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鬼本来排着队准备看新娘,结果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让它们都愣住了。
所有鬼争先恐后地想看发生了什么,但因为断头鬼的脊椎碍在了窗户上,所以其他鬼只能把眼珠子抠出来放在窗边张望。
池爻才平息了些,抬头就发现自己的窗户被镶了一圈眼珠子边,每一只眼珠子还咕噜噜地转个不停。
……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报警。
他伸手从枕边抹了一张符箓,一边将自己裹成一颗粽子,一般深呼吸:“说吧,你们是来干嘛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符箓附着的灵气极具威慑力,众鬼登时收了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心思,摆出一副谄媚的模样。
“新娘子你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先探进来的断头鬼裂开唇,发出一声憨笑,“我们是主子派过来和你培养感情的。”
池爻坐在床上,脑袋微歪,发出了疑惑猫的声音:“Huh?”
什么新娘什么主子
“你们这还有五天就成亲了,”断头鬼一个甩脖把自己的脑袋从墙上挣了下来,然后用黑发将眼珠子爆开的碎屑拢集,搓成一个圆,又安了回眼眶里,“为了你们的婚后幸福,主子认为有必要进行一些交流。”
窗外凭空浮起了一张嘴跟着解释:“自从新娘子你在鬼域里闹了喜堂,毁了三拜仪式,主子就一直在反思研究。”
喜堂和三拜仪式池爻还是知道的,他拿着符箓的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泛起警惕的微光。
研究什么?对付他的办法?
结果窗外又传来一把脆生生的女音:“主子说他出生年月时间太久远记不清了,所以八字星座都没法回答,但测出了自己的mbti,是ENTP。”
池爻:……
还是个e鬼。
这群鬼看着只有吃瓜八卦的气息,没有杀气,池爻犹豫了一下。
符箓作为劾鬼神、镇压邪气的工具,每一张都需要灌注画符人的灵力,而池爻作为一个常年缺蓝的选手,每制作一张符箓都得用上十天半个月。
平时遇到一般有攻击性的小鬼,池爻都是喂给金童,非必要不浪费符箓。
……偏偏现在金童又没了。
池爻盘起腿,裹在身上的被子落了下去,眼皮慢慢掀起。
他眼皮薄,视线稍微带点气势就很有威压,窗外的一群鬼被他的视线扫过,不由地收敛笑容,变得有些紧张。
池爻最后还是决定不浪费资源,将符箓收了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和他mbti不合,不用培养了。”
众鬼面面厮觑,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忽然扒到断头鬼的脊柱上,歪着头骨问:“为什么呀?”
眼看着又有鬼要闯进他房间,池爻抬手抓住断头鬼飘散的头发,铆足力气转了两圈,将它连着骷髅一同甩出了窗。
“因为我是FUCK型人格,不兼容任何属性。”说完,池爻将窗户一锁,重新裹着被子躺下去。
池爻本以为那条“迎亲队”也就来看个热闹,恐吓一下就完事。
结果那群鬼非但没有受挫,反而越战越勇。
池爻在窗户上加了几把锁,断头鬼就在窗户外用湿淋淋的黑发向他比爱心。
池爻洗漱洗澡,水鬼窝在洗手池里,从水里把别着血淋淋心脏的“丘比特之箭”向他瞄准。
池爻睡觉,血迹斑驳的残尸就在床底下阴暗爬行,等他实在忍无可忍朝床下比出中指,残尸就飞快地在他指头上套了枚白骨戒指。
偏偏剩下的小纸人玉女在功能上是个文职,对鬼祟之物毫无杀伤力,只能起装饰挂件作用。
甚至还欠了吧唧地火上浇油:“乖,你这是婚前焦虑。”
然后就被池爻埋进了元宝堆里。
天花板上群鬼乱舞,池爻躺在床上终于开始后悔。
他当初就踏马不应该管江烛凛死活,一个人跑了算了。
……
深夜。
冷白的月光透过窗,落到主卧中间的江烛凛脸上,将他眼下的痣衬得格外妖冶。
自从那天从鬼域出来,江烛凛就一直在做梦。
梦里是高中时期,他穿着宽松的校服,站在围墙之下。
虚幻的梦里时晴时雨,变幻不定,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围墙上出现的人。
少年身手利落矫健,像一片轻盈的叶,肆意张扬地出现在碎星点缀的夜幕下。
是十七岁的池爻。
他额前的碎发被夜风拂开,露出紧致饱满的额头,漂亮的眼睛眯成月弯,一腿曲在身边,一腿垂下摇晃,懒懒散散地看着跟前的江烛凛:“小学弟,你们学生会也是要晚自习的吧,怎么每天在这里逮我的都是你啊?”
江烛凛垂眸,才看到手里拿着的记录本,沉默片刻才开口:“因为你每天晚上都逃课。”
话音刚落,少年就从墙头一跃而下。
姿势明明挺利落潇洒,但落地时却总会滑在江烛凛脚边,然后池爻就会一边哎呀哎呀地喊疼,一边揪住他校服外套的袖口。
他自下而上,扬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江烛凛,可怜兮兮地卖惨:“我已经摔了一跤,就当是我旷课的报应,这个因果已经闭环了,你就别记我名字了呗?”
然后江烛凛就用手里的笔挑开他的指尖,冷酷无情:“高二一班池爻,旷晚自习一节,教务处检讨八百字。”
“靠。”池爻没想到有人这么铁石心肠,顿时就不装了,从地上利索地站起来,“江烛凛,我哪里得罪过你吗,你非得每天来逮我。”
江烛凛浓长的眼睫垂落在眼尾,堪堪落下一片阴影:“那你明知道我只守在这里,为什么不换个地方翻进来。”
说完,他就把名册摊开,准备让池爻在自己的“罪行”后面签字画押。
但他刚将笔记本递过去,池爻却反而扣住了他的手腕。
江烛凛怔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想把手抽回去,却被池爻的另一只手按住了手心。
“诶,小学弟,你这掌纹……挺特殊啊。”池爻一手握着江烛凛的手腕,另一只手沿着他的手心一本正经,“来,今天就当是我日行一善,我帮你看看。”
少年的指尖干燥偏热,触在江烛凛体温向来偏低的皮肤上,宛如抚过水面的柳叶,带出一圈又一圈涟漪。
即便是在时隔多年的梦里,江烛凛也很清晰地记住那种感觉。
细微的痒,轻柔的烫。
像是一根有温度的羽毛,让他无意识地收拢指尖,想要握紧。
然就这么走神了刹那,江烛凛手里的记名册就被池爻顺走。
大他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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