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账册，目光扫过众人，“至于公中的田产铺面和银钱，母亲和夫君的意思，自然是按族规，嫡长房占七成，二房三房各分一成五。若是二位叔叔婶婶觉得不公，我们也可请族中长老或京兆尹来主持公道。”
这话一出，二房三房的人彻底傻眼了。
谢锋和谢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怒和心虚。
他们本想趁着大房失势，多捞些好处，没想到对方不仅早有准备，账目算得清清楚楚，还要倒追他们欠下的巨款，更别提那苛刻的分成比例了。
“姜宁！谢凭舟！你们……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吗？”王氏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
谢锋霍然起身，指着谢凭舟怒骂道，“谢凭舟！你别欺人太甚，如今国公府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吗？还敢如此嚣张，真闹开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正是知道如今光景，才更不能让祖产被不明不白地蚕食鲸吞。”谢凭舟语气冰冷，“要么，按我们说的办，账目两清各自安好。要么，我们就将这些账目公之于众，请朝廷和宗族来评评理。二叔三叔都在朝为官，想必很爱惜名声吧？”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谢坤脸色变幻数次，最终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咬牙道，“好！好！大哥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我们认，就按……按你说的办。”
他知道，那些账根本经不起查。
谢锋还想说什么，被谢坤狠狠拉了一把，只得愤愤不平地坐下，胸口剧烈起伏。
王氏和高氏见状，也知道大势已去，脸色灰败。
接下来的分割过程，二房三房的人脸色铁青骂骂咧咧，谢锋和谢坤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
但在姜宁拿出的一笔笔清晰账目和谢凭舟冰冷的强硬态度下，再也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部分产业和银钱被划归大房。
最终，他们拿着远远低于预期的家产，灰头土脸，满腹怨气地离开了国公府，连最后的场面话都懒得再说。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沈氏缓缓叹了口气，不知是解脱还是怅然。
姜宁走到谢凭舟身边，轻声道，“解决了。”
谢凭舟握住她的手，目光深远，“蛀虫已除，接下来，该是我们轻装上阵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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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国公府大房彻底分家后，二房的日子表面上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内里的窘迫和落差只有自己知道。
失去了国公府这棵大树的荫庇，许多以往唾手可得的资源和尊重都打了折扣。
而这份窘迫，最终也蔓延到了已出嫁的女儿谢若瑶身上。
这日，谢若瑶又一次眼眶通红地回到了娘家。
一进王氏的屋子，便扑到母亲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
“娘！寅郎他……他简直变了个人。”谢若瑶抽噎着，语无伦次，“如今我爹爹失了势，帮不上他，他竟日日给我脸色看。嫌我娘家不够显赫，嫌我不能像以前那样补贴家用，甚至……甚至嫌我碍眼。昨日又纳妾进门，这才一年不到，已经纳了三个了。”
王氏一听，又气又心疼，拍着女儿的背骂道，“那个杀千刀的白眼狼。当初若不是我们国公府，他算个什么东西。如今竟敢如此对你？我这就去找他理论。”
“没用的，娘！”
谢若瑶哭得更凶，“他说当初娶我本就是**公府的权势，如今既已分家，我们二房也没什么用处了……还说我蠢笨，连打点关系都不会……”
她将季寅那些刻薄伤人的话复述出来，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心口。
王氏见状，也很是无奈，只瞧着谢若瑶道，“你如今大着肚子，马上就要临盆了，这个时候若是和离只怕对你也不好。当初劝你不要嫁给季寅，他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总算是吃了天大的教训了。你倒是叫娘拿你怎么办？”
“你爹爹如今官职也不高，你哥哥也刚入朝堂，国公府失了权势，墙倒众人推，还不知道往后日子该如何。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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