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语檀这厢带着一众仆从与池文凤来到了祠堂,初夏时节,这里倒是难得凉爽宜人。
“听琴,你去准备一下。”
听琴应了一声,不多时,祠堂中已经多了一阵淡雅的清香与柔软的垫子。
“池家第十三代媳,今携女文凤,拜见列祖列宗,愿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小女此生无病无虞,平安喜乐。”
郭语檀上了香,跪在垫子上絮絮说了许多,这才转头看向池文凤,池文凤也跪了下来:
“文凤拜见列祖列宗。”
三声响头,香炉的青烟袅袅升起,仿佛池家祖宗已经应下了郭语檀的话。
正在这时,两个一高一低的两个哥儿从门外跨了进来:
“请母亲安,三妹。”
“娘,三姐姐!”
池泽华是长子,容貌都是挑着池平竹和郭语檀的优点长,现下刚及弱冠便已有翩翩风姿,如玉公子的风姿。
小弟便是池泽清,如今不过十岁,机灵活泼,这会儿正好奇的看着祠堂的一切。
“既然来了,就来了就给祖宗们磕个头吧。”
“是!”
祠堂的气氛很是肃穆,就连池泽清都不敢在这时撒娇弄痴,乖乖磕了头。
只是,郭语檀一直没有起身,二人也不敢起身。
“娘,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池泽华悄声问道,郭语檀摇了摇头:
“等仪姐儿来吧。”
池妙仪来的晚,这会儿有些喘息:
“娘,我来了。兄长和三妹小弟也在?”
池妙仪直接跪了下来,郭语檀这才不疾不徐的将今日府中之事简短的说了一遍。
“父亲他也太过分了!三妹本就寡言,尚不知三妹如何艰难脱身就罚三妹,三妹你别怕,我陪你跪!”
池泽华并不如他外表那么温润如玉,一听就炸了。
池泽清也点了点脑袋,悄悄观察池文凤的状态:
“就是就是!三姐姐你别怕,我也陪你跪,让爹罚你!有本事他把咱们都罚了!看谁还理他!”
池妙仪则是直接把池文凤抱在怀里,眼泪簌簌落下:
“爹他到底怎么想的?三妹什么性子他不知道吗?三妹,你别怕,就是小弟说的那样,咱们一起跪!要罚一起罚!”
池文凤愣了愣,没想到记忆中和原主交集不多的兄弟姐妹竟然在这一刻愿意与她同一战线。
郭语檀听着儿女们的话,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
“说的好,你们阿爹是你们的父亲,是你们的天,但我与你们阿爹百年之后,你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无论发生什么,你们的血缘就是你们最坚固的纽带,谁也无法改变。”
“是,谢母亲/娘的教诲!”
池平竹在门外听了一阵后,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虽然夫人口中口口声声说他是家里的天,可是他怎么觉得他这个天,现在成了这个家里的孤家寡人呢?
池平竹想着,轻咳一声,走了进去:
“夫人,你就这么急着让我后悔啊?”
郭语檀不语,只是阖眸虔诚跪拜,而池泽华作为长子,这时也忍不住问道:
“父亲现在这般匆匆而来,可是后悔了?”
池平竹一噎,瞪了一眼池泽华:
“你今日不在书院读书,在这里做什么?!”
“今日是书院的休沐日,父亲忘了吗?看来父亲不止不关心三妹,怕是连儿子几个子女都不关心!”
池泽华存心替妹妹出气,知道他爹最爱摆出一副为儿为女的慈父形象,这会儿戳池平竹的肺管子别提多起劲儿了。
“你大胆!”
“父亲说是就是吧,三妹今日生死危机,父亲尚且要让她罚跪祠堂,您是父亲,是天,是尊,您要打要骂要罚,儿子绝无怨言!”
池泽华说完,朝着已经呆滞的池文凤眨了眨眼,仿佛再说‘学着点’。
池文凤:“……”
看来,以后老池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原主记忆中温婉贤淑的娘原来是敢甩郎君巴掌的;温润如玉的大哥原来是敢怼的父亲说不出话的……
嗯,池文凤突然有种自己其实做的并不是很过分的感觉。
池妙仪这会儿也突然开口:
“不错,妙仪心中的爹爹是高大和善,疼爱子女的好父亲,可是今日听闻三妹之事,妙仪只觉得遍体生寒。
敢问父亲,若是妙仪遇到这样的事儿,究竟敢束手就擒,还是奋起一搏?
父亲想要做杀人犯的父亲,还是想要做有神断之能的女儿的父亲?
三妹她为自己洗刷清白,不使家族受辱,在外面更不曾让人欺到头上,怎么回来却要被责罚?父亲今日给一个准话吧,您究竟想要让女儿们怎么做?”
“我,我,我……”
池平竹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池文凤更是叹为观止。
大姐的战斗力同样不虚啊!
转头,池文凤就对上了池妙仪那双无比怜惜的双眼,只怕方才池妙仪就已经脑补了池文凤是如何被人欺负,‘不得不’奋起反抗,这才‘被逼’展露天赋的一幕。
被长子长女一武一文的质问,池平竹只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都涌上了头,随后直接刮了一眼正要说话的池泽清:
“好好好!你们都说的对!都做的对!你们都不用受罚,我用!我用!都给我出去!”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被郭语檀领了出去,等祠堂之中彻底安静后,池平竹这才不由得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祖宗啊!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委屈啊!”
池平竹刚一嚎完,原本还燃着的香一下子灭了,池平竹的抱怨诉苦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
怎么连祖宗们也向着凤姐儿说话!
……
兄弟姐妹四人在正院的分叉口别过,池妙仪却选择和池文凤一起回了她的映雪阁。
一进门,池文凤让丫鬟去倒茶,池妙仪则抓着池文凤的手不撒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池文凤:
“三妹,你太厉害了!看你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原来是要干大事的!”
池文凤舔了舔唇,有些不好意思:
“长姐谬赞了,我也是被逼无奈。”
“那是,不过你就是平日里太好欺负了,才让那个徐玉莹选做了替罪羊,只是那徐玉莹没想到她踢到一块铁板!”
池妙仪看着池文凤的眼神那叫一个火热,让本来冷静的池文凤都有些不自在。
“呃,或许是上天不忍赵小娘子蒙冤吧。”
池妙仪连连点头,将池文凤夸的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等到最后,她才小小声道:
“三妹,你介不介意我把你这件事写进话本子里?”
“话本子?”
池文凤有些惊讶,记忆中高雅得体,大家闺秀的长姐,竟然写话本子?!
池妙仪眨了眨眼:
“呐,我这可是把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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