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稳,马车内红衣少女轻轻倚靠在少年的肩头,仿佛是世间最温柔的画卷缓缓展开。她的长发如瀑,不经意间滑落几缕,轻轻搭在晏清的手臂上。
阳光透过马车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那大气精致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晏清则是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支撑着她,生怕一丝一毫的惊动都会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他的目光温柔如水,时而轻轻掠过她宁静的脸庞,时而低头细看手中的账册。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柔和起来,马叔拨开马车门帘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好的画面。
“大将,晏公子,主道到了。”
其实马车停稳的时候,燕晚霁就微有察觉,不过她好久没睡过那么舒服的短觉了。身边的温暖叫她睁不开眼睛,这时听到马叔呼唤,才猝然醒过来。
意识到温暖的来源是小公子,燕晚霁急忙起身,像晏清见礼。
蓦地肩头一清,晏清的心中有点微微的失落,他面上不显,淡定地表示无事。
“其实若是大将疲倦,不必今日还要与我一同出门。”
燕晚霁笑着摆摆手,她先行下了马车,朝晏清伸出来手:“提前便邀约小公子,怎可无故失约。”
晏清扶着燕晚霁的手走下马车,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宣告着他的好心情。
阳城的主道是阳城最繁华的地段,主道的尽头就是皇宫,这条主道几乎是每个官员上朝必经的道路。这条宽阔的道路,宛如一条镶嵌在都市心脏的金色绸带,两旁店铺林立,商贾云集,热闹非凡。
道路中央,由青石铺就的路面平整而光洁,经过无数马蹄与车轮的磨砺,更显古朴与庄重。
沿街店铺,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茶馆酒肆内,茶香酒香交织在一起,吸引着过往的行人驻足小憩,或品茗论道,或浅酌低吟,一派悠闲自得之景。
绸缎庄里,色彩斑斓的布料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金银首饰店则展示着各式精美的饰品,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吸引着贵妇小姐们流连忘返。更有书肆墨香四溢,文人墨客在此交流学问,寻觅灵感。
商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孩童的欢笑声、远处偶尔传来的马蹄声……
马叔早早就笑眯眯地拒绝了两人同行的邀请,他说有家茶馆的茶叫他念了许久,正好牵着马在茶馆等他们。
今天明月,素锦都怪怪的,就连马叔也感觉神神秘秘的。这个时候若是还看不出来他们在计量些什么,她就真是傻货了。知道他们想给自己和小公子一些单独的相处空间,怕是瞧着小公子芝兰玉树,风姿卓绝,升起了给她物色夫郎的心思。
燕晚霁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虽知道他们的好意,但她是天启的女王爷,又不是什么恨嫁女。怎的少了谢钰这个抉择,人人都开始关心她的姻缘。
不说她自己根本心思不在这上面,家仇未报,何以成家。再者小公子一个阳城顶有名的公子,难道会随她回南齐城?
燕晚霁摇摇脑袋,不再去想他们的小心思,专心和小公子一道逛起阳城。沿着一路走,小公子都在给她介绍阳城的风土人情。
一人在认真讲,一人在认真听。风拂过二人的头发,尾稍的发丝微微纠缠在一起。
快到晌午,二人便跨进了阳春楼,楼内早就门庭若市。好在马叔早先预定了厢房,门口早有掌柜在紧张地候着这位天启女王爷。见到来人,虽然没见过燕晚霁,但这通身的气派和武将独有的肃杀压迫感。加上身旁的晏清,阳城谁人不知这晏公子住进了琅琊王府,正与琅琊王处得火热。
掌柜笑脸盈盈地迎向二人,手心微微冒汗。这琅琊王在边境时就素有杀神的威名,若是服侍不好,岂不是有掉脑袋的可能。
掌柜引着人走进大堂,还未上行至包厢就听到几个午间就大醉的粉头公子大谈燕晚霁。
“听说没有,那边疆来的区区女流燕晚霁竟然得封王爷。不过是跟对了人,一个守南齐小城的将领就能一飞冲天。我们这些个世家子弟,竟是无官职可授。可笑,可笑!”身着青衣的男子满腔的怨愤。
他身边的几位男子也是连连附和道:“多可笑!怪不得南王不娶她,试问天下男子谁会放着阳城第一美人不娶,去找一个边疆的泼妇。说不定她长得青面獠牙,要是她拿王府作陪,我们张公子还能瞧她可怜,勉强娶了她。”
几人嘲弄的声音越来越大,酒杯碰撞的声音还夹着笑声。掌柜在一旁心如死灰,都想原地下地府去,求祖先庇佑他和他可怜的阳春楼。
燕晚霁本不想理这些醉汉,在晌午就泡在酒楼大醉的人。也只能是因为现实生活不如意,才通过恶意贬低别人获得快感。她才不会多浪费一点时间在这种可怜虫身上。多骂他们一句,都是损耗自己的生命。
未等她上楼去,身边的小公子就已经冲出去了,速度之快,连她这等习武之人都霎时没反应过来。
“住嘴,你们这等蠢猪。”晏清拽起桌上的酒壶就朝几人身上泼去。他简直气到发抖,大将为天启守边疆,平定外患,这群油头粉面的没用书生才有机会躲在阳城喘息。他们竟敢躲在大将的庇护下对大将不敬。他今日非要给他们扒下一层皮来。
晏清的脸色铁青,双眸中寒光闪烁,仿佛冬日里最凛冽的冰刃,直刺向那几个口出狂言的公子哥。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字字句句如利刃出鞘,直击人心。
“张平轩,你自以为世家出身便是高人一等?殊不知,你所倚仗的不过是祖辈的余荫。你等在此觥筹交错,醉生梦死,却妄议边疆女杰,真是可笑至极!大将镇守边关,血战沙场,护我天启安宁,其功勋卓著,岂是你等纨绔子弟所能企及?你们不过是蛀虫,却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侮辱功臣,简直是蛇蝎心肠,无耻之尤!”
他顿了一顿,语气愈发冰冷刺骨:“你们自诩风流,实则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将的英勇,你们永远无法企及。而你们,不过是井底之蛙,只知道在这方寸之地,用肮脏的口舌来玷污光辉。”
说罢,晏清周身气势更盛,让他们为自己的浅薄与无知付出代价。而那几人,早已被他的气势所慑,面色惨白。
张平轩反应过来,打量来人是晏清,冷笑出生:“我当是谁,原来是晏家不要的弃子。你整日与那唐家的异类混在一起,我还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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