的就去得罪那位煞星,又不想是皮痒了。
“啊呀,是你啊,好久……不见?”临平醉眼迷蒙,后半句话呢喃出来,随吐出的轻薄的烟云散开。
归舟并没有听清。
汴京城中最大的歌楼,临平舒舒服服窝在窗下琉璃美人榻,斜倚雕花木窗,支头看向归舟,一双睡凤眼柔情似水,看狗都深情。
长杆烟枪顶端升起轻薄烟云,活像潘金莲挑逗西门大官人,可惜‘西门大官人’谢绝他的邀请,并准备上楼跟他动手。
归舟被一个小丫鬟带着上楼,毛驴被小厮拉去后院休息喂食。
楼中一派歌舞升平,大厅中央垂下丝带,束缚住那女孩儿的关节,那女孩儿颜色姝丽,赤足挂金铃,雪臂挽彩帛,胡旋舞起,乐师齐动,靡靡之音充斥楼阁,昼夜不息。
归舟脚步一顿,下意识绷紧身子,觉得不太对劲,应该说他从踏入城门开始就觉得诡异。
除了声音,目前还没有发现更多不对的地方,可就是处处透出诡异,归舟被小丫鬟带着上楼,一开门就被烟气熏得连退三步,捂住口鼻直咳嗽,扶住门框不愿进去。
临平歪在榻上,还在吞云吐雾,房间里烟雾缭绕,归舟虽然眼睛不太好使,可是其他感官敏锐许多,归舟敏锐的嗅觉判断出这并不是寻常的烟,而是药草。
但归舟还是不太习惯吸“二手烟”,小丫鬟极有眼色小步移去打开窗户透气,往香炉里面撒上一大把苏合香,压下烟味。
临平隐在珠帘后,珠帘碰撞,清脆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
没等他细细思量,临平吐出最后一口烟,长杆烟枪挑起玛瑙珠帘,懒洋洋道:“好久不见·····啊,我忘了,你最不喜烟味。”
说着,临平熄灭烟斗,烟枪被顺手磕在棋盘边,磕出烟灰。
烟斗的余温尚存,搁置在桌子上,挥挥手,低眉敛目的妖女狡童默默收回乐器,放轻脚步有序退出,小丫鬟极快摆上茶果、带上门,临平上前引归舟到棋盘前坐定,抓起一把黑子。
“这······临平师叔啥时候跟明月奴认识啦?还好久不见嘞,我咋不知道,太平郎也没跟我说过啊。”
元明坐在水镜旁,拼命回忆,还是没翻到相关的记忆,剥着橘子,百思不得其解。
元亭原本的脸色从临平踏进歌楼的那一刻已经很难看了,临平蓄意撩拨归舟的时候都黑成碳了,元明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嘴里,悄悄往后挪,就怕触了元亭的眉头。
他这个师兄为人向来刚正、品行高洁,眼里容不得沙子,是再正直不过的人。临平调戏归舟所作所为已然触及到他的底线。
元明偷眼觑元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把自己原本已经到喉咙口安慰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跟个鹌鹑一样往墙角缩,生怕触了元亭霉头。
元亭气得手上青筋暴起,坚硬的红木桌边沿已经被硬生生掰断,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元亭深觉自己是个笑话!每日压着临平读的书、学的礼仪,通通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本来去各个花船歌楼里捞人就烦,这次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小辈,可不得气得七窍生烟嘛。
归舟坐定,轻声问:“我从未见过你,你是谁?”
“你竟忘了故人,好生无情啊……宴山亭。”话虽轻佻,似醉非醉目光深处却是刻骨的恨意。
“我名归舟,字孤光。”
“你要与过去割席?”
归舟不语,攥紧手指。
临平凑近归舟,盯着他的面容,珍重又怜惜地伸手,想要触碰归舟的眼睛,被归舟一把握住甩开。
临平扯扯嘴角,满怀恶意道:“你、休、想。”
“你不该与白榆厮混在一起,他那张君子皮下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归舟微微蹙眉,下意识抚上腕间珠串。
而后,临平跟没骨头似的歪在塌上,支着头,声音懒散:“寅夜来客,何不下来手谈一局,梁上君子可不好当。”
楚乌百无聊赖趴在房梁上,底下说什么宴山亭啊、割席啊,全都是废话!
直到临平叫他,他才施舍似的看底下,这一眼可不得了。
看到归舟的一瞬间,心跳声,血液流动声……一瞬间在耳畔响起,眼前炸开烟花,天地俱静,心中眼中只剩下归舟一个人。
一抹红色人影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还带几张犹带泥土的瓦片,“稀里哗啦”摔得稀碎,归舟不着痕迹往后挪挪,生怕砸到自己头上。
也不知他在房梁上趴了多久。
“你好,我叫楚乌,字九曜,小字陶陶,家住旸谷。我娘亲取自‘君子陶陶’,我家很有钱的,我没有婚约也没有青梅竹马,唔,我入赘也成,嫁妆自己准备。道友、道友师承何处?可有婚配?你看我怎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楚乌兴致勃勃地推销自己。
归舟面无表情,嘴唇微动,临平轻敲棋盘提醒,楚乌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只殷切盯着归舟,临平忍无可忍,长杆烟枪拦在楚乌面前,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如今的汴京城是夏日吧。”
楚乌翻个白眼,红衣金冠,张扬热烈,没好气道:“对啊,夏天。关你什么事,我乐意,你管得着嘛,还有,你说话什么意思,弯弯绕绕的,一股子阴阳怪气味儿!”说完,继续等归舟的回答,殷殷切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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