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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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维特准备等冬天过去一起去班·阿德附近找老格拉茨，他说有个委托等着我们。”杰洛特做着最后的抗争，“反正高山试炼之后，维特也要和咱们中的一个历练。”

“好吧好吧。”艾斯卡尔挥了挥手。

维瑟米尔则转头问向维特：“你还会做那个梦吗？维特，充满生机的绿色海洋和被寒霜席卷的噩梦。”

维特没想到维瑟米尔会自己问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前面的海洋代表着什么，可能是前世的某片海洋。

但后面“被寒霜席卷的噩梦”很明显说的就是，原著中明确指出的伊丝琳妮灭世预言：白霜。

在原著以及游戏里，梦见灭世白霜的人，不是上古血脉拥有者，如：希里、亚汶。就是各种强大的法师、术士或者精灵贤者。

维特当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上古之血，因为按原著的说法，上古之血一般只会在女性后裔的身上显化。

他单纯把那个噩梦当成了前世记忆与所读之原著的混杂，毕竟梦境，本就是记忆的杂糅。

“会的，偶尔会做。特别是在青草试炼的那七天里，几乎每天都会做这个噩梦。”维特没想到自己几年前在某次闲谈间提到的噩梦，会被老猎魔人一直记在心里。

“当初不说，是怕影响你进行试炼，既然现在你即将成为真正的猎魔人了，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了。”

维特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我也是命运之子？

“你噩梦中后面的寒霜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精灵预言，但目前没人知道是否会发生。而前面的绿色海洋……”

老猎魔人喝了口酒，继续说道：“那不是海洋，那是一片宽广的湖泊，它位于……”

维特想到了什么，原著里还真的有一片翠绿的、生机盎然的湖泊，布洛克莱昂。

“布洛克莱昂。孩子，你来自布洛克莱昂。”维瑟米尔看向维特，眼神复杂。

杰洛特三人闻言感到难以置信，因为布洛克莱昂在人类世界所流传的名字是，死亡森林。

“维特怎么会来自死亡森林？怎么可能呢！”一向稳重的艾斯卡尔都不免惊呼出声。

而兰伯特则又从地毯上跳了起来，他生怕维特不明白死亡森林代表的意义，对着维特喊道：“那群树精可不会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闯入的森林，迎接你的只会是暗处射来的箭、各种对人类来说剧毒的草药以及会说话的树！”

“这是怎么回事？维瑟米尔，八年前维特只有十岁吧？我不相信那些树精会平白无故饶他一命。”

经常在那一带活动的杰洛特，不是没有接到过进入森林寻人的委托，但无论报酬有多高他都一一拒绝，因为杰洛特曾亲眼见过维登王国与凯拉克王国的联合军团进入森林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件事。

死亡森林是北方地域的非人种族除了贫瘠高山玛哈坎之外的唯一一片自由之地，可想而知它对树精们有多重要，树精女王艾思娜对人类的憎恨永不动摇。无论是讨饶、恳求还是哭喊，她的回答永远都是一支正中眉心的利箭。

“难道维特十岁的时候，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兰伯特说完，便作势掏向维特的裆部。

他的怀疑不无道理，因为树精没有男性，她们是只有女性的种族，而她们的繁衍方式，除了喂被遗弃的人类女孩喝下布洛克莱昂之水使之转化为树精外，就是在某些时候将误入森林的成年男性拐到森林的中心，与之繁衍后代，他们的后代无一例外都是女性树精。

但请注意，她们会与他不断交配，不会停息，也不带一丝感情，而最后给男人的奖励是，让他活着走出森林。不过大多数被拐的男人，都撑不到那时候。

知道什么人在布洛克莱昂活不下去吗？男孩和老者，因为他们的东西没用！

这是流传在死亡森林周边的俗语。

“不。”维瑟米尔摇了摇头，“他应该算是我的意外之子。”

“算是？”

“对，当年我在森林边缘帮助了一位被怪物缠住的树精，然后在我没有要求她以任何方式支付报酬的前提下，不久后再度经过森林时，那树精将我拦了下来，随后把昏迷中的维特交给了我，并说这是我的命运之子。”

“这……”在场的众人都感觉难以置信，哪怕是亲历者维瑟米尔或者深知原著剧情的维特。

这是人类得知布洛克莱昂的存在以来，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哪怕是想象力最丰富、表达最夸张的诗人丹德里恩都写不出这样的诗歌开头：一位来自布洛克莱昂的男孩成为了猎魔人。

天哪，这简直就是小说里的剧情。

“所以，杰洛特，你知晓命运的伟力了吗？”维瑟米尔的语气里充满了敬畏，除了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的神灵，没有别的事物会让这位活了两百多年的老猎魔人，露出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