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这一晚起,他好像更忙了。
不过不是在后院坟冢旁边忙,而是在他的房间里。
他房间里总有一阵阵光芒透出窗纸,而月逐星每次从房间里出来都很是疲累的样子,他房间里画着的那些完全看不懂的符文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月逐星说是闲来无事画着玩的,明珑便也信了,毕竟———她只是清渠镇镇长月逐星的阿姐,虽然还没去看过外面的世界,但这里什么都有,常能感到满足。
这天明珑起了个大早,昨晚的梦里,一直有恼人的潺潺流水声扰人清梦。多次醒来又睡去,那水声仍是会在梦境深处响起。
这天凌晨明珑出门前停在月逐星房门前犹豫了小会,终于还是选择没有喊他,自行出了门。
在宅门口果然又遇见了秀姐姐的女儿。此时街上还几乎没有什么人,他一个不大的娃娃怎起的这样早。
可明珑也不觉奇怪,这娃娃每天都会在宅门口等着自己,与自己说一句话———果然今天她也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道:“姐姐你的名字是?”
明明都告诉她好多次了,心道这可能是属于小孩子的某种乐趣。
于是明珑宠溺地笑了笑,摸了一把她的头,答道:“月明珑……”
可忽然,一阵异香传来。
这香味是直接传进脑中的,鼻子却并未闻见,且这感觉很是熟悉,像是曾在哪闻见过。
在脑海里察觉到这股异香的时候,自己那快要枯萎沉睡的身体瞬间一激灵,然后自发向某个地方走去。
可为什么要走过去?连自己都不清楚,但肯定是循着那股异香而去的。
身后的小女孩在拉明珑,不止是她,那些镇民都聚了过来,本来凌晨,鲜少有人的街道此时却人潮汹涌了起来,都在阻止着她。七嘴八舌地说出明珑平时爱听感兴趣的话。
可明珑如一个饥渴了甚久将死的人终于见到了山泉般,拨开层层叠叠阻挡在她面前的人摇晃着往前走着。
可她所去的方向明明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那条沿镇的河,她就如此一步一步冲破人群走进了及腰的河水中。
也就是明珑入水的那一刻,身后的那些镇民,包括小女孩都没再拦她,只是低头看着河水,后撤了几步,很是为难般相互看着,谁也没再往前。
在水里时,像是来自身体里的本能在告诉自己的大脑,就在这了———那异香的源头。
“……明珑?”一道澈朗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是谁的声音?
明珑缓缓伸手往前,脚步逆着河水又向前一步,摸索般的勾回手指,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可就在这一瞬间。
河水倒转顺流,淌过两人的腰身,本以为会抓空的手却握住了一个人的手。
下一秒,岸边围满了的人群一个接着一个地褪色,分裂,垮下,成为一捧又一捧的泥。
本来繁华至极的镇子像褪去一层外皮般变得灰沉破败,失去一切生机———这里俨然是一座毫无人烟的废镇。
凌晨的鸟鸣声将明珑涣散的瞳孔惊得一震。
她缓缓垂下目光看向祝泽。
而祝泽两手正将明珑环绕在怀中,表情震惊中带着惊喜,可当他一遍又一遍地祭出灵力探遍明珑的全身后,脸上的表情又迅速垮了下去,凝着眉满是不可置信,但又一句话都未说。
很渴。不,不应该说是很渴,但除了渴,又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他,明珑眼前的这个鲛人身上有自己目前身体非常需要的东西,但又不知道是什么。自己快要枯涸的身体在催残着她的理智,催着她尽快。
可尽快去做什么呢?明珑不懂。
祝泽终于停止了尝试为明珑治疗的动作,各种施疗术法到她身上,就如泥牛入海。
他也终于发现了明珑眼神的不对劲,她正在看着他,眼神茫然。
于是祝泽试探着化出一根银针,捻在手中。又去看了明珑一眼,而她的视线正懵然地追随着他正动作着的手。
祝泽将自己的衣服的领口拉开,下一瞬,他手中的银针划向自己的颈侧,瞬间几颗血珠从那道长细的伤口里溢出,还未来得及汇集成流。
祝泽便被明珑扑倒,跌坐在水中。
算不上是被扑倒的,明珑本来快要僵硬成木的肢体,根本使不出太多的力气。
在明珑扑过来的那瞬间,祝泽身子像是要承接明珑的身子般,顺势往后跌坐于河中。
是身体本能的需求感,驱使着明珑想尽办法从那道伤口里吮吸出更多的血液。
血液入喉的那刹,自胸口某处生出一股暖流慢慢唤醒原本快要沉睡的身体各处。
祝泽微仰着头,闭着眼睛忍受明珑在自己颈侧再次咬出鲛血来浇灌体内破碎的鲛珠,治疗残破摇摇欲摧的身体。
他微凸的喉结沉入脖颈下一刻又悄然浮现。
一手虚扶在明珑脑后,一手环在她腰上。
银白美丽的鲛尾悄无声息地幻化出来,刚开始只是顺着河流微摆,渐渐地,便控制不住般想去缠明珑的脚。
可忽然从颈处又传来一痛,是明珑再次咬的更深。祝泽低吟叹息一声后,右手抚了抚明珑的脑袋,然后用了些力,将明珑的脑袋往自己颈侧压去。另一只手也将她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
祝泽身上的鲛血对已经破碎即将湮灭的鲛珠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鲛珠在尝试自救,带着明珑走出鬼境,走向就在附近的祝泽。
随着鲛血进入身体浇灌到鲛珠,明珑的身体也渐渐不再那般僵硬,之前如死肉不再愈合的那些伤口在鲛血滋养下以近乎于神奇的速度开始修复。
明珑的意识也在慢慢回拢。
是祝泽吗?
虽然两人是在水里,但感觉很温暖,在祝泽一下一下地轻抚她头发的作用下,明珑缓缓闭上眼睛,放纵来自身体深处求生的本能,仍然不断地吮吸着鲛血。
可忽然。
“你跟我是一样的人啊!”
———祝莺的声音。
明珑猛然睁开眼睛,嘴唇离开祝泽的颈侧。被血侵染过的嘴唇在此时还仍显苍白的脸上,格外夺目。
她怔怔低头看向被吮地发白的那道被自己复咬过几次的伤口,又在开始往外冒着血珠。
而那血一冒出来,明珑眼睛都移不开,身体反过来控制着大脑,要自己扑上去。
可祝莺的话如梦魇般萦绕于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