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她道歉?
是他们先背着她吃肉的,现在一个个都谴责起她来了?
她一张嘴骂不过四张嘴,她也不想在这继续跟他们扯下去了。
原先她觉得委屈,她质问,她控诉,是想要得到公平的对待,是想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显然,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们只会觉得她不孝顺,白眼狼,竟敢忤逆生她养她的父母。
在她爹妈看来,父母的权威是不容许挑战的,尤其她还是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女儿。
既然如此,这个家她也没必要待下去了。
罗丽萍想想觉得很对,她要离开这个家。
她没理会黄秋娥的劝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跑到自己睡觉的床上,帘子一拉,将自己和他们隔绝开。
何春花见状气得胸膛起伏,作势就要冲过去拉开帘子,对着罗丽萍一阵臭骂。
好在黄秋娥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何春花,甭管罗丽萍道不道歉吧,反正这事能过去,罗丽萍不用被赶走就行。
“妈,妈,您消气,丽萍还是个孩子呢,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啊,别到时候再气着自己。”黄秋娥劝道。
罗根平也是气得一拍桌子,黄秋娥又连忙朝罗成才使眼色。
罗成才又同样劝罗根平消气。
何春花拍拍黄秋娥的手,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家儿媳:“秋娥,还是你懂事,丽萍那死丫头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用不着天天动气。”
黄秋娥做出一副孝顺媳妇的样子,心里却极为得意,罗丽萍这一闹也挺好,她这一闹啊,只怕是以后在家里的地位更低了。而她呢,因为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不仅讨了婆婆的欢心,就连公公估计都要高看她一眼。
罗丽萍躺在自己的小木床上,帘子虽然拉上了,但是他们对话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
以前她还总觉得,爸妈虽然偏心,但终归是她的亲生父母,对她有生恩有养恩。
现在?她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一顿肉的事,让她彻底认清了家人的真面目。
如今跳出罗家女儿的身份,从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己在家里的待遇,她才真正认清楚她爸妈对她何止是“偏心”两个字能概括的。
就拿她现在睡着的床来说吧,从小到大她就没拥有过属于自己的房间。
以前一家人挤在单间的筒子楼里的时候,唯一的房间东西方向放着两张床,一张床爸妈睡,另一张床哥哥睡。
她呢,自打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睡在犄角旮旯里。
五六岁起她就开始干家务,扫地、做饭、洗碗、洗衣。
“不会?不会就学,没有谁是天生会的。”这是何春花常挂在嘴边的话。
小时候因为手脚笨,学做家务慢,她没少挨何春花的打。
可是哥哥呢,从来就没见过他干家务,哥哥非但不用干家务,可以到处玩,爸妈经常还会给他零花钱。
后来,爸爸分到单位的福利房了。
他们一家子欢天喜地地搬到了现在的家,两间房,所有人都默认,一间是爸妈的,剩下一间就是哥哥的。
虽然罗丽萍也知道,就两间房怎么可能有自己的份儿。别说两间房了,就是三间房,那剩下一间也是弟弟的。
但父母问都不问一下她的这个态度,还是让她心里酸酸的。
“丫头,我们找木匠给你哥打了一张新床,你哥那小床他睡不下了,就留给你了。”何春花一脸喜气道。
“你就睡在这,”何春花在客厅的角落比划着,“到时候让你爸给你在这弄个帘子,一点不碍事。”
罗丽萍躺在床上,把自己这二十年的人生都给回顾了一遍。
回顾完,她更加坚信自己要离开家的念头。
她要离开家,但又不是现在。
因为她手上并没有多少钱,之前她摆摊没留什么心眼,赚来的大头都给了家里,自己身上除去买卤味食材的钱就剩不了多少。
这大半年摆摊下来,她明白一个道理,摆摊是很不稳定的,好的时候一天能卖三四十,但如果碰上像大婶那样讨厌的竞争对手,一天卖个一两块钱都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她现在还需要先忍耐,不能一气之下就直接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到时候她身上钱不多,租房撑不了多久,摆摊又遇挫赚不到钱,就真的把路给走绝了。
如今,最首要的是想办法挣钱,挣到足够多的钱,她就走。
不仅是离开家,她要离开丰州市,离开江省。
因为她知道,她光离开家是没用的,只要她还在丰州市,爸妈哥嫂就还会找上门,而且妈和嫂子还会到处说她的坏话,说她怎么怎么不孝顺,说她怎么怎么白眼狼,搞臭她的名声。
而她一旦离开丰州市,离开江省,去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他们再怎么样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
孟箬并不知道罗丽萍一回到家,罗家就乱成了一锅粥。
和罗丽萍分开后,她兜里揣着今天赚来的辛苦钱,慢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她忙活了一整天,也是腰酸背痛。
孟箬一推开门,发现游彻竟然已经回来了。
游彻靠在椅子上休息,也是一副一脸疲惫的样子。
他听见开门声,连忙抬头露出一个笑容,问:“摆摊怎么样?”
