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花娘子古代升职记》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恼人的雨一停,地面就开始蒸腾热气,天空放了晴,连云影儿都没,太阳火辣辣炙烤着地面,田里的庄稼蔫头巴脑地歪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
余晚桃去桑园里,探手进去摸了摸大水缸里囤的水,跟煮过似的,这老天爷也当真是一会一变脸,不给老百姓好日子过。
她顶着冒烟儿的日头去把缸里的水换掉,再去抱了草垛来铺在上头挡着,眼见桑树叶子被晒得发软,却也没法子,只能盼着夜里吹些凉风,好让桑树缓过来。
今日的桑叶还没开始摘,余晚桃自个回了一趟家去拿背篓,发现家里没人在,纳闷了一下便自己锁上院门出去了。
经过水田坝子时,见李寡妇从一块青黄不接的稻田里钻出来,手里提溜着一只肥硕的活田鼠,也不知她这身板是怎么抓到的。
田垄就这么大,两人狭路相逢,余晚桃往后退了些,侧身让出一半位置。
李寡妇黄豆大小的眼睛闪着精光,刻薄面相与李氏如出一辙,捏着嗓抬高声音:“要我说啊,有些人真真就是白眼狼,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了就来抢家产,活也不帮干,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扔河里溺了,省得养大了来祸害自个。”
余晚桃闻言乐了乐,摸着那块田里干瘪的稻穗叹声:“可不是嘛,要我说啊那些不孝顺的是该一出生就溺河里去,瞧瞧李阿奶家的稻田,哎哟可真一颗穗都没结,苗子还病殃殃的,也不见女儿来帮忙施施肥,打理一下。”
“这铁牛叔去了后,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汉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就是,老婶子啊,我看你有那闲工夫碎嘴子,不如好好打理一下田里庄稼,不然八月份官府来收税,你可就一斗谷子都拿不出来了。”,有好事的婶子坐在田垄那歇息,一边喝水一边说着风凉话。
“余五家的遭烂妇要你多嘴,”,李寡妇朝那处吐了一沫子,憋着气撞开余晚桃,往村道上走,嘴里碎碎骂着些听不清的话,俨若手里捏的那只肥田鼠,吱吱叫唤个不停。
插话那妇人见她走远了,扭头就同田里其他人叭叭李寡妇和李氏闹僵的事。
余晚桃听了一耳朵。
这李氏最近安静得不对劲,原来是自赌坊那件事后,李氏就和娘家闹翻了,再加上被打了十大板,整个人大病一场,养伤期间李寡妇还常上门去打秋风,不要脸皮的蹭吃蹭喝。
李氏为此和亲娘大闹一场,最后在村里扬言要和娘家断绝来往。
李家这会没了李氏接济,就靠小细柳种着一亩菜地过活,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余晚桃想着在村口最后一次见小细柳时的场景,摇摇头往桑园里去,路上遇到几个蚕农也到桑园摘桑叶,一行人聊着自家的蚕,到各自租的桑地摘叶。
从桑园回去时已经将近中午了,余晚桃刚背着满筐的桑叶绕上村道,就碰见从山路那边出来的余天庆和崔玉棠。
两人刚从山里出来,衣裳头发都是湿的,手里拎着大几簇菌子,粗略看着有鸡枞菌,红菇,白蘑菇,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
崔玉棠远远瞧见了人,侧头让余天庆先回去,自己加快步伐跑过去,把手里满满当当的几簇菌子递给余晚桃,接过了她背上沉重的桑叶。
“我说怎么不见人在家,原来和庆叔上前采菇去了。”,余晚桃有些意外,“看来你和庆叔处得来啊。”
崔玉棠跟着她慢慢往家走:“庆叔人好,今儿下雨时说山里菌窝会冒出来,我闲来无事也跟着进山了,他见我力气大,还想教我打猎呢。”
余晚桃点头:“多学些手段傍身是好的。”
两人慢慢走回家,见身材高大的余天庆在路口那等着,他背着弓,手上也拎着几串鸡枞菇,扬声道:“桃子,刚才绕到屋后去放麻杆,见你家蚕舍的纱窗好像破了个窟窿,像是钻进了什么畜生,你快些进去瞧瞧吧。”
“纱窗破了?”,余晚桃神色微变,忙加快步伐去开了院门,直奔蚕舍。
谁料刚打开蚕舍的门,一只大田鼠就蹿了出来,余晚桃慌乱下踩了一脚过去,随着凄厉的“吱——”一声响,她几乎是本能地往后跑,唰地跳到崔玉棠身上。
崔玉棠背上满筐桑叶还没卸下来呢,就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单手抱住余晚桃的腰防止她掉下来,自己一蹦三跳去躲地上嚣张乱窜的田鼠,连着踢翻了好几个积酸菜的瓦罐。
两人都靠不上,还是余天庆跑进来,精准地一脚踩住田鼠的尾巴,田鼠扭头过来啃他的布鞋,被他弯腰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余晚桃见状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想到她的蚕,忙从崔玉棠身上跳下去,跑进蚕舍里,发现纱窗窟窿下面那张蚕座脚印凌乱,好些蚕遭了殃。
怕田鼠带着病菌会染给蚕群,余晚桃只能忍痛把那一片蚕都铲了出去,再撒石灰消毒,至于纱窗窟窿只能用木板挡住,不过在比对窟窿大小时,却叫她发现了些端倪。
再度从蚕舍里出来,余晚桃生气地踢了一脚门槛,同崔玉棠说:“纱窗的窟窿根本不是田鼠钻破的,那左右横十字口平整得紧,就是被镰刀割破的。”
崔玉棠卸了竹筐,拿扫帚把院里踢翻的瓦罐清理掉,他有些心疼地看着散到地上的酸菜,问:“所以田鼠是有人故意放进蚕舍里的?”
“这事可大可小,我去找村长!”,余天庆知道村里有些人就见不得别家好,可是往蚕舍里放田鼠这种行径太恶毒了。
田鼠是吃蚕的,要一晚上没发现,那基本上整张蚕座的蚕都得遭殃,平时拌嘴小打小闹下算了,没凭得要做这种断人生计的缺德事。
余晚桃看着那只可恨的田鼠,“我大概知道是谁,庆叔这事您先别声张,现在就算去找村长,没证据她也不会认。”
“那这只田鼠怎么办?宰了?”
“别!”,余晚桃忍着害怕去剪了一条红布绑到田鼠的后腿上,然后纠结地看着崔玉棠。
“……”
崔玉棠黑着脸拿麻布去包着田鼠,断了腿后紧紧掐住一刻都不敢放松。
“庆叔,等会还要麻烦你做个见证。”
“好说。”
……
李寡妇坐在屋里喝米汤,桌上就一碟拌野菜,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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