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骗子心事 本文8.5免费 周悸眠

1. CHAPTER01 *

小说:

骗子心事 本文8.5免费

作者:

周悸眠

分类:

古典言情

骗子心事/周悸眠·文

原版写于2024年大寒,完结始修于2024.05.2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骗子的心事,藏在坟前断裂的手串,肋骨结痂的伤疤;是失而复得的空烟盒,是他从不敢说爱她。

——题记

*

一月末旬,望京城冬寒料峭。

夜深,墨蓝苍穹阴云密布,月影时隐时现。

一辆低调却又不失名贵的黑色车子驶过起落杆,缓缓碾过减速带。车身途经道旁花坛时,擦过密匝匝的绿植,悄无声息抖落几片雪,最后平稳泊在市医院大楼前坪。

冷白刺目的光柱直打在车前阶梯,飘浮于灰暗中的细雪与尘埃无处遁形,随着后排车门朝外推开,轻轻震颤。

在大楼门前等候已久的下属撑伞相迎,靳淮铮迈腿下车,踩过覆满薄雪的石砖地,走至车前。

冷白硬光照在他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裤腿与黑大衣外套边角,影子缓缓爬上台阶。

“人送到这儿了?”

数九寒冬的天,周遭一切响动仿若凝结成冰,分外静谧。

靳淮铮的声音同他皮相一样年轻,却又沾染他眉宇间的阴郁漠然,带有极重的压迫感。落地时,将冰封的空气凿了个裂缝。

下属站定在右侧,口吻笃定:“是。”

闻言,靳淮铮视线上抬。

扫一眼悬于门楼正中央的一行泛红光的字,又问:“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死,两个重伤。”

“只有靳二先生的女儿……安然无恙。”

下属如实回答,欠身时目光自然下落,停在眼前人垂于身侧的右手,蓦然发现他手指节多处渗出猩红血迹,触目惊心。

靳淮铮右手食指与中指原本毫无规律地轻敲外套,似在盘算些什么。

但因这两句话,动作遽然终止,红光映在他眼眸,如同覆盖一层冰霜。

*

市医院近些年多次受赠翻修,不仅平地扩建起高楼,还增设许多宜人的软景绿化。几栋年久失修的老楼被淘汰,隐匿于新建筑后方,到如今成了停尸焚化的地方。

外边天寒地冻,负一楼廊道更是阴气森森。

尽头绿漆单扇门大肆敞开,猛烈的风往里头直灌,像在外游荡的孤魂。

穿制服裹长袄的年轻警员冻得双手揣进袖口,靠墙哆嗦着,无计可施地望向坐在水泥台阶上的小姑娘,忘了是第几次劝道:“小妹妹你也别太难过了。这外边儿还下着雪,小心冻感冒了,不如先跟哥哥回去?”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以及,微不可察的啜泣声。

郁书悯失落魂魄地坐在那儿,双手环抱膝盖,脸埋其间,哭得悲恸。风吹动她鬓边凌乱的发丝,指尖冻得发紫。

长达十几秒的死寂后,四五米开外的电梯发出一道轻响,如同碎石掉入池塘,在廊道上空回荡。

年轻警员被此动静吸引去注意力,只看见一位样貌矜贵不凡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似乎是刚结束一场重要的会议,大衣外套里的黑西装周正沉稳,领结紧贴白色衬衣。乌发经打理,露出前额,眉骨冷峻硬朗,令人瞧着就不敢贸然上前搭话。

他左手斜插在外套口袋,步调缓。

灌入廊道的风轻轻撩动他的衣摆。

年轻警员倏然站直,神色警觉:“您是?”

靳淮铮仅与他对视一秒,面不改色地错开目光,朝右前方挑去一眼,果真看见个小姑娘坐在那儿哭。

他望着那纤瘦脆弱的背影,抬脚走去时,轻飘飘地撂下三字:“她叔叔。”