孟箬本来也是一脸的倦意,但一提到摆摊的事又瞬间来了精神。
“还不错,三四个小时,就全卖完了,卖了八十多块,”孟箬一脸振奋地说,“本来我是打算按照原来约定的分三成的,但是罗妹妹,非要给我分一半。”
“所以,我今天分到了四十多块。”说着,孟箬从兜里抓出一把毛票给游彻看。
游彻注意到,她说这些事时,一双水眸闪着繁星一般的碎光。
看来她真的很有干劲儿呢,他想。
“那为了庆祝你摆摊首日取得开门红,我请你吃饭。”他笑着说。
闻言,孟箬扬了扬眉毛,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有些惊喜。
说实话,她累了一整天了,着实也不想再下厨做饭了。
“好啊。”孟箬笑着说。
游彻:“你想吃什么?”
孟箬:“我想想啊。”
……
两人一边下着楼,一边讨论着待会儿吃什么。
*
接下来的一周,孟箬都陷入忙碌中。
翌日一大早,五点多,罗丽萍就用三轮车拉来今天要卤的鸭货和素菜。
孟箬也是提前定好闹钟起床,罗丽萍到的时候,她正准备煮卤菜的料。
游彻听到闹钟响,也起了床,非要给她帮忙。
孟箬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拒:“不用了,你休息吧,我和罗妹妹忙得过来。”
游彻没接她的话,直接问:“需要我帮什么?”
这时,罗丽萍正好敲门。
游彻连忙去开门,罗丽萍看到开门的游彻一怔。
游彻看见罗丽萍脚边的一大包菜,连忙把它搬进厨房。
搬完菜,游彻问:“楼下是不是还有?”
罗丽萍顿了顿,然后点头。
于是,游彻麻溜地走去楼下,一个人把楼下的食材都扛了上来。
游彻下楼搬食材的时候,罗丽萍还夸了一嘴:“姐姐,姐夫可真勤快。”
孟箬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他非要起来帮忙。”
罗丽萍一听更是惊讶了,露出一副听到什么大新闻的表情:“什么?是姐夫自己要帮忙的啊,我还以为你姐姐你叫他起床帮忙的呢。”
“我家住在三楼,我摆摊的时候也每天起很早去买鸭货买菜,但从来都是我一个人搬来搬去,家里没一个人帮我。”
“我妈我嫂子看到了不帮我,我爸我哥那个点都还在睡大觉。”罗丽萍语气中带着点怨念说道。
以前,有她爸她哥做示例,她以为男人都是像他们那样的,在外负责打工赚钱,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务活一件也不用操心。
不仅如此,有时候饭做不好吃了,衣服没洗干净,他们还会端着一家之主的架子,责骂你几声,怪你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后来长大点,逢年过节时,她还会特意观察亲戚家的男人,结果发现天下的男人好像都一个样,都跟她爸她哥一样。
有一次,她还听到一个奶奶夸自家儿媳贤惠,说儿媳发着高烧,还要强撑着给男人孩子做饭洗衣服,怕她男人孩子没饭吃没衣服穿。
她当时听完差点没被气炸,女人发着高烧还要给男人洗衣做饭,还怕男人没饭吃没衣服穿,怎么就没把他们饿死冻死。
自己媳妇发着高烧,男人难道就不能帮一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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