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晋江修无情道》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赵合同保姆从里屋抱出一双孩子,是对龙凤胎,眉间温柔似水,满眼慈爱温和。
归舟偷偷垫脚去看,他此生还未见过刚出生的小孩子,那么小、那么软,与动物幼崽截然不同。
赵合发现她的动作,凑近些,弯腰把女孩慢慢放进归舟怀中,归舟轻轻搂住小而软,带着温度的襁褓,似抱有千斤沉的琉璃碗。
连带归舟下肢僵硬,手臂僵直,环抱襁褓,一动不敢动。
奶娘拍孩子哄睡,别过头抿嘴偷笑,先进里屋去了。
婴儿躺在柔软的襁褓,睡得正香,或许归舟太过僵硬的胳膊膈得她难受,婴儿伸腿猛踹几下,差点踹开襁褓。
归舟手忙脚乱,赶紧搂紧些。
师子睁开眼却没有哭,而是双手乱抓,试图抓住归舟垂下的一缕头发,甚至对归舟笑了起来。
周影月拄竹杖坐上首,与赵合相视一笑。
归舟小心翼翼走两步,步履极慢,跨步不大,细看竟有些七星步的味道,生怕脚下踩住东西。
师子一点也不安分,乱蹬乱抓,归舟生怕出事,挪到赵合身边。
把怀中孩子还给赵合,孩子还要继续抓归舟,抓不到,嘴一撇,就要哭,被赵合快步抱回里屋喂奶去了。
奶娘也跟着进去,周影月挥挥手叫两个小丫鬟出去玩。
周影月坦诚道:“我想请你帮我两个孙辈取名、相看。”
接收到归舟讶异的目光,周影月知道他误会了。
缓声解释,“合儿虽命苦,如今好歹算否极泰来,我怕他们继承母亲多舛的命途,合儿与阿影也是同意的。”
“哦,好,八字给我罢,很快的。”
归舟细细查了八字,又进屋称了骨,道:“命很好,一生无大富大贵,却衣食无忧、平安顺遂。他们叫什么?”
“大的叫虎子,小的叫师子,只剩下大名没起了。”
归舟福至心灵,忽然开口:“那——一个叫周虎,一个叫周师吧。日后有个强健的好身体,百病不侵。”
周影月笑了,道:“好、好,借你吉言,我放心了。”
这话说得,乍一听没问题,可细想却觉得怪怪的。
灵光一闪,归舟忍不住开口道:“您……知道?”
“当然,先生早年给我算了一卦,说我能活到六十二。哈哈,我那时候才二十三岁,正是轻狂的年纪,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信,还跟先生抬杠呢!
现在想来,是我不信命。”
周影月眺望远方,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意气风发、心高气傲。
老太太眼神清明,眉眼含笑,显露出年轻时闯荡江湖那股豪气:“可我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年轻时的心气儿早消磨尽,不再轻狂啦。
我活了五十多年,自八岁起跟着爹妈走南闯北,该见的见了,该尝得尝了。如今,子孙绕膝、衣食无忧,这辈子也算圆满,够本儿!”
她言语豪迈、掷地有声,生死于她如常事。
连归舟都能隐约能嗅到周影月五脏六腑腐败的气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不了解呢,何况还有清风的谶语。
周影月自袖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盒子,笑道:“我自知时日无多,体弱难行,替我祭拜清风先生吧。”
归舟震惊地抬起头,手将在半空,周影月安抚他:“先生与我有半师之谊,我同他学了些占卜之术。
我那时年轻,不服气,他算了我的死期,我自然也算了他的死期。
你说起先生的时候眼皮总会垂下,我怎回不知?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安魂香,替我祭拜吧。”
“师父、师父他已化作山间一阵风、一场雨,”归舟黯然,“魂化风雨,身归尘土,师父······不需要祭拜了。”
那盒香归舟最终没有带走,相比于他,周家或许更需要它,何况清风道人不需要祭拜,他已化作风雨润泽万物,若想祭拜,便向山川湖海叩头痛哭罢。
归舟不欲再提伤心之事,周影月拿出一封银子,归舟却取了三枚铜板:“举手之劳,三文够了。”
周静提起两条鱼回来,听说自己两个孩子已经取好名字,喜上眉梢,正撞见归舟要走,急忙开口挽留:“留下吧,今日的鱼很鲜美,后日还有百日宴。”
临出门前赵合塞给他一个小包裹,不好意思道:“这是自己家种的石榴,今年结的果子很甜。”
今年院子里那棵石榴树结的果子比往年都多,草木有灵,或许预感到主人寿数已尽,送她最后一程。
十三岁的周影月种下一棵石榴树,六十二岁的周影月吃下此生最后一颗石榴。
归舟不再推诿,收下石榴,拜别众人。
街上行人匆匆,归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石榴树叶子落尽,剩下几颗孤零零的石榴坠上枝头,他想,他可能不会再来了。
秋风夹杂几丝凛冬的味道,像泥土、像溪水,湿润又阴寒。
洛阳城的秋风太残忍,总会勾出一些残忍的映像——枯木、鸡鸣、炊烟······逼迫远离故乡不得还的游人们离开。
还是那条槐树巷,槐树依旧挺拔粗壮,枝干朝天空延伸,无端凄凉。
满地落叶无人扫,老乌筑巢空啼叫。
人少鬼多,槐树不言,冷眼看世事变迁。
槐树灵幻化出的人形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晃着脚,逗弄一只麒麟尾小猫。
归舟穿过树冠的影子,叩响大门,朱红大门已然斑驳,生出许多树影,门前两只石狮子蒙上一层厚厚尘土,开门带出一层灰。
开门无声,一位老妪半探身出门,鬓发花白却挽起干净利索的发髻,举止有度,言语温和,眉眼间与纤凝有几分相似。
树灵放下小猫,饶有兴趣地盯着底下一幕。
“您好,我来找······纤凝。”
“纤凝?她回长安了。”老妪声音有些嘶哑,又问了一句,“她爹娘急召她回家呢,病养好了就回家。我没未曾见过你,你是……”
“我师父与其干娘相识,十年前在这里曾见她一面,当时她跟着她的干娘。”
“是啊,她的干娘是一棵老槐树,她自小身体不好,便拜了一棵槐树做干亲,逢年过节她都要给树磕头哩。
这小妮子,总爱说干娘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怕不是睡糊涂了。”老妪眼神怀念,慈爱地笑了。
老妪说话颠三倒四,归舟听得头疼。
“她家在长安,我去长安哪里找?”
“她爹是户部尚书,去长安打听下就知道了。”提到这,老妪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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