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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换回

小说:

提灯挽月

作者:

衔香

分类:

综合其他

连翘被气得不轻转而把果子全都叫人收走了。欺负她是吧那就别用她的嘴吃东西别想尝到任何滋味了!

当果子被陆续搬下去终于从陆无咎眼中看到一丝疑虑的时候她心情大好。

呵还以为他有多矜持呢还不是和她一样馋?

于是连翘连那串没熟的青葡萄也没给他留故意当着他的面拎出去一粒一粒喂小鸟了。

不过这可误会陆无咎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倒没有生气只是轻笑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他抬手幻化了一道传音符到无相宗没一会儿那头就传来了一个温吞的男子声音。

那男子名唤许灵均是陆无咎当年入山时的陪读之一。

“师妹?”

许灵均声音犹豫似乎在奇怪为什么天虞的传音符连翘也能使用明明几家互相防备很多东西并不互通也无法催动。

须臾对面解释了一下。

“是我。”

许灵均又唤了一声:“师兄?”

陆无咎嗯了一声许灵均更加疑惑了。

陆无咎略微解释了一下然后转而问起:“灵均去年全宗弟子试炼与修习的课目你有吗?”

许灵均猜测他这个样子大约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于是忙不迭道:“有的师兄稍等。”

不一会儿他便找到了:“全在这儿。”

陆无咎让他展开查一下蓬莱峰的分卷尤其是教习双I修之法的部分。

许灵均记得陆无咎似乎并没修习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科目不过他也许是有什么其他用处呢?于是还是一一念了。

当听到“赤霞子”三个字时陆无咎叫停道:“我记得这位赤霞子前辈似乎修习的是无情道?”

许灵均道:“师兄好记性的确如此。”

陆无咎之所以能记住还是全赖那条曾求助于他的赤瞳蛇。

那条蛇与赤霞子早年相识曾有过一段缘分。

后来赤霞子一家被妖族屠杀伤亡惨重赤霞子便恨妖入骨转而也恨上了这条赤瞳蛇觉得是它引来了妖物牵连他们家遭此横祸遂与他恩断义绝从今往后更是断情绝爱修了无情道对妖鬼之物见必杀之。

十余载后

赤瞳蛇虽并没害人之心但那些妖物也确实是嗅到它的气息才被引到府内。后来的那些年它默默守在赤霞子身后为她暗中解决麻烦后来见她功业小成便彻底了无牵挂。

然后他便剖去内丹幻化成人在赤霞子门下当了一个洒扫小童默默陪伴她半载最后身死道消在一个风雪之夜被她亲手掩埋也算是全了念想。

回想往事之后陆无咎略微沉默:“无情道既不沾染情爱又为何让赤霞子去教双I修之法?”

许灵均挠了挠头:“据说这课一开始便是由赤霞子前辈教授的这么多年未曾变过不过自从十年前确实有了些问题……”

陆无咎问:“什么问题?”

许灵均道:“赤霞子前辈因为赤瞳蛇的事心性大变加之修了无情道所以教授课业时也完全变了方法只教心法其余一概不教并且言辞之间对情爱十分鄙夷还劝所有弟子都跟她转修无情道。后来前来上课的人越来越少去年听说只有连翘妹妹很是捧场对她的教诲言听计从

帮过她?陆无咎顿了一顿突然想起了当年那个女峰主和那件染血的衣服。

兜兜转转阴差阳错原来缘分在这儿。难怪有的人看起来什么都略懂一些实际上一窍不通原来所谓的满分是跟修炼无情道的师父学的。

陆无咎略有些头痛淡淡应了一声便掐灭了传音符。

许灵均没头没脑被问了这么一遭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连翘刚好喂完鸟进来在擦手上的葡萄汁见到陆无咎幽幽地盯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她心下了然于是把眼睛一瞪:“你看我也没用果子全都喂完了给鸟吃也不给你吃!”

陆无咎捏了捏眉心:“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吃了?”

连翘皱眉:“那你看我干嘛?”

“……”

陆无咎不再理她然后随手拿起一本手边的卷宗清静清静。

连翘莫名其妙明明是他招惹她现在又不说话了。

她凑过去道:“还看呢我告诉你我已经看完了并且发现了一个秘密。”

陆无咎终于抬头:“哦?”

连翘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我发现有很多人都在田家庄或者附近失踪过这田家庄说不定藏了个吃人的东西。”

陆无咎道:“然后呢什么在吃人?”

连翘把眉毛一挑:“我怎么知道!我这一半的卷宗到此为止别的什么都没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到底有没有看完?”

