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用力拽了拽自己的衣襟,在转身的瞬间又马上挤出温和的笑容,他正要开口,看了半天戏的阿宁先说话了。
“陛下想做戏糊弄我也该加把劲儿,我家兄长教导我的时候每一鞭子可都是皮开肉绽。”阿宁看着眼神恶毒的陆景奇,语气认真的说道:“所以说,这戏作假了还不如不做,陛下说是不是?”
皇帝尴尬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自己手都打疼了,阿宁公子却嫌他不肯用力气,他真的好委屈,好想哭。
挨了打的陆景奇本来就不忿,听到阿宁这么说,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她就要骂。
一直注意着他的皇帝一看他又要作妖,立刻眼睛一瞪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陆景奇这才咬着牙憋着一肚子火气和委屈不敢吱声了。
阿宁手指一动,胸口的那把剑像是受牵引般飞了出去。她的手指再一勾,即将撞上龙椅的剑一个急转弯回到了她的手里。
“陛下,我家兄长教导我一粥一饭皆是情谊,既然如此,十九殿下赠饭之谊就抵了这一剑了。只是陛下一定要记住,”阿宁用剑指着陆景奇,“以后让这个人躲着点儿我。”
阿宁话刚说完,她手里的剑就碎了,片片精钢落在打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响亮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时候不早了,陛下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了,陛下早点儿歇着吧。”
阿宁拍了拍手,不等皇帝接腔,她转身就出了颐和殿。
“儿臣告退了。”
“臣也告退了。”
陆景非和慕清越可没有阿宁那份潇洒,等皇帝不耐的挥手后才退出颐和殿。幸亏阿宁没有走远,两个人追了一会儿就追上了。
慕清越看了看阿宁受伤的地方,意外发现衣服上连那个破洞都消失了,就好像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
虽然阿宁说两两相抵了,可慕清越还是不放心,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件事真的就这么算了?”
陆景非不知道阿宁这里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他父皇那边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陆景非了解他父皇,以往风光无限的陆景奇想要迈过这道坎,绝不是挨一顿巴掌就能过去。
至于后续会有多重的惩罚,陆景非猜测,最严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免了陆景奇如今所有的官职,赶回家面壁思过。至于期限嘛,这个还真不好猜。
就在陆景非胡思乱想的时候,阿宁语调轻快的说道:“不然呢,捅他两下还是抽他两鞭子?就那种弱鸡,跟他动手,我都瞧不起我自己。”
欺弱怕硬要有个限度,再说了,出了这种事,陆景奇的皇位继承权会被皇帝名正言顺的剥夺。
跟永远都做不了皇帝相比,身体上的那点伤痛对陆景奇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
得罪了不夜城,就等于断了自己一生的荣华富贵。阿宁知道以她哥的风评,没有一个皇帝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冒险。毕竟没有哪个皇帝想做第二个千机尘,他们也不希望他们的王朝成为第二个千机阁。
陆景非没想到这一层,他本来还担心受陆景奇牵连被阿宁憎恨,听她这么说,他壮着胆子问道:“你不是说有事跟我父皇商量吗?”
阿宁一本正经的回他:“我这不是跟你父皇商量能不能用牛杂面抵那一剑嘛。”
陆景非看向慕清越,他想问问是不是他的耳朵有毛病了,为什么他觉得他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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