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天明,望贞仍是没有想离去的意思,只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在她耳畔喃喃低语:“这几日我都宿在你这里,可好?”
“殿下不可!会……会累坏的……”祐子红着脸嗫嚅道,随即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那只似乎想要继续探入的手。
望贞顺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法皇怕是要不成,之后丧忌期间,好些日子都不能同你亲近呢。”
祐子不由自主地想起归宁时候发生的种种事情,登时失了反抗的动力,只得轻轻点头含糊应下。
不多时,望贞亲手端来温水,示意她净面,又顺手取了一旁的发梳,轻轻为她篦起了发,一点也不摆储君的架子。
看着他那副乐在其中,甚至十分餍足的模样,祐子一时间不忍打断,只得任由他动作。
祐子犹疑着开口:“……殿下帮妾把发尾束起来吧,妾过会还想出门走走。”
^行晏卯足心机让她参内,结果她现在居然在使唤东宫,这真的对吗。
不过望贞似乎并不介意被当作侍女差遣,反倒近乎完美地完成了她的各项吩咐。
收拾妥当后,二人携手掀帘而出。望贞俯身揭开随身携带的瓷罐盖子,扬手将一把粟米倒入小巧的食盆中,敲在盆底,响声清脆。
不多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山雀扑翅而来,轻巧落于檐廊之上。
小雀歪了歪头,四下张望了一番,便埋头啄食起来,圆滚滚的身形望着如同棉花球一般,可爱极了。
祐子也缓缓蹲下,衣摆自然铺展开来。她抬手将额前一缕碎发拢至耳后,笑着问:“这小雀好生乖巧,殿下可曾为它取了名字么?”
“嗯……就叫小梨。”望贞的目光停驻在正在大快朵颐的小鸟身上,轻柔道。
祐子偷偷侧过脸望着他。望贞轮廓柔和,眉目若画,这样专注地投喂小动物,还真像心地善良的仙娥呢。
“这小家伙通体雪白,正像梨花的颜色。也真巧,殿下的居所,也叫梨壶呢。”
“这名字反倒很具巧思,妾原以为和其他御宠一样,叫什么‘花散里’、‘云居雁’呢。”她眨了眨眼睛,唇边带笑。
“嗯……既然已是笼中人,那样的故事,我也不大喜欢看了。”望贞闻言却收了笑意,似是轻描淡写,语气却夹杂着一分自嘲。
祐子神色一黯,原本轻松的心情也不由得跟着沉重了几分。她望着正无忧无虑地啄食着的小梨,忽而神情微动,低声念道:“近江海,夕波千鸟啼……”*
望贞一怔,视线随之转移到祐子身上。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古歌,她总喜欢对着大海念呢。”祐子眸光微敛,轻轻说道。
望贞叹了口气:“人在九州,凭吊故都。”
祐子轻轻颔首,似是徜徉在回忆之中。
望贞静静思索了一会,忽而开口问:“说起来,一般亲王不都是遥领国司吗?只管在京都逍遥便是,地方事务自有权帅和权守打理。”
祐子歪了歪头,轻轻蹙眉:“我也不太清楚,据说他们来九州是为了躲仇家。”
“仇家?筑前宫又不参与争储,哪来的仇家呢?”
“这么说确实奇怪,而且父亲是出了名的好性呢……”
据闻,筑前宫当时不慎得罪了朝中某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为避其锋芒才决意前往九州赴任。而圣上听闻他的决定,也是大为意外,连忙又赏了他一个国守职位以安其心。
望贞沉吟片刻,缓缓道:“令慈江卫门从前出仕内里时,曾侍奉过母亲。”
祐子的生母本姓大江氏,前头一个夫君在卫门府任职,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在宫中做和歌女房的任命,故宫中人称“江卫门”。
不过,她本人相当厌恶前夫,因此亲近之人多直接唤她的闺名“霞小姐”。
祐子微微睁大双眼,旋即恍然笑道:“原来如此。真没想到,和殿下还有这般机缘。”
既然如此,看来诚子是一定要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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