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轻语闻言怔住了, 那颗平静的脏扑通的跳了一下。
像是系在羁绊红绳上的铃铛呼应般的晃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叮铃。
却不想郝慧又笑了一下,大喘气般的讲道:“既她这次又是为了保护你受了伤, 你得负责给她伤口换药。”
魏轻语闻言,不动声色的压下了自己方才失率的跳, 头道:“好,我知道了。”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在细微处却可以听到半分失落的感觉。
可, 这又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魏轻语想不白。
“嘶……上次是不是没有给你这个腺体好好涂药,怎么感觉你的腺体变丑了呢?”郝慧撩着季潇的头发,若有所思的讲道。
“不会吧……”季潇虚的讲道,意外对上了魏轻语的眼瞳。
两个人面面相觑, 里各有鬼胎。
那次之后季潇的确没有好好涂药,整个过程是她自己一个人缩在镜子前别扭的涂药。
主要是因为当时的她比现在还怂,偷偷把药装书包里没敢去麻烦魏轻语。
而魏轻语当时也还没有消除对季潇的戒备跟疑虑, 她见季潇没有再来找自己也将此事作罢了。
郝慧眼观鼻鼻观,打眼一看这两人瞬白了, “不禁诈, 一诈暴露了。”
说着,她放下了季潇的马尾, 不满的教育道:“你们这些孩子, 现在的是太不听话。当时答应的我好好的, 去自己的主意大得很。”
季潇听着郝慧对魏轻语严肃的语气,正要开口解释, 却被魏轻语抢先拦下, “上次的确是我疏忽了,的很抱歉, 但这次我保证不会了。”
少女身形笔挺,语气里却含着歉疚。
季潇从来没有见过魏轻语向谁低过头,这么瞧着里多了几分疼。
郝慧也见魏轻语态度端正,也没有再继续问责,又道:“你们也不要怪我气,这每个人的腺体很重要,万一感染病变,是很严重的事情,你们这才十六七,以后的路还长,既已经分化成了Alpha跟Omega,更得注意好好的保护自己才是。”
“我们知道了,不会再犯了。”季潇忙替魏轻语答道。
日落的夕阳投映进诊室里,齐齐的落在季潇跟魏轻语的肩上。
两个人在郝慧面前像是两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低着脑袋格外乖巧。
金光灿灿,张扬与清冷交织,在郝慧的面前勾出两副不一样的画面。
只是这虽看上去互不相容的两幅画,挨在一块儿却看起来格外般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郝慧掐着腰看着这幅场景,方才中的恼火减少了几分。
转而想起两个人刚才互相袒护,她好像还觉得磕到了什么。
“哒哒哒哒……”
只见郝慧还没有将这副画面多欣赏一会,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焦急的高跟鞋敲击瓷砖地板的声音。
不过几秒,一个染着猩红色指甲油的手扶到了诊室的门框上。
柳月踩着她六七厘米的高跟鞋小跑到了校医院。
她看着在诊室里的三个人,径直走到魏轻语跟前,拉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轻语,怎么样啊?哪里受伤了,让阿姨看看。”
柳月看了一眼诊所里的人,反手关上了一侧的门,道:“不用担轻语,你告诉阿姨,是不是有哪个人把你推到了前面,才让你受了伤?纸牌社我已经严肃处了,但是那纸牌那么软怎么让你受伤了呢?我告诉你,你不用怕啊。如今阿姨来到学校了,但凡是有人谁敢欺负你,我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季潇听着这话不由得涩的滚了滚喉咙,屁股下面的板凳也变得愈发难坐了起来。
柳月这些话哪里是说给魏轻语听的,这分是含沙射影的在这里警告自己啊……
魏轻语看着柳月这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轻声更正道:“柳月阿姨,你听谁说的,我没有受伤啊……”
“没有?”柳月闻言怔住了,“那他们怎么跟我说有人用纸牌社飞纸牌划伤了你?”
“被划伤的不是我,是季潇。”魏轻语道,“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被纸牌划伤了。”
话音刚落,柳月的眸子里瞬浮上了诧异。
她刚才听话听了一半来了,没想到魏轻语没有事情,有事的是季潇。
这个小混蛋,居保护了她们家轻语?
季潇看着对面那个妖艳女人朝自己投来的视线,有些莫名的颤。
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像是未来窥不见的绝境,让季潇几经艰难才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柳老师好
。”
“的是你……保护了我们轻语?”柳月还是有些错愕,跟季潇又问了一遍。
一直在一旁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不方发声的郝慧这下有些忍不住了。
她听着柳月语气中的不信任,反驳道:“这位老师,你要是不信自己过来看看这孩子后面的伤口。”
话音响起,在名利场这么多年柳月轻而易举的听出了郝慧话语中的不满。
她神色不的抬头看向了郝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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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他人的趋炎附势,郝慧丝毫不忌惮柳月挂着的教导主任牌子,正义正严词的看着她。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正义。
“这么长的一道口子,差一伤到腺体了,再深一得缝针!你知不知道腺体对一个Alpha来说有多么重要。”
说着郝慧拉着柳月站到了季潇的脖子后方。
在那离腺体只有一距离的地方赫出现了一道刚刚结痂的划伤口子,白皙的肌肤被碘酒与血液染上了颜色,看上去分外刺眼。
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纨绔放荡的混世魔王居也有受伤的时候?
而且还是为了保护别人?
柳月看着季潇笔挺的后背,不知道怎么突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对她的看法好像是偏见。
像是当初柳虎给她说的,季潇这个小混蛋……好像的变好了。
“我觉得小学保护学这值得赞扬的事情,还是不要被质疑的比较好。”郝慧说着放开了刚才扯着柳月过来的手。
凉风擦过柳月方才还贴着些温热的手腕,让她不由得有些羞愧,“这位医,你说的对,我接受批评。”
而后,柳月沉了一下,走到了季潇面前,道:“季潇,不好意思啊,老师应该谢谢你才是。”
季潇看着柳月对自己转为友好的目光,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柳老师。”
她想,如果这样能让柳月以后可以不往自己伤口上泼盐水,把剜自己腺体的刀子故意磨钝,或者按下那个释放鲨鱼的按钮,一不委屈。
“嗡嗡……”
这时,安静的诊室里突响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柳月看了一下手机,忙道:“糟了,我得走了,市中还有个会要开,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
“那你要去东边的停车场开车吗?”郝慧闻言忙问道。
柳月拍了下脑门:“该死的,你不说我忘了。”
校医院在西边,而附中又是A市大的高中,从这边走到东边的停车场至少得花小十分钟。
郝慧看着柳月这颇具有反差感的样子,不由得在里笑了一下。
她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道:“你要是不介意我送你去吧。我正好要下班了,车在门口。”
“可以吗?那太谢谢了。”柳月脸上瞬从方才的郁闷换成了欣喜,她一边跟郝慧向外走着,一边对季潇半叮嘱半威胁的提醒道:“还有,你会考一定要好好考,别让我们家轻语白费力,听到没有?”
季潇被吓了一跳,忙头了下头,保证道:“听到了,柳老师。”
渐渐的高跟鞋的声音远去,诊室里又一次只剩下了魏轻语跟季潇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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