陆无咎抽出一本卷宗道:“三十八页第五列自己看。”

装模作样!还故意说出准确的列数跟谁记不住似的。

不过连翘翻开一看眼神一滞:“吴永?田家庄的卷宗怎么会出现吴永的名字?这不是一桩失踪案件么?”

陆无咎道:“案卷上失踪的这个人正是吴永的同伴他是报案人并且报案的时间早在三月之前也就是说吴永并非一无所有他很早以前就和田家庄有过来往

。”

连翘沉思:“你是说,吴永并不像赵夫人说得那么无辜,所以,是赵夫人在说谎,吴永的确是故意散播这怪桃的?”

陆无咎道:“不一定,也可能是吴永隐瞒了一些真相,否则,为何连他后来的同伴刘三儿也以为他毫不知情?”

这么一想也有道理,还是得找赵夫人再确认一番,于是两个人便决定再往前院走一趟。

——

赵夫人的情况还是不算好,据贴身服侍的丫鬟说,她现在很少醒来了。

连翘看了眼自己头顶和身后愈发茂盛的小树枝,忧心忡忡,她将来该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等候赵夫人醒来的时间,连翘在走廊上转了转,因为她发现陆无咎这具身体虽然没有味觉,但嗅觉很是不错,闻到的花香都比平日要浓一些。

就这么走走逛逛,连翘突然听到了赵太守的声音,一转头,透过半开的支摘窗,她不仅看到了赵太守,还看到了坐在他对面一起品茶的韩方士。

连翘咦了一声,她发现一日不见,这韩方士相较于前两次更沧桑了,眼尾的褶子积了数层,双目疲惫,原本还花白的头发此刻几乎全白了,看起来像是又老了几岁。身上的衣物也穿得极厚,明明已经到春末夏初,却还是像活在严冬一样。

这个韩方士,可真够怪的。

这时,赵太守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关怀地问道:“我观韩兄近日眼神沧桑,两鬓斑白,是不是连日来太过操劳了?”

韩方士咳了一咳:“费心费力,难免如此。”

赵太守于是道:“既如此,要不我多派些人手给韩兄你调用,毕竟,每日你需看顾全城数百人的药,也省得韩兄你过于操劳。”

韩方士却一口回绝:“太守好意,只是这药乃是秘方,不便示人。”

赵太守大约也不是第一回提起此事了,见他不愿也就没再提,斟酌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韩兄,宛娘的情况越来越坏了,前些天还能出来走一走,今日醒来的时辰都极短,韩兄还没有其他办法能医治她?不拘价钱,只要你能提升药效,要多少都行。”

韩方士摇头:“我早跟你说过,没有了,除了——那个法子。”

赵太守长叹一声,仿佛下定决心:“也罢,只要能救她,做什么都行,你动手吧。”

说罢,他扯开胸口,韩方士则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此时,雪亮的寒光刚好透过镜子照到守在廊下的连翘脸上,她抬起袖子遮掩了一下刺眼的亮光,待再一看清眼前的景象,她立即推门而入,大喝一声:“大人小心!”

然后她利落地用手肘击飞了韩方士手中的匕首,将赵太守护在身后。

“大人没事吧?

没想到赵太守却扯下了“他的手,恭敬地拜了拜后,反而赶紧上前将韩方士扶起来,小心地赔礼:“韩兄没事吧?

两人格外有礼,连翘迷惑了:“他分明要杀你,你怎么还跟他道歉。

“非也。赵太守赶紧解释,“殿下误会了,韩兄并非要杀我,只是要取一些我的血做引子,给宛娘治病。

“你是说,以血入药?连翘皱眉。

赵太守点头道:“正是,宛娘的毒越来越深,韩方士说若是用至诚之人的心头血作引子,可增强药效,或可缓解一段时间。

连翘皱眉:“还有这种说法?但不管诚不诚,你不过是一介凡人,你的血又没灵气,喝了怎么能增强药效呢?

赵太守不懂这些,他迟疑道:“可这压制怪桃之毒的药便是韩兄做出来的,他既然说了,应当有他的缘由。

连翘挠了挠头:“那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普通人取心头血可能会死的,你不怕吗?

赵太守长叹道:“自然也是怕的,不过宛娘若是死了,我一人独活也没什么意思。

连翘不由得生出一股敬佩。

韩方士却自始自终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眼神冷漠:“大人究竟是取还是不取,若是不取也无妨,一切皆随大人意愿。

赵太守连忙道:“取,自然是取的。

于是,连翘便乖乖守在门外等着,只是当听到赵太守惨叫一声时,她仍是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这赵太守果然是个痴情的,为了心上人竟然愿意生生剜肉取血。

取完血后,府里的大夫迅速给赵太守包扎好,他虽然唇色惨淡了些,倒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而那韩方士则端着药,一勺一勺喂给半梦半醒的宛娘。

宛娘喝一口吐一口,梦中呓语,喊得却是吴郎。

原来这夫人还没忘记前夫?

