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寰大厦顶层会议室里,一众股东与部门负责人严阵以待,氛围严肃紧张。原因无他,向来恪守时间的江总竟然天不亮就出现在公司里,独自开始处理工作。
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位江总虽然年轻,但他的雷霆手腕早就传遍商界,所以当他一贯规律的工作时间出现反常时,所有人都不由得如履薄冰起来。
然而没人知道,江烛凛晨光初露就回公司的原因……只是为了避开池爻。
昨晚的一切都通过共感被池爻知晓,他没办法解释原因,更暂时不想看到那张脸。
明明梦会随着清醒的时间渐渐被遗忘,但一上午过去了,江烛凛昨晚的记忆却没有褪色分毫。
会议终于结束,江总起身出门时,那些坐得浑身僵直的股东们才纷纷松了口气。
江烛凛回到办公室,向助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一杯黑咖啡。
助理微微担心:“江总,一早上您已经喝了三杯……”
但见男人没有分毫抬动的眼睫,助理只好照做。
咖啡上桌时,江烛凛喝了一口,但除了舌尖感到苦涩,浑身的疲惫却没有消退丝毫。
疲劳会影响工作的状态和质量,江烛凛在半小时后终于放下手里的文件,从办公椅走向沙发,俯身躺了下去。
他定了闹钟,只打算休息十五分钟就继续工作,但刚靠下去,意识就像裹了一坨铅,不受控制地往睡梦深处沉。
模糊的视觉像隔着一层被雾气洇湿的毛玻璃,光影聚集又汇散,在长久的寂静中,视线再次清晰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池爻。
昨夜在卧室闹了他一晚上的人又出现了。
江烛凛喉结滚动,一声无奈的叹轻轻从薄唇渗出,他抬手摁了下自己的眉心,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在办公椅上。
……他本来是在这里么?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跟前的人带着笑意,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慢慢地俯身靠近。
江烛凛浓长的眼睫轻缓地抬着,直到额角被池爻轻轻贴碰上,才微乎其微地颤动了一下。
“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呢?”池爻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
江烛凛至此已经分辨清楚,眼前的“池爻”和昨晚的一样,是虚构出来的幻象。
因为正常的池爻不会做这么没有边界感的动作。
他懒得回应,抬手想将人赶下去,“池爻”却捉住了他的手腕。
“我感觉,你其实不讨厌我这么触碰你,”他笑着说,连唇角眼尾的弧度都仿照得精细,“否则你也不会那么克制。”
也真是奇怪,怎么有人在梦里也会克制。
“我不在意你,也没有所谓的克制。”江烛凛回应的声音十分凉薄,“谁知道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所以你才一直出现。”
“不是哦。”
面前的“池爻”摇摇头,认真地看着他:“你明明知道,梦是潜意识的投影。”
“池爻”的话点到即止,像是想戳穿江烛凛的自我欺骗,点破“池爻”就是江烛凛潜意识里想看到的人,自己的言行都是尊崇他的意愿。
江烛凛有片刻的沉默,薄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这不是梦境吗?还有人?
意识的锚点忽然动摇,江烛凛那点微弱的理智又开始浮沉。
梦总是这样,清醒的人在一个眨眼间又会被梦境同化。
是秘书在敲门,他准备来汇报刚刚会议的内容。
江烛凛恍惚了一下,再抬头时“池爻”已经自觉地从他腿上下来。
但却并没有普通地从他办公桌边离开,而是狡黠地朝他眯了下眼睛,躬身藏进了他身前……办公桌的下面。
办公桌是用黑胡桃木打造,整体的尺寸也完全是为江烛凛量身定做,桌椅间容腿空间虽然宽阔,但也只能堪堪容纳下池爻。
狭窄的空间里,池爻像某种无处落脚的小动物,头发微乱,色泽纯粹的大眼睛自下而上地望着江烛凛,满脸无辜地坐在地上,下巴却有意无意地碰过他的腿侧,一点点故意让深色西裤下的肌肉线条慢慢紧绷。
秘书已经进来,正在报告手里的文件,但江烛凛却陷入了人生中最严重的走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桌底下池爻的呼吸,若有似无的触碰,还有装作可怜无奈的眼神。
空气中浮动着某种……像两个人在进行某种隐秘的行为,却被外人打断后的暧昧。
江烛凛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勾出了一阵陌生的干涸感。
他微敛视线,用职业素养将飘散的专注力拢了回来,右手回到桌面拿起摆放在文件边的钢笔,进入工作状态。
但刚将秘书的汇报听进一句,桌子底下,委屈在他腿间的人就又有了动静。
池爻抬起手,轻轻划过了他置放在桌面的手臂下方。
像一只顽皮淘气的小猫,不分场合地捣乱。
他用指尖末端触过男人的手臂内侧,快得像一抹划过在神经的流星,却逶迤出延绵不绝的痒意。
是挑衅又是引诱。
啪嗒。
支在江烛凛指尖的钢笔猝然点落。
助理抬起头:“江总?”
江烛凛双眸微阖,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
助理想了一下,微笑:“是不是您的身体不适,需要我出去吗?”
像是在配合他桌底下的人推近某种进程。
片刻的沉默后,江烛凛抬起头。
他没有回应助理的询问,也没有搭理桌下使坏的人,而是拨开了钢笔的笔帽,然后用锋利的笔尖猛地刺入手心。
梦里感觉不到痛,但强烈的刺激却能让人惊醒。
江烛凛重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办公室的天花板,他还躺在沙发上。
而时间——才过了十三分钟。
小憩了一会儿,却比睡之前更累了。
江烛凛摁着眉心,将桌上的黑咖啡一饮而尽,稍微平复之后,才开始反思为什么一连两天都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是因为池爻搬到山庄住了吗?
疑问刚刚出现,桌面的手机就亮了起来,江烛凛垂眸扫了一眼。
偏偏又是池爻。
他缓慢地叹了一口气,解锁屏幕时才发现这不是第一个,上面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同样是来自池爻。
江烛凛偏过头清了一下嗓子,点开接通。
“江烛凛,你什么时候下班?”池爻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明明梦里和现在听到的声音完全一样,但现在池爻就是和刚刚梦里那尾音带勾,故意魅惑的感觉截然不同。
听着很清爽,让人舒服很多。
就连江烛凛也不由自主放松了些:“有事?”
“你……那什么,你暂时别睡觉哈。”池爻说,“沈澈是只狐狸精,他给你下了艳煞,你只要一入睡就会梦见……咳咳,比较刺激的东西。”
江烛凛额角一跳,声音顿时又冷了下来:“所以你知道他不是人,昨天晚上还故意去找他?”
池爻张着嘴巴,却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是看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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