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错愕地抬眸,那人立于月光之中,俊秀的面容一半明亮,另一半隐没于阴影。
“不、不……不能让姬君知道……”阿满的嘴唇颤抖着,一手不自觉地紧紧捏住扇柄。
“御匣殿小姐,若论忧心东宫妃,我同你是一样的。”时月沉声开口。
阿满迟疑片刻,终于嗫嚅道:“不知姬君那里出了什么事,急着要寻医女。”
时月闻言,眸光沉如寒潭。
在得知时雅跟贵子的私情时,他就该预想到的,时雅早就瞒着他投靠了兼通。
原先的梅壶参内后,一朝成了兼通的养子,时雅顿感自己在内里的地位并非固若金汤。
若再不能证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往日的盟友也会瞬间弃他如敝屣。
他不得宠,亦没有家世,那就只能靠……子嗣了。
焦躁之下,他一旦寻得合适机会,便会毫不迟疑地动手。
……其实只要时雅尚余一丝理智,也明白走到这一步,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但被急躁冲昏了头脑的他,根本不会考虑这么多。
一旦东窗事发,即便是时月,也难再想出保全兄长的办法了。
“御匣殿放心,这等小事我会替东宫妃料理妥当。”时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回归了冰冷的算计。
阿满不愿理他,急着退去,时月却静静伸手,不容置疑地拦住她的去路:“菅原小姐!”
“此事一旦传扬开来,亦会有损东宫妃名誉。”
“且若东宫妃得知,您是由我牵线,才得以出仕关白殿下府邸的……”
阿满紧咬唇瓣,眼底布满不甘。她静静仰望着他,沉默片刻后道:“……左京大人,半个时辰后,我们仍在此处见面。若您未能准时赴约,我会请东宫殿下来梅壶。”
时月闻言未作回应,径直往梅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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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帷屏外有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渐渐靠近。
祐子浑身热得不行,稍微一挪动便有蚀骨般的痒意从四肢百骸窜起。
她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凝眸望见了那个预料之中的人。
果然,出云兄弟自始至终都是兼通的人,她被他们合起伙来算计了。
还有阿满……阿满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忠于时月么。
帷幔被轻轻掀起,时月的神色仿佛笼在一片薄雾中,难辨悲喜。
为了保下哥哥的最后一丝希望,他要永远在她心中做个不堪的小人了。
祐子撑起绵软的身体,脑中飘飘忽忽地如堕云雾之间,她紧咬朱唇,强抑喉间溢出的呻吟,广袖一扫,小几上的瓷盏摔落,磕在桌脚上,碎片飞溅。
时月微微一怔。
原来一向以温柔贤良著称的莲之君也会生气吗。
可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忽然意识到她是一个鲜活的二十岁的少女,而非被圈在金丝笼中,永远保持得体微笑的偶人。
祐子撑着地面,拾起一块碎瓷片狠狠攥在手心,鲜血瞬间顺着指尖的缝隙汨汨流出,尖锐的痛感让她从昏昏沉沉的快意中稍稍清醒些许。
时月仿佛被眼前的景象灼伤,神情一滞:“您……”
他将一只小小的碧玉药瓶置于祐子面前,背过身去:“这是解药,您快些服下吧。”
祐子满面红霞,眼神却死死地瞪着他的背影,分毫不动那解药。
时月目光落在地上淋漓的血迹,犹豫片刻,撕下自己绯色衣袍的一角,蹲下身去,将祐子制住。
挣扎之间,外袿不知何时已被脱下了几件,剩下的几层薄衣挂在臂上,半遮半掩。
久违地落入男子有力的臂弯中,呼吸交缠,祐子只觉身上更是发软,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她抬眸望着眼前那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他的容颜。
墨玉般的瞳孔,挺直如玉琢的鼻梁……他当真生得很美。
体内不断翻涌而上的焦躁越来越令人难以忽视,有那么一瞬,她竟觉得,就这样顺从自己的本能,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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