一群人同情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太守,估摸着赵太守此刻应当比剜了心还痛吧。

不过,这赵太守乃是个心性十分坚韧的,只见他恍若未闻,接过了药碗,亲自给宛娘喂起药来。

然而等喂完半碗后,他刚站起来,便眼前一黑直直地晕过去了——

仆人们又赶紧将人扶住,传了大夫来,将赵太守扶到一旁休息。

旁观了这么一出郎有情,妾无意的戏码,连翘一阵唏嘘,却也十分不明白,这情字,竟然有这么大威力?

不知是不是心头血的功效,没一会儿,这赵夫人竟然真的醒来了。

然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喊“吴郎,还一把抓住了韩方士的手,眼神怔忡:“方士,妾一直有个疑惑深藏于心,

不知该不该问。

韩方士缓缓将手从她手中抽出,道:“夫人有何惑?

赵夫人迟疑了一番,欲言又止:“方士,似与妾的亡夫眉眼有几分相似。

这话一出,不等韩方士回答,她自己先揉了揉太阳穴:“妾也知自己的念头过于荒谬,但妾一见到方士,便忍不住浮起这个念头,且方士对妾恩深似海,无微不至,愈发叫妾于心不安。妾曾听闻亡夫有个亲近的叔公,天资聪颖,略有仙缘,离家多年云游去了,算算年纪,你们差了五十有余,正好合上,不知,方士是不是就是这位叔公?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众人齐齐静默,然后只见韩方士盯着赵夫人沉默不语,最后动了动嘴皮,叹气道:“夫人聪慧,确实瞒不住你。

赵夫人怔了一怔,那只未曾覆盖桃花的眼尾忽然滑下一滴泪来。

韩方士蹙眉道:“夫人何故落泪?

赵夫人掩袖,拭了一拭,缓缓摇头:“没什么,方士大恩,妾本就无以为报。如今得知这层亲缘,思念亡夫,一时才没忍住。

这时,侍药的丫鬟捧着碗递过来,道:“夫人,药快凉了,老爷让您趁热服用。

赵夫人不知滋味地抿了一口,突然唇齿间觉察到血腥味,捂着喉咙便俯身吐了起来。

丫鬟一遍给她擦拭,一边劝慰道:“夫人,这药是老爷割了心头血作引熬制而成,便是再难饮,您也得喝下去。

“心头血?赵夫人猛然抬头,“他何必如此?那……他如今人呢?

连翘赶紧凑上去,道:“赵太守无大碍,只是需休养一段时日。

赵夫人捧着药碗,嘴唇嗫嚅,半晌,她身子晃了晃,似乎经受不住,手中的药碗砸到了地上,整个人也摇晃着倒在了床上。

“夫人!

一时间丫鬟们,韩方士齐齐围了上去,赵太守刚醒,也晃着身子强撑过来。

又好一番折腾,到了晚间,赵夫人才终于转危为安。

但是这一回,她的双脚已经变成了桃树的根须,整个人只有右半边脸和右半胳膊尚且维持人形,看起来已经危在旦夕,时日不多了。

赵夫人已经变成了如此模样,连翘他们关于吴永的事情自然是没机会问出口了。

不过,这韩方士居然还有另一重身份,并且也和吴永有关,这便有些意思了,他又是怎么知道这怪病的解药的?难不成,是他们家族有问题?

太多太多的谜团缠绕在吴永身上,赵夫人晕过去了,连翘便打算从这位叔公身上找找线索,顺便探查探查他那药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位韩方士极其谨慎,听闻有一座自己的宅院。

这倒也不稀奇毕竟如今城中所有治这怪病的药都是从他手中流出去的光是药钱便不可胜数他买再大的宅子也不在话下。

只是这宅子的防备未免太过严密了些里三层外三层这位韩方士自己居住的卧房更是跟铜墙铁壁似的。

不过这可难不倒连翘和陆无咎他们轻松绕开了守卫进入了房间。

此时只见这走几步就需要歇一歇的韩方士歇够了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似乎打算沐浴更衣。

偷看别人洗澡毕竟不大好连翘自觉把自己的眼睛捂上了陆无咎却连眨都不眨眼仿佛在盯着什么。

于是连翘也露出了一条缝唔毕竟是为斩妖除魔大业她偷看一下也没什么吧?

这一看果真不得了只见这韩方士脱下厚重的外衣和里衣之后胸口处居然也有一道和赵太守一样血淋淋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

连翘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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