小姑娘穿得并不多。

白色针织裙外披件色系相近的呢外套,肩头兜着一条雾蓝围巾,边角血迹已然风干暗沉,像道结痂的伤疤烙烫在那儿,随风飘动。

靳淮铮毫不犹豫地抬手解开大衣扣,目光却掠过她,望向更遥远的地方。

浓郁夜色里,唯对面低矮的老楼檐下有盏昏黄吊灯在轻晃,像鬼门关入口,医院暂时停尸的地方。

今日傍晚,进望京的高速发生一起车祸,火速引发全网关注与讨论。

与两位司机重伤情况不同,郁书悯的父亲被碎玻璃刺破胸膛,当场失血过多毙命。

靳淮铮脚步刻意放轻,弯腰给小姑娘披上外套。

双肩倏然一沉,外套残留的余温包裹郁书悯纤瘦的身躯,混杂一股很特别的气味,像水墨焚香交织融合,置身于庙宇古刹,说不清的孤高清冷,不问虚情冷暖。

郁书悯因这举动暂时忘记了哭泣,抬头望去时,纤长眼睫残有泪水,黏在眼睑处。

在与靳淮铮对上视线之际,她呼吸不由得一沉。

短短几秒钟,她将记忆翻来覆去,却找寻不到一丝关于眼前人的足迹,茫然道:“你是?”

这般样貌出尘的人,她不可能没有印象。

除非,她没见过。

靳淮铮矮身蹲在她面前,余光瞥到她左眼尾有一点神似朱砂痣的血迹,便想伸手,连同眼泪帮她一块拭去。

但郁书悯抵触他的靠近,上半身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泛盈盈泪光的眼眸浓聚防备。

那右手略显尴尬地悬在他们中间,对此,靳淮铮也不恼。反倒在察觉她眼底的惧意后,他唇边勾起一抹很淡的弧度,同她自我介绍说:“我是靳淮铮。”

“如果按照你家的辈分,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叔叔。”

他有意收敛骨子里的冷漠,说话的语气较先前多了点温度,看着小姑娘默默垂下眼睫,悄声重复:“靳淮铮……叔叔。”

郁书悯自小随父亲靳永铖生活在南方城市,从未见过任何亲戚,只耳闻过几回,听父亲讲靳家的旧人旧事。

郁书悯念着耳熟,心底默默重复几遍靳淮铮的名字后,恍然想起父亲以前确实跟她讲过这位小叔叔。

说他的亲生父亲是她爷爷的得意下属,也是关系好的朋友。因为同是姓靳,他的名字都还是她爷爷斟酌良久取的。

但不幸的是,他父母在他九岁生日那天遭遇追尾,肇事者逃逸,至今还没查到下落。她爷爷心疼他,在安顿好他乡下的奶奶后,接他回靳家,视若己出。

她今日随父亲回望京,是因奶奶病重,恐将不久于人世。

来的时候她怕见了各位亲戚却叫不出名,失了礼貌,大家会怪父亲家教不好,又多问了几句。

“家里应该只有你爷爷和大伯一家。你姑姑得过些天才能赶回来,至于你那位小叔叔——”那张同她有三四分相似的面容好像被某样尖锐的东西刺痛,叹息一声,“他不回来都是情有可原的。”

那会儿,郁书悯想不明白后半句。

琢磨了两三秒,忍不住追问道:“叔叔他不是父母去世后就住在爷爷那儿了吗,为什么说不回来?”

“他啊,早搬出去了。”靳永铖有意隐瞒,囫囵结束这个话题,“估计是工作忙,抽不开身。”

而如今,这位“不回来”的人就出现在她眼前,令她不由得心生诧异,愣了片刻。

靳淮铮听她唤一声“叔叔”,缓缓点点头。

他视线扫过贴于她额角的白纱布,刻意放柔声音:“现在很晚了,这儿太冷,愿不愿意先跟叔叔走?”

也知小姑娘心底的顾虑,帮她拉紧身上外套的同时,继续哄她说:“叔叔知道二哥的离开让你很难过,但守在这儿也无济于事。”

“不过叔叔跟你保证,会安排好二哥的后事,陪你送他最后一程。”话停须臾,他眉间仅剩温柔的笑意,“嗯?好不好?”

此刻,他像是在哄一个不太听话的小孩儿,神色与先前相比判若两人。且言行举止表现得游刃有余,旁人瞧了,估计也很难相信,哄小姑娘,他是头一回。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郁书悯眸色再度黯淡,没有答些什么。

她双手依旧环着膝盖,扭头望向那栋老楼。

思绪被冷风牵扯得遥远,回到傍晚。

在去往本家的路途中,一辆载满重物的货车突然像失去心智的猛兽朝他们的车撞来。

生死关头之际,靳永铖挡在她身前,而她目睹碎裂的玻璃扎进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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