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抓住刘辟后,皇帝密令频传,季九不敢耽搁,星夜兼程,回返长安。
“这刘辟,还当真是个人物!”
季九怕刘辟在路上寻死,遣了几个将士每日轮流看住他。
“怎么说?”季九听了心里咯噔一声,这刘辟已经成了网中鱼了,还要翻什么浪花出来,千万别在自己手上出什么岔子。
“都快死的人了,还整日挑肥拣瘦,吟诗作赋的,可不是个人物。”军士撇了撇嘴道,想不通刘辟到现在还抖什么架子。
“盯紧些,他要是畏罪自尽,回京后在陛下面前,咱们谁都落不了好,他要吃什么要喝什么,只管由他去。”季九叮嘱道。
“我瞧着他可没这念头,还妄想再当个官呢,说什么自己进士出身,文韬武略,是经国济世的人才,话里话外嫌弃我们大老粗。前日里还念了一首诗,我和张大哥都没听懂,被他奚落了一回。”
军士们都有些不可思议,饮食如常也就罢了,自古艰难唯一死,是个人都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但刘辟竟还有这些闲情雅致痴心妄想,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份了。就算他们这些大老粗,也知道刘辟犯下的是诛九族的罪行。
“那日他曾投江自尽,许是尝到了苦头,不再想死了,但不可有丝毫松懈。刘辟以一介书生搅乱整个蜀中,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小心他的花花肠子。说不准是故意装给咱们看的,等松懈了再寻隙自尽。或是激怒咱们,以求一死。”
“使君虑的周到,我这就仔细叮嘱兄弟们。”军士听了,明白过来,领命而去。
季九也去瞧了刘辟一回,因路途颠簸,并未对他上什么重枷锁链,只是简单绑了手脚,其余衣食如常,并未苛待。
刘辟果然神色如常,眉眼间傲气未消。怪不得军士觉得匪夷所思,连季九也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忍不住想起那日宴席间的两个绝色小娘子。
“你最宠爱的那两个小娘子,高老将军配给了他军中的两个鳏夫。”
“呵,这一路上没见书柳和凝柏,还以为被那老头独自享用了,本想着在陛下面前告他一状呢。竟然给了军中的鳏夫,真真是暴殄天物!也不知那两个武夫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么便宜他们。书柳和凝柏国色天香,只怕连贵妃娘娘和纪美人也比不上,本该送进宫里服侍陛下的,还能为我美言几句。听闻你是陛下近臣,若是能助我逃过此劫,他日必当重谢。”
死到临头,还痴人说梦!季九心中暗叹了一句。虽说李纯作太子时,刘辟作为韦皋使节,曾来京城密会过。但韦皋上表请皇太子监国,不过是在王叔文那里求领三川碰壁,不得已转投太子的。皇帝心里明镜似的,怎么可能因此感激刘辟从而放过他,更何况当时刘辟作为韦皋心腹,只是个传话的。说不准皇帝正后悔当初怎么没找个借口杀了他,惹了这么一场风波出来,兴师动众生灵涂炭,搅得整个蜀中不安宁。
只是可惜了那两个小娘子,从诸侯宠妾到莽夫贱妻,当真是人生无常。
季九一路上未敢松懈,常徘徊在刘辟左右,到京城后才松了一口气,命军士将锁链镣铐都替他戴上,系着脖子进了城门。刘辟到此时犹自不服,嚷嚷着什么刑不上大夫,季九也不去理他,皇帝早在兴安楼等着了。
两边百姓簇拥,指点着议论纷纷,军士们牵着刘辟一路至兴安楼。
待皇帝的心腹宦官,吐突承璀领着人过来接应,季九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觉出疲惫来。
“使君神色憔悴,可自回宫中安歇,这里有咱家料理。”吐突承璀押解了刘辟后,回首关切道。
“如此有劳承璀了。”李纯是太子时,季九就和他混熟了,知道此人专爱在皇帝眉眼前下功夫,好邀功受赏,这是怕自己一道去,皇帝眼里就看不到他了。
这种小节,季九本不在意。京城到蜀中千里驰援,谁也抢不了他的功劳去。
皇帝在兴安楼诘问刘辟反状,季九并不敢兴趣,打发随行押送的几百神策军先行回营,想起附近有一处糕点铺,便牵了马过去。
“客官怎许久没来了?这几日新作的桂花糕,尝尝比旧年的怎样?”掌柜的见了季九,亲自托了一盘糕点出来。
季九拈了一块,清甜软糯,入口即化,吃了半盘子想起李恒来。记得去年李恒还曾惦记纪美人宫里的桂花,要摘了来蒸糕吃,这次可要替他多带几块,要不一走几月,回去那小祖宗铁定要闹。
“原来是季使君,微之失敬了。”
季九正在吮手指上黏着的糖粉时,糕点铺的纱帘被人掀开。
进来的是元稹,着一身玄色常服,手握折扇,意态翩翩。季九朝他身后瞧了瞧,并未见着白居易和李绅两人。
“原来使君爱吃这个。”元稹含笑道。
季九见他在自己面前坐下,慌忙将吮着的手指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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