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杀机似铁。
平阳城西,铁索帮总舵那片平日里喧嚣张扬的院落,此刻已然化作了一座单方面的屠宰场。
府军精锐的制式战刀,在火把的映照下,划出一道道冰冷而致命的弧线,每一次挥落,都伴随着血肉被撕裂的闷响与凄厉的惨嚎。
这不是一场江湖厮杀,而是一场来自国家暴力机器的精准清除。
铁索帮的帮众,那些在街头巷尾作威作福的亡命之徒,在这些配合默契、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面前,脆弱得如同秋日里的枯草。
他们的反抗杂乱无章,他们的刀法破绽百出。
一个照面,阵型便被轻易撕碎,随之而来的是一边倒的屠戮。
血,从门槛下汩汩流出,在青石板上汇成黏稠的溪流。
议事大厅之内,陈泰浑身浴血,手中的鬼头刀早已崩开了数个缺口。
他背靠着一根盘龙柱,胸膛剧烈地起伏,一双眼睛赤红如血,死死地盯着那个步步紧逼的身影。
张猛。
他曾经的酒肉兄弟,钱都尉麾下最得力的爪牙。
“为什么?”
陈泰的声音嘶哑,充满了不解与滔天的恨意,“张猛!我铁索帮为都尉大人当了多少年的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要赶尽杀绝!”
张猛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张常年被风沙磨砺的脸庞,此刻坚硬得如同岩石。
他手中那柄狭长的**,刀尖还在滴着血,指向陈泰的咽喉。
“陈帮主,”他的声音平稳而冷漠,不带一丝个人情感,“都尉大人有令,铁索帮勾结江匪,私运军械,罪证确凿,意图谋反。奉命清剿,格杀勿论。”
“谋反?”
陈泰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他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血沫与绝望,“哈哈哈哈……谋反!我谋反?那些军**是哪里来的,你不知道?钱彪不知道?”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是一种被最信任的主人亲手送上屠宰台的悲凉。
他终于明白了。
从那个神秘书生在酒楼里说出“黑石坞”三个字开始,他的命运,铁索帮的命运,就早已注定。
他们不是被牵连,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被选中用来牺牲的祭品。
那个书生根本不是要警告他,而是要借他的口,将一把刀递到钱彪的手上。
一把逼着钱彪,亲手斩断自己臂膀的刀!
好狠的算计!
好毒的手段!
彻骨的寒意,瞬间淹没了陈泰心中所有的愤怒与不甘。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手中的鬼头刀无力地垂下。
张猛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怜悯,但旋即被绝对的服从所取代。
他知道,今夜之后,钱彪与他,都将彻底沦为那个窑中鬼影的提线木偶。
而陈泰,只是这出戏码开场前,必须献祭的第一个亡魂。
“安心上路吧。”
张猛的声音很轻。
刀光一闪。
血光迸现。
陈泰的头颅冲天而起,脸上那份混杂着惊骇与悔恨的表情,永远地凝固了。
当黎明的第一缕微光刺破黑暗,染红天际时,这场血腥的清剿已然落下了帷幕。
都尉府的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将一具具尸体拖出,又从总舵的密室中“搜”出了一箱箱早已准备好的“罪证”。
一场泼天的功劳,就这样被铸就起来。
城南,僻静小院。
林河端坐于石桌前,棋盘上的黑白二子,已然杀到了终局。
他捻起一枚白子,轻轻落下,一条被围困许久的黑棋大龙,瞬间断气,再无生机。
院外,隐约传来了军队调动与整肃的号令声,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即便隔着数条街巷,依旧能被影手那敏锐的嗅觉捕捉到。
他静立于廊下,如同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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