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确实需要剖开肚肠。”
池文凤这话一出,赵夫人的脸色不由一变,池文凤不紧不慢道:
“不过,不是赵小娘子,而是那景观湖中的鱼!景观湖,是证据消失最方便的利器,你怎么能舍得不用?
事发到现在不过三刻,它们腹中的海棠酥你不如猜猜有没有被消化?”
徐玉莹脸色瞬间一片惨白,而赵夫人神情恍惚的看了一眼徐玉莹,这才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去捞鱼,剖腹!”
掌事嬷嬷立刻领命退去,赵夫人缓缓站起身子,那平静的目光下却压抑着雷霆般的愤怒。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徐玉莹“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着她的罪孽已经被昭示!
“徐玉莹!你为什么要害月姐儿?打你到了我身边,念着你没了爹娘,月姐儿有的你都有,月姐儿没有的,你想要我也给你,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赵夫人被气的浑身发抖,这一刻她只恨这世间恶毒的话语太少,不足以表达她胸中十分之一的恨意!
“是,我是白眼狼!可是姨母呢?姨母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做亲女,可实际上呢?
有什么好事儿第一个想到的是赵婉月,青州女学的名额是赵婉月,因为赵婉月无意读书,这才让我去了!
我为什么只能捡着赵婉月剩下的东西?要是我娘在,我根本不会这样!姨母,是你说要我把你当娘的!”
徐玉莹从地上爬起来,顶着鲜红的巴掌印,梗着脖子,她双目通红的看着赵夫人,每每她说出这句话,姨母总会心软。
她听姨母告诉过身边的嬷嬷,她是娘留给姨母唯一的遗物。
姨母会疼她的。
赵夫人只觉得像是一根大棒狠狠打中了她的头,强烈的眩晕让她浑身无力,背脊发寒,声音几乎被她从齿缝中挤出来: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姨母和姨父在书房的话我都听到了,皇太女将立,你们想要让赵婉月入宫做女官,而我,你们竟然只是让我随随便便嫁一个小小举人?凭什么!”
徐玉莹振振有词,赵夫人看着她的眼中愤怒渐渐冷却,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失望与厌恶。
“你只知女学现在是一桩荣耀之事,可曾知道圣上初次推行女学时,朝中民间闹的何等沸沸扬扬?
当时,求学的女郎就是众矢之的,月姐儿上学的路上,短短十日就曾被毁了马车,丢了菜叶,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当街拦住痛骂!
可她哪里是不愿意读书?那都是世人逼的她不能读!而你,若非后来圣上亲自下令立法,若有阻拦女郎求学者,当斩!你以为你的求学路会那么顺利?”
徐玉莹一愣,她从未关心过外面的事儿,只记得当初赵婉月去了她心心念念的女学后,不但没有兴高采烈,反而每日愁眉苦脸。
而她若是问起,赵婉月只说是她不喜读书,倒是更让她恨她不知求学不易,抓不住机会。
所以,在赵婉月因为外界攻击而日渐消瘦的时候,她的心里甚至是无比高兴欢喜的。
这意味着,她的机会来了!
可原来那时候,赵婉月遭遇的竟然是那么恶心可怕的事儿。
“那,给太女殿下做女官呢?赵婉月的前程自有你们打算,而我就必须要乖乖嫁人?凭什么?!是不是只有赵婉月死了,你真正才能看到我?!”
“做女官确实很荣耀,可是你性子倔强偏激,要强要脸,我如何不了解?让你入宫做女官,究竟是我赵家效忠圣上,还是刻意给圣上添堵?
而你口中的小小举人,他刚过弱冠就已经中举,前途不可限量,你又凭什么看不起人家?
凭你爹娘死完,凭你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凭你不要脸,世上所有人都应该让着你?!”
赵夫人的话毫不留情,徐玉莹的脸色一句比一句白,等到最后已然惨白如纸。
正在这时,掌事嬷嬷捧着一条鱼走了上来:
“夫人,找到了,这条鱼腹中正有未消化的海棠酥!”
景观湖中的金鱼因为赵婉月喜欢,所以每条都被喂的胖嘟嘟,足足有一臂长,鱼头比成年人的拳头还要大。
再加上金鱼嘴大,这会儿鱼腹中赫然还存在着半块被水泡过的海棠酥!
见状,林小娘子忍不住喃喃自语:
“怪道赵五喜欢观鱼,谁能想到,最后竟是这些鱼让她没有冤死!”
徐玉莹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周法曹这时也抬手一挥:
“来人,带走!”
“姨母,姨母救我!”
徐玉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赵夫人身体一震,抬起头,但双眸很快黯淡下去,如同失了水的黑玛瑙,枯燥呆板。
“周大人,她害死我女,请您一定秉公执法!”
赵夫人挣扎着起身,冲着周法曹深深一拜,周法曹连忙摆手:
“夫人放心!此女心肠歹毒,某定要她在狱中的时间里认清自己的错处!”
“如此,便多谢大人了。”
徐玉莹从听到赵夫人的第一句话时,就不可置信的瞪大的双眼,等到最后她开始一声接着一声的唤着“姨母”“姨母我错了”“姨母救我”。
“堵上她的嘴,带走!”
周法曹带着徐玉莹朝门外走去,和他开始试图诈池文凤不同,这一次他带着物证、人证离开。
而这一切,竟然不到一个时辰!
周法曹走到池文凤身边,忽而肃立,随后拱手一拜:
“池小娘子天赋异禀,断案如神,某甘拜下风,心悦诚服!”
池文凤侧身避过,只淡淡一笑:
“法曹大人言重了,赵小娘子知我孤僻仍愿下帖邀我小聚,此番能让赵小娘子不至于含冤九泉,我亦甘之如饴。”
若是原主在这里,照着这位法曹的审判方式,只怕早就被定为杀人嫌犯。
待明日一过,海棠酥被湖鱼消化,所有痕迹都将消失,此案将会冤死两条性命。
而这些,又岂是周法曹一句轻飘飘的甘拜下风,心悦诚服能盖过去的?
周法曹闻言只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看来这位池小娘子还是怪他此前冒犯了。
但周法曹这会儿也不好多说,只是拱手离去。
等周法曹带着衙役离开,其他几位女郎也陆陆续续告辞,赵夫人强撑着精神送别众人。
池文凤也随大流准备归家,赵夫人拉着池文凤的手,轻声道:
“池小娘子,你先行一步,待我料理好月姐儿的后事,定备厚礼上门道谢。”
池文凤微一皱眉: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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