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周围还有官府的耳目和送行的官员，什么都不好说。
姜宁瞧着谢凭舟，目光沉沉，只轻声道，“走吧。”
谢凭舟想说什么，却被姜宁率先开口，只听见她声音微微发颤，“到了捎信回来。”
谢凭舟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他重重地点了下头，从喉间挤出一个字，“好。”
车夫扬鞭，马车缓缓启动，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渐行渐远。
姜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着车队消失在长街的尽头，直至再也看不见。
初春的寒风吹起她的衣袂和发丝，显得身影格外单薄。
她久久没有离去，直到贴身丫鬟知秋红着眼眶上前轻声提醒，“夫人，外面风大，咱们该回去了。”
姜宁这才缓缓收回目光，将所有的脆弱与不舍尽数压下，挺直了脊背。
她转身，看向那巍峨而冰冷的宫城方向，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回府。”
她轻声道，语气已是一片平静，“收拾一下，准备入宫。”
她的战场，在那边。
而他的征途，刚刚开始。
他们各自奔赴，只为下一次重逢时，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姜宁捧着那卷沉甸甸的圣旨踏入宫门。
随着引路的太监，一步步走入这朱红宫墙深深似海的皇城。她目不斜视，步履沉稳，心中却早已百转千回。
引路的太监面无表情，脚步匆匆，带着姜宁穿过一道道宫门，越过一座座雕梁画栋的殿宇。
眼看再转过一个回廊便是太后的慈宁宫范围，忽然，旁边的亭子里传来一个娇纵傲慢的声音，“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堂堂**公府的世子夫人吗？”
姜宁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亭中坐着一位身着鹅黄宫装，头戴珠翠容貌娇艳的年轻女子，不是嘉阳公主是谁？
嘉阳公主她正摆弄着指甲，身边围着几个谄媚的宫女太监，显然已在此恭候多时。
引路太监见状，连忙躬身行礼，“奴才参见嘉阳公主殿下。”
嘉阳公主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盯着姜宁，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怎么？国公府如今树倒猢狲散，世子妃不在家守着那个残废夫君哭哭啼啼，跑到宫里来做什么？莫非是走投无路，想来宫里讨口饭吃？”
话语尖酸刻薄，毫不留情。
姜宁心中了然，来找茬了。
姜宁面色平静，依礼微微屈膝，“臣妇姜氏参见嘉阳公主殿下。臣妇奉陛下旨意，入宫侍奉太后娘娘汤药。”
“侍奉太后？”嘉阳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用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就你？一个失了倚仗，娘家也不过是尚书府的罪臣之妇，也配近身伺候太后皇祖母？别是手脚粗笨，反而冲撞了凤体。”
她站起身，走到姜宁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轻蔑，“本宫看呐，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从前仗着国公府的势，或许还能装模作样。如今不过是拔了**的凤凰，连土鸡瓦狗都不如，还好意思在这宫里头晃悠？”
周围的宫女太监发出低低的窃笑声。
嘉阳公主见状，继续为难道，“本宫可听说了，太后娘娘身子抱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你不如跟着本宫，去宫里当一个粗使宫女。”
引路太监面露难色，却不敢出声制止一位得宠的公主。
姜宁静静地听着，脸上不见丝毫怒容。
待嘉阳公主说完，她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清正平和，不卑不亢地开口，“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臣妇不敢比拟。臣妇入宫乃是奉陛下亲旨，尽人臣之本分，行孝道之纲常。陛下圣明，自有裁度。至于臣妇是否粗笨，是否会冲撞太后，自有太后娘娘与宫中规矩教导责罚，似乎不劳公主殿下费心。”
她语气平稳，却字字清晰，将嘉阳公主的刁难轻轻挡了回去。
反而暗示她逾越了分寸，连皇帝的决定和太后的权威都敢质疑。
嘉阳公主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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