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镜子给我们看这些到底是要干嘛?”段清淮一脚重重踹在斑驳的青石板上,飞溅的碎石砸在铜镜表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额角青筋暴起,往日温润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腰间佩剑随着剧烈动作发出不甘的嗡鸣,仿佛也在宣泄着不满。
殷悦蜷缩在角落,绣着并蒂莲的裙裾被她攥得发皱,脸色苍白如纸,宛如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
段清淮瞥见她害怕的模样,刚要脱口而出的狠话瞬间化作绕指柔。
他跨步上前,将她护在身后,掌心轻轻拍着她颤抖的后背,声音放柔:“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那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安抚易碎的珍宝。
话音未落,段清淮猛地转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祝竟遥:“祝竟遥,你不是号称宗门第一弟子吗?都被困这么久了,连个破局的法子都想不出来?”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质疑,字字如刀,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尽数发泄出来。
祝竟遥正专注地盯着铜镜上流转的暗纹,闻言凤眉微蹙,清冷的眸光如寒星般扫过来:“聒噪。”她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几乎在祝竟遥话音落下的瞬间,谢有仪腰间的长剑“唰”地出鞘,寒光映得众人脸色发白。
他剑尖微颤,直指段清淮咽喉,周身剑气凛冽,仿佛下一秒就要取人性命:“对师姐不敬者,死。”那冰冷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段清淮怒极反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好好好!祝竟遥,我早该想到!我们所有人都被拉了进来,就她养的那只小狐狸不在,这不是阴谋是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仿佛要将祝竟遥千刀万剐。
祝竟遥被无端指责,心中无语至极,素手一挥,一张禁言符如灵蝶般飞向段清淮。符咒触及他的刹那,段清淮发出“唔唔”的闷哼,脖颈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祝竟遥生吞活剥。
殷悦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伸手紧紧握住段清淮的手,无声的安抚却让段清淮更加憋屈,他愤怒地甩了下手,转身重重坐下,不再看众人一眼。
“阿遥。”蒋引玉轻声开口,声音里满是关切。他快步上前,眼神中带着担忧,“你累不累?这样一直站着也不是办法。”
松芮佳也不甘示弱,娇柔的声音响起:“我还带了一些糕点,要不然坐着休息一会儿?”说着就往地上铺上精致的锦被,动作轻柔,眼神却时不时瞥向祝竟遥,带着几分期待。
时水苏倚着廊柱,精致的面容满是不耐,她轻轻翻了个白眼:“与其在这里斗嘴,不如多研究研究镜子。说不定我们出去的线索,就藏在刚刚的故事里。”
祝竟遥微微颔首,眉心的朱砂痣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她轻声说道:“时师妹说得对。我们再等等,铜镜必有下文。”
众人陷入沉默,除了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不知过了多久,铜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众人下意识闭上眼。
待光芒消散,祝竟遥只觉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雕梁画栋间,袅袅檀香萦绕,身着粉衣的小丫鬟正焦急地轻晃她的手臂:“殿下!殿下您醒醒,圣旨到了!”
祝竟遥猛地坐起身,绸缎寝衣滑落肩头,露出精致的锁骨。她警惕地打量四周,这陌生的环境、迥异的服饰,还有丫鬟口中的“殿下”,无一不让她心跳加速。
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关于这里的记忆,她在心底暗自思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又穿越了?
丫鬟见她醒来,顿时喜笑颜开,圆圆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殿下,您可算醒了!传旨公公都等急啦!”
祝竟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理了理云鬓,轻声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说是要给您和状元郎赐婚呢!”丫鬟兴奋地拍着手,眼中满是羡慕,“殿下,您和谢状元郎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赐婚?祝竟遥心头一震,她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熟悉的佩剑早已不见踪影。没有灵力,没有武器,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如同待宰的羔羊。但多年的历练让她迅速冷静下来,无论如何,这圣旨必须得接。
“走吧。”祝竟遥起身,任由丫鬟为她披上金丝绣牡丹的披风。镜中映照出她绝美的容颜,眉间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前厅中,身着绯袍的老太监尖着嗓子喊道:“靖元公主,接旨吧!”
祝竟遥盈盈下拜,广袖拖地,宛如绽放的白莲。随着圣旨展开,老太监高亢的宣读声在大厅回荡:“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着礼部择甲子年三月初六吉日,于麟德殿行大婚典仪……”
听到“谢有仪”三个字,祝竟遥睫毛微颤。这个名字太过熟悉,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她垂眸掩去眼中的震惊,声音却依旧沉稳:“儿臣叩谢天恩,惟惶惟惕。谨遵圣训,夙夜匪懈以彰皇家德范。”
待老太监离去,祝竟遥瘫坐在雕花软榻上,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可用的记忆,她就像一个闯入者,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是夜,祝竟遥在公主府中徘徊,思考着应对之策。这些贴身服侍原主的人,必然熟悉原主的习性,自己稍有不慎就会露馅。目光落在今日跟在身边的丫鬟琉春身上,她眼神逐渐冷冽。为了避免日后生变,必须先除掉这个隐患。
趁着琉春端茶的间隙,祝竟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指尖凝聚的力量精准点向她的要害。琉春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祝竟遥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没有一丝波动。在这陌生又危险的环境中,她必须狠下心来,才能活下去。
第二天。
“殿下!不好了!”来人慌慌张张地跑着,声音里满是惊恐。
“谁在放肆!”祝竟遥眉头紧皱,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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