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前,先太子与二皇子逼宫夺位,先皇后为了帮助太子,哄骗长公主入宫,下药迷晕了她,并取走了长公主手中调令神机营的令牌。”
“待长公主醒来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太子与二皇子服诛,先皇后自尽坤宁宫,长公主麾下的神机营参与谋逆,成了不争的事实,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事发突然,长公主为了不牵累凤家,当即写下义绝书,与你父亲断绝了关系。”
“那时,京中凡与太子和二皇子有关系的世家,可以说是人人自危,凤家亦是风雨飘摇,为了保住凤氏一族,你父亲同意了和离。”
“可仅仅做到这一步,并不能让凤家完全从先太子谋逆的阴影中走出来,正当此时,贵妃提出了让凤家与鲁国公府联姻。”
“她承诺,只要你父亲愿意迎娶我当继室,她就能保住凤家荣耀如前,如若不然,她会让凤家消失在京城。”
“那时,贵妃在新皇面前极为受宠,鲁国公府亦是如日中天,她的话,很有分量。”
“为了凤氏的前程,也为了能够暗中护住长公主,你父亲决定答应贵妃的条件。”
“他找到了我,向我坦承了他所有的想法,他说他没有办法给予我丈夫对妻子的情意,但是会给我正室的尊重,问我愿不愿意,我考虑之后,答应了。”
“我和你父亲都明白,贵妃将我嫁进凤家,意在羞辱凤家,羞辱你父亲,也羞辱已经落魄了的长公主。”
“曾经,你父亲为了长公主,放弃了当安氏的女婿,局势颠倒,贵妃就偏要让他当安氏的女婿,只不过,不再是尊贵的鲁国公府的女婿,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安氏旁支的女婿。这是,她对你父亲的报复。”
“婵音。”安氏认真道,“所有的这些事情,我知道,长公主亦是知道的,也是她同意的,你父亲和长公主之间,并不是你父亲全然辜负了长公主。”
“当时的情势,对凤家来说太糟糕了,稍有差池,就有可能举族覆灭,你父亲为了整个家族,必须做出选择。”
“至于后来,凤家与贵妃、与鲁国公府又重新走到了同一阵营的原因,只能说,一切都是形势所迫。”
“新皇登基的时间一长,朝中的局势逐渐安定,陛下身边亦多了很多忠臣良将,他对鲁国公府的态度,也从倚重和扶植,渐渐转为了牵制和平衡。”
“安家的年轻子弟得不到圣上的重用,贵妃只能另谋出路,在安氏以外寻找可以合作的盟友,她选择了凤家。”
“在外人眼里,因着你父亲与贵妃从前的旧事,安氏和凤氏还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所以陛下才会大力地提携你父亲,为的就是制衡三皇子一系,这是帝王的平衡之术。”
“由此,安家和凤家才会在朝堂上,成为盟友。”
这些往事,没有人比夹杂在凤家和鲁国公府之间的安氏看得更清楚的了,如今由她说出来,不仅清晰明白,而且客观公正。
凤婵音听完之后,忍不住为之一叹。
凤家和惠贵妃之间的关系,当真是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其中不仅夹杂着利益纠葛,还牵扯着旧日恩怨。
她差不多已经猜到,她当初会被送去明月观的原因了,大概,又是凤家与贵妃达成的一次交易。
怪不得她被刺杀之后,父亲不仅不全力缉捕幕后之人,反而还帮着掩盖真相,除了凤家和安家如今是盟友的关系之外,还因为父亲心中对惠贵妃有一份愧疚吧?
安氏继续道:“你小时候,长得太像长公主了,所有见过的人,心里都会产生一丝怀疑。”
“尽管没有人敢公开谈论‘长公主’三个字,但是时间一久,还是有一些言语传进了贵妃耳中。”
“就在你六岁的那年,贵妃几次三番提出想要见你,最后甚至让内侍到府里传了懿旨,我们推脱不过,只能带你入宫。”
“也是那一次见面,激起了贵妃心中的旧怨,她觉得她已经不计前嫌,原谅了你父亲,与凤家重修旧好,可你父亲却瞒着她,与长公主生下了一个孩子。”
“她认为这是对她的欺骗和背叛,她要你父亲杀了你,要不然,她就要把你的身世公之于众。”
“你的身份绝对不能被公开!”安氏害怕地道,“因为长公主生你的时候,按理是正被关在皇陵里的,一旦公开了你的存在,你与凤家都难逃罪责!”
“最后,你父亲与贵妃达成协议,凤家将你送出京城,永不接回,贵妃也不许私底下去为难你。”
安氏所说的凤婵音出生时间的奇怪之处,正是凤婵音想问的,她赶忙追问道:“是啊,是啊,那时长公主明明正被囚禁于皇陵,她到底是怎么生下我的?”
安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凤丞相。
“她从未被关入皇陵”凤丞相道,“自宫变之后,你母亲,我是说长公主,她就一直住在凤家的别院里。”
“这是陛下默许的。也正因为是圣上默许了此事,所以贵妃在知道你的存在之后,虽然气恨,但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戳穿你的身世。”
“她若是不管不顾地将你的身世公之于众,损害的不仅是凤家,还有皇室的颜面,陛下不会允许她如此做。”
“可她不敢明着戳穿,却可以暗地里找人去做,故此,我只能先将你送走,一来,能平息她的怨气,二来,也能让你暂时离开京中熟人的眼睛,不让有心之人因你的容貌而将旧事翻出。”
终于合理了,所有的逻辑都闭合了,凤婵音终于弄清楚了她是如何出生的,以及她被送去明月观和被刺杀的原因。
原来长公主从未被关在皇陵,而是,一直都在凤家。
“那,那长公主现在……”凤婵音犹豫地问道,“她,她是真的去世了吗?”
凤丞相怜惜地看着女儿,叹声道:“是,她已经走了,在你出生的那一年,病故了。”
“自宫变之后,她连受打击,生了场大病,几年里,一直反反复复,最后终究没能熬过来。”
凤婵音的眼神暗了下去,轻轻地“哦”了一声,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真的听到这个结果之时,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楚之感。
从知道长公主可能是自己的生母之后,凤婵音就一直对她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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