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古青言发现睿安此人办事周到体贴,上能得主顾信任,下能使属下信服。遇事从不慌乱,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修为不低,模样也生得俊逸。
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怎会只做个管事呢?
古青舟却并未正面回答,只神色复杂地看着睿安:“隐怀兄的确远胜于我。”
睿安,字隐怀。
睿安有一瞬的怔愣。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竟恍如隔世一般。
倒是甄青竹怪叫一声:“咦!睿安,你竟与前段时间朝廷降罪流放的官员同字诶。那人好像也叫做隐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两个字。”
“流放的官员?”古青言讶然,她刚从仙界回来没几日,故而未听说此事。
“是啊,听说是犯了大罪......”甄青竹拉着古青言就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听到的传闻。
“阿竹。”古青舟却忽然打断了她,“传闻真假难辨,莫要妄议。如今官司虽定,家中生意却遭受重创,你这个做少主人的,合该到铺子里瞧瞧。”
这是要把甄青竹支走。古青言瞧出些门道来。
她瞧见睿安神色似有些不自在。
“哦。”甄青竹察言观色,乖乖起身往铺子里去了。没走两步,又倒回来扯起古青言:“言言你陪我一起嘛。”
姐妹两个走了,睿安也站起身:“我去帮三姑娘借嫁衣。”
古青舟望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大娘,来瞧瞧布匹吧,这几日铺子里都只要七成价。”
“美人姐姐,你瞧瞧这缎子,无论颜色还是质感都很衬你,来瞧一瞧吧。”
“这位郎君,只要七成价,机会难得,不瞧一瞧吗?”
官府在皇后的示意下动作很快。古青言两人前脚离开大理寺,后脚案子的结果就已经公示全城。古青舟官复原职,绸缎铺子也解了封条。
但铺子内才被闹事的买家砸得粉碎,重新修缮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甄青竹坐不住,就在铺子门口支了个摊子,势要做成铺子重开后的第一笔生意。
然,无论她如何卖力,说得怎样天花乱坠,过路人都绕着她们走,生怕沾染上分毫。
甄青竹不信邪,捧着布匹拉住了过路的一位妇人:“婶婶,您瞧瞧这缎子,手感顺滑,成色极好,绝对买不了吃亏……”
还不待她说完,那妇人却急忙甩开她:“去去去,你们家的蚕丝都沾染了战场的怨魂,怎的还拿出来害人。”
“婶子,这是先前库存的蚕丝,不是那一批,更不是轻雾锦……”甄青竹见妇人要走,急追上去,“那您瞧瞧这一匹呢,棉布,不是丝做的,入秋要转凉了您买去做几身厚些的衣裳……”
“谁不知你们甄古府做的是串联三族的生意,这棉布不从动妖族来也是从植妖族来的,如今那两族都在打仗,谁知有没有冤魂。”
“去去去,莫要再缠着我了,谁胆子大你去卖给谁吧。”妇人嫌弃地将甄青竹推远了。
甄青竹沮丧地回来,坐在摊子前耷拉着眉眼:“言言,怎么办啊?咱们家的货源一向是来自动植妖两族的,靠着与物妖族货源的差异性才能脱颖而出。如今两族战事吃紧,打断了通商路不说,还出了怨魂这种事。今后上哪去找货源啊。”
古青言想了想,道:“咱们物妖族和植妖族边境上,有一座天山?”
“是啊。”甄青竹不明所以,“传闻天山有山神,乃是仙界的一位隐世之神。不过天山与其周围村镇都与世隔绝,既不受物妖族管辖又不受植妖族约束,谁也没真正见过那位山神。”
“天山产云丝。用这种云丝做成的料子,轻薄如云,细腻柔软。我想,当比轻雾锦品质还要好些。”天山每年都要往仙界贡几批云锦,古青言她们的官服就是用这东西做的。
若是能与天山谈一笔生意,品质虽比不上送往仙界的贡品,却足以压过如今妖界市面上的锦缎。
“言言,你怎么知道?”
古青言顿住,笑着糊弄过去:“前些年游历时,道听途说的。”
隔着几条街的大宅院前,细瘦泛白的指节敲响了远门。
不多时,小厮打扮的妖探出头来:“什么人?”
看到睿安,小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厌恶的神色,立时就要关上门。
睿安忙用手抵住,依旧是温和之色:“小哥儿莫急着走,某是来送赔偿金的。”
睿安指了指身后,几名仆从抬着数只大箱子候在门外:“数额庞大,当与贵家主亲自交接才好。”
小厮看了眼,不情不愿地撂了句“等着”,便关上门通报去了。
睿安在门外等了许久,身后的仆从都有些不耐烦了:“安管事,他们这是刻意磋磨,给您颜色瞧呢。”
睿安却是神色不变,脊背丝毫不弯:“张家千金受甄古府货物所累丢了性命,是我们的罪过,张家有怨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终于,大门再次打开,来人却不是张家家主,而是张家管事,姓刘。
睿安也并没有多意外,张家主定然是不愿再见到甄古府之人的。
刘管事一边指挥着人去接睿安带来的箱子,一边斜眼打量他,冷哼一声:“来的是我,失望了?”
“睿安管事还当自己是当年的安大人不成?区区一个商贾之家的管事,还想见我们家主,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睿安始终如一的温和神色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被他掩饰下去,恢复常色。
“把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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