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抹除痕迹,脖子上的印子不能留,于是她问:“有没有能快速消淤痕的药膏,不想让我师父师兄看到。”
“哈哈哈,小路你看,我从玉朱门那群脂粉堆里赢了这个什么膏还是有用的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谈却得意地炫耀,恨不得背后长个尾巴摇起来要路霜序夸他。
“她们还追了我好久,输得都不爽快,下次不跟她们赌了。”
路霜序点头:“是是是,你帮了大忙。”
苏惊梧这才后知后觉,脖子没之前那么灼辣了,她摸了一把,伤痕处涂着药膏,甚至还带着轻微凉意。
“玉朱门的冰肌膏,祛痕有奇效,且等一个时辰,就该就能消了,我自己配的药粉没这么快起效。”路霜序拿起一个小瓷罐给她看。
谈却左看看又看看,明白了是没架可打了,伸了个懒腰,对他们说道:“那你们好好养着,我再看一下斑斑就回去了。”
他走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狗吠,叫得十分凄厉。
路霜序对苏惊梧笑笑:”谈却在兽厩那边捡了一只被丢出来的犴狗,陶安公不让养,就寄放在我这,他经常过来看。”
等苏惊梧手脚恢复力气还需要一会,路霜序还忙着偓佺给他的课业,就留她再休息一会,自己去了院子。
莫约一炷香时间后,苏惊梧自己下了地,走出去,看到满院的盆子,大大小小的,种满了树和药芝。有的药芝长在地里,有的药芝生在树上。
虽说是问《长钧药经》里的三十四种芝类,但他远远不止培植了三十四种。
路霜序笑着给她解释,说药经是长钧仙人几百年前编纂的,到今日,很多芝类生衍出新的变化,有的药芝已经消失了,药店里卖的只是形状相似的赝品,而有的种子完全改变了生长习惯。
所以他把自己能想到的药用芝类都试种了一下,也许能找到新的关联。
苏惊梧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想起程老那堂课上,路霜序说想种出更易丰收的粮食,让所有人能吃饱饭。多么朴实的愿望。
也曾问过他这个决心从哪来的,路霜序说小时候遇到过饥荒,门窗上的木屑,外面的树皮,甚至地里的草根和泥土,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到最后,家里走不动的老人被煮了,小孩饿了会哭,哭得没有力气了,奄奄一息的时候,村头跟村尾人家交换,这便有了书里记载的易子而食。
大旱、大涝、蝗虫、病变和战争都会造成粮食无收。凡人在田间春种秋收,一年的收成就指着那几亩薄田。
大部分人跟普通动物没什么两样,会饿死病死,会相互残杀,而战争之下,死伤更甚。
后来余令经过他们村子,只有他活了下来。他父母到死都没有把他换出去,那天降了寒霜,师傅给他取名霜序,此后皆为新序。
路霜序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能救助别人,不再像他父母一样被饥饿逼迫。余令有杖地生花的法术,但教他的前提,就是要先学医。
所以他十几年如一日,跟着余老四处游历,治病救人。
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苏惊梧脖子上的痕迹也消得差不多了,她得回去了,怕两个师兄回去找不到人着急。
路霜序从角落里摘下一朵粉色绣球花:“送给你,绣球代表健康和团圆,不管这次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都希望姐姐以后健健康康,别再受伤。”
苏惊梧捏捏他的丸子发髻,跟他待了一阵,心中宁静了许多,郁结一消而散。
出院门之前,经过一个石笼子,一只方头长毛大狗被关在里面,脖子上还圈着锁箍。
它正歪着头看她,一脸落魄可怜。
之前是听它叫得惨兮兮的,莫不是被谈却打了?
这么想着,苏惊梧凑过去看它:“好可怜,怎么被栓这么紧——”
“姐姐别靠过去。”路霜序连忙阻止。
与此同时,那大狗龇出了两排大尖牙和猩红的牙龈,立地给她表演了什么叫畜生变脸。
幸亏路霜序把苏惊梧往后拉了一把,才没让它咬住手指。
苏惊梧愣了一瞬,气炸了:“臭狗,该打!必须打,往死里打!”
得益于路霜序和谈却,苏惊梧回去时没被发现什么端倪,紫昊说她气海不稳,让她关门修炼了两个时辰的心经。
入门之后,修炼确实倍道兼进,只一晚,苏惊梧就恢复如初,体内清气充盈,走起路来身轻如燕。她美滋滋地跟紫昊说难道我其实真的是个修道的奇才?
紫昊冷哼,把她赶出门去。
更让人惊喜的是,她能跟上知合院的讲学了。
凌虚派长老之一杜森伯传授御水术,也就是凌虚派秘术沧水诀的前身。
“阴阳相磨,天地相荡,生五行万物。震为而雷,击而为电,鼓而为风,结而为雹,蒸而为云雾,液而为雨露,凝而为霜雪……”
讲解要义之后,他演示了一个水诀,瀑布飞溅,落地成冰。“阴阳不交,则万物不成,仙者御物,是化阴阳之力,返本归真,融于营魄,施于形骸。”
苏惊梧若有所感,指尖水汽汇聚,在众目睽睽之下,率先凝出了一朵冰花。
杜森伯眉间一动,打量了她几眼,点头道:“御水五步,结震击化凝,凝水本是最后一步,小友悟性好,学得很快。”
唐念和石莫都很吃惊。“上次上课你不是还没学会御气?”
“苏姐姐前天入门了,灵窍全开,不愧是一门之主呢。”路霜序笑着说。
“小路,手过来。”苏惊梧两手捧着什么朝他跑来。
路霜序捧手接过,一对水做的小虾在他掌心凭空游动了起来,连触须都栩栩如生。
“哇,太逼真了,姐姐厉害啦。”
凝水已成,结水自然也不在话下。苏惊梧神采飞扬,问唐念:“你喜欢什么动物或者花草,我给你捏一个。”
唐念扯起嘴角笑了下,说不用了。
课歇时,几个常说话的人依然聚在一起,苏惊梧又饿了,拿出卿远新做的奶香酥分给他们。
路霜序连称好吃,纪驰和霍用也忍不住尝了一口,但是对她的御水术更感兴趣,问了好些问题。唐念没怎么说话,只是神色有些复杂地站在一边。
有书童来找苏惊梧,递给她两本书,是《川海志》和《十洲记》。“阁中其他弟子借阅了一段时间,现在才收回来,霁华君说如果仙子久等了,还请勿怪。”
苏惊梧翻了几下,满脸疑窦:“我没借书啊?”
书童行了一礼:“留取随仙子,如果不需要了,还到二楼书阁便是。”说完便走了。
知合院的弟子却坐不住了,霁华君居然主动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掌门送书,他们纷纷朝她投去目光,却再也不是上次那种质疑和鄙夷了,而是带着好奇和艳羡。
见他们明显误会了,苏惊梧摆手:“霁华君仁济,看我什么都不懂,稍